【壹·齿轮佛国】
机械修真界的空气里悬浮着亿万枚青铜齿轮,每一枚都刻着流转的梵文符文。陈默踩在齿轮铺就的甬道上,鞋底与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如同精密的钟摆,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远处悬浮的晶山渗出幽蓝灵能,与齿轮摩擦迸发的电火花交织成星河,照亮了穿梭其间的机械飞舟——船帆由万千齿轮组成《金刚经》经文,每转动一圈便有鎏金梵音从齿缝中溢出,却在触及陈默皮肤时凝结成银色霜花。
“外来者,止步。”
三名身披青铜袈裟的机械僧侣骤然现身,胸口嵌着佛经运转的齿轮组,开合间喷出带着檀香味的白雾。陈默的目光紧锁他们腰间的念珠——每一颗都是磨损的轴承,末端系着E家族的衔尾蛇徽记,蛇眼竟是两枚蓝宝石耳钉,与母亲失踪前佩戴的款式分毫不差。
“检测到‘宇封印’波动。”为首僧侣抬起机械眼,瞳孔里数据流如蛇信般吞吐,“E家族谕令:携灵域钥匙者,格杀勿论。”他袖口滑落的刹那,小臂上用齿轮纹路绣成的藤蔓胎记赫然入目——那正是母亲腕间的家族印记,此刻却在机械关节处渗出黑色机油。
父骨匕首在掌心泛起灼烫,刀刃自动浮现父亲笔记里的机械心脏图案。当陈默握紧刀柄时,三名僧侣胸口的齿轮组突然逆向飞转,喷出的白雾在半空凝成锁链,链节上竟刻着他父亲的工号与母亲的名字。
【贰·齿轮囚笼】
“嗡——”
匕首挥出的瞬间,机械心脏图案爆发出琉璃蓝光。触碰到光刃的锁链崩解成齿轮雨,每一枚齿轮都刻着“锈骨计划”的基因序列。三名僧侣同时单膝跪地,胸口齿轮组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开始自行拆解——最年轻的僧侣喉间铜管爆裂,喷出的不是白雾,而是陈默记忆中母亲梳妆台的百合花香水味。
地面突然震颤,无数齿轮从地下喷涌而出,组成首径百米的青铜佛轮。陈默震惊地发现佛轮边缘刻着母亲的真名“陈兰”,而轮心悬浮着一枚燃烧蓝焰的齿轮——正是衍神兵的碎片。当指尖触碰到齿轮的刹那,滚烫的金属突然化作流光钻入眉心,脑海中炸开尘封的画面:母亲穿着E家族的银丝公主裙,将一枚芯片植入襁褓中他的后颈,裙摆暗纹正是眼前佛轮的缩小版。
“找到你了,外甥。”
冰冷的机械音从佛轮上方传来。陈默抬首,看见银甲男子立于飞舟之上,战甲胸口的衔尾蛇徽记正贪婪吸收佛轮灵能。男子摘下面甲,左脸与陈默如出一辙,右脸却是转动的机械义眼——义眼瞳孔竟是母亲失踪时佩戴的蓝宝石耳钉,此刻正投射出扭曲的数据流。
【叁·舅舅的背叛】
“我是埃隆,你母亲的胞弟。”机械义眼投射的全息影像中,母亲被绑在齿轮手术台上,E家族科学家正用银针刺入她手腕的藤蔓胎记,“二十年前,你母亲为护‘宇封印’下嫁陈建国,却不知我与霍震霆早有盟约。”
陈默死死盯着影像里的激光刀——此刻正将母亲的胎记剜下,移植到金属培养舱中。“你父亲每日注入你母亲体内的‘氧萃因子’,”埃隆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实为激活‘宇封印’的催化剂。他以为在救妻,实则在为我们锻造钥匙。”
父骨匕首剧烈震颤,刀刃浮现母亲的日记残页:“建国袖口的衔尾蛇徽记...难道他...”陈默这才注意到埃隆腰间钥匙串——其中一枚青铜钥匙与霍雪柔所赠几乎 identical,只是钥匙孔嵌着半颗蓝宝石,恰好能与母亲婚戒的宝石拼合。
“三年前的车祸,撞死的是你母亲的克隆体。”埃隆操控飞舟降下钛合金网,“真陈兰此刻在灵域入口为我们开道。而你,将作为‘宇封印’的完美容器,去迎接我们的造物主。”
【肆·血脉共鸣】
金属网落下的瞬间,眉心的衍神兵碎片爆发出刺目蓝光。陈默看见自己的血液化作银色齿轮,与三名僧侣胸口的齿轮组产生共振,所有齿轮逆向飞转,竟将埃隆的飞舟绞成齑粉。飞溅的金属碎片在空中重组,变成母亲抱着襁褓的全息影像,影像中的她正哼唱《致爱丽丝》,裙摆的藤蔓花纹与陈默手臂的金属纹路同步闪烁。
“不可能!衍神兵怎会认你?”埃隆的机械义眼迸出火星,“你后颈的抑制芯片...”话音未落,陈默后颈皮肤裂开,露出正在融化的芯片——其材质与埃隆战甲核心的“噬硅藤合金”如出一辙。
三名僧侣突然同时自爆,齿轮组化作光雨融入陈默体内。他感觉骨骼在重构,每根肋骨都刻上母亲的藤蔓胎记,心脏位置悬浮着衍神兵碎片组成的蓝色齿轮。当再次举起父骨匕首时,刀刃延伸出万千齿轮锁链,精准拽出埃隆的机械义眼,蓝宝石耳钉坠地的瞬间,溅起的火花中浮现母亲的血字遗言:“他们终将成为你的养料。”
【伍·锈蚀神谕】
埃隆的战甲裂开,涌出的银色触须竟是变异噬硅藤。“以为赢了?”他的身体被触须吞噬,露出皮下蠕动的齿轮组,“整个机械修真界都是E家族的养殖场,这些僧侣的心脏,全用你母亲的细胞培养!”
陈默这才发现所有悬浮齿轮都刻着相同符号——锈蚀的衔尾蛇。当运转衍神兵碎片时,齿轮渗出蓝色血液,在空中写成古老神谕:“锈骨共鸣灵域之日,背叛者心脏为匙”。
“原来如此...”他看向掌心,银色血液凝结成钥匙形状,“母亲用自身细胞做诱饵,让E家族把所有背叛者的心脏都种上她的基因。”父骨匕首插入地面的刹那,万千齿轮涌出组成灵域阶梯,每一级都嵌着E家族成员的心脏,跳动时发出《致爱丽丝》的金属音阶。
埃隆彻底被噬硅藤吞噬前,掷出一枚戒指:“这是你母亲...最后的...”戒指化作蓝光钻入记忆,陈默看见母亲立于灵域入口,对霍震霆与埃隆微笑:“你们算计半生,却不知从激活‘宇封印’起,就己沦为我儿的阶下囚。”
突如其来的雨幕冲刷着齿轮佛国,陈默站在阶梯顶端,倒影映在齿轮上——瞳孔己变成蓝色齿轮,身后所有心脏共鸣的乐声中,他听见母亲在耳畔轻语:“去终结这场锈蚀的轮回,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