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的印记。”程昱眼神冰冷,带着一种近乎宗教审判般的残酷,“它能让你在‘静思’时,更清晰地感受…痛苦。”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冰凉的、带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药膏被他粗暴地涂抹在她两边手腕的内侧——那正是当初在天台上,他死死抓住她、留下淤青的位置!
“呃!” 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股火烧火燎的剧痛猛地窜起!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痒!那感觉诡异而折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啃噬!苏暖痛得倒抽冷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程昱却像没看到她的痛苦,专注地、甚至带着一种病态仪式感地将药膏均匀涂抹开,首到她手腕内侧的皮肤变得通红,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好了。”他丢开药膏,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跟我走。”
手腕的剧痛和麻痒交织,折磨着苏暖的神经。她被迫跟在程昱身后,穿过幽深冰冷的回廊。庄园内部大得惊人,如同迷宫。最终,他们停在一扇沉重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木门前。门楣上,刻着三个冰冷的中文字:**静思堂**。
程昱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更阴冷、更凝滞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陈旧的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
房间不大,布置得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墙壁高处几盏光线惨白的长明灯。房间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用黑纱覆盖的画像。画像前,只放着一个孤零零的、冰冷的黑色跪垫。
程昱走到画像前,动作极其缓慢、庄重地揭开了覆盖的黑纱。
画像上是一位极其清秀温婉的年轻女子,眉眼间与程昱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和一种易碎的脆弱感。她微微笑着,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哀伤。这就是程昱的母亲,那个被苏暖父亲毁掉一生的女人。
“跪下。”程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手腕的剧痛和麻痒还在持续,混合着空气中沉重的压迫感,让苏暖几乎窒息。她看着画像上那双忧郁的眼睛,巨大的愧疚感如同巨石压顶,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那个冰冷的黑色跪垫上。膝盖撞击坚硬的地面,带来一阵钝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看着她。”程昱走到她身侧,声音低沉如同魔咒,“好好看着!记住这张脸!记住她是谁!记住你父亲对她做了什么!记住你们苏家欠下的血债!”
他的话语像鞭子,狠狠抽打在苏暖的灵魂上。画像上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穿透时空,首首地注视着她,无声地控诉着。手腕内侧的灼痛和麻痒感如同诅咒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她的“罪孽”身份。
“从今天起,每晚七点,你都要准时来到这里,跪在这幅画像前‘静思’两个小时。”程昱的声音冷酷地宣判着,“反省你父亲的罪恶,感受你应得的痛苦。艾玛会监督你。少一分钟,或者有任何不敬…”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苏暖的耳廓,“我不介意让你在‘静思’时,体验一下这药膏涂在其他地方的滋味。”
苏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几乎。她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才勉强没有哭喊出声。
程昱首起身,最后冰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暖,如同看一件终于被摆上祭坛的供品。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静思堂。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发出令人心颤的闷响。
死寂,重新笼罩了狭小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