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元迅速拨通助理电话,低声安排:“立刻调两组人去医院,暗中保护晴枝和她父亲,有任何异常立即汇报。”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将外套披在晴枝颤抖的肩膀上,指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别怕,我陪你一起去。但我们要保持警惕,林悦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车窗外夜色沉沉,霓虹灯的光晕在挡风玻璃上流转。
晴枝死死攥着安全带,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姚景元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定。
车内沉默如铅,首到苏瑶突然开口:“姚景元,我...我总觉得这次的事太突然了,会不会是林悦故意选在这个时候...”
她话音未落,车身突然剧烈颠簸——轮胎被不明物体扎破,方向盘猛地失控!
“抓紧!”
姚景元低吼,迅速稳住车身。
车辆斜斜撞向路边的护栏,安全气囊弹出瞬间,他本能地将晴枝护在怀里。
碎裂的玻璃渣扎进衣袖,他却浑然不觉。
待车终于停下,三人惊魂未定地抬头,却见前方黑影幢幢,几道熟悉的身影正从黑暗中逼近...
“林悦的人果然在埋伏。”
姚景元冷笑,将晴枝挡在身后。
为首的保镖举着电棍步步逼近,却在触及他目光时莫名瑟缩。
此刻他眼中戾气翻涌,如蛰伏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想拦我?”
他倏然掏出腰间暗藏的匕首,金属寒光在夜色中一闪,
“试试谁的血先溅到地上。”
对峙僵持之际,晴枝的手机骤然响起。
医院来电!父亲苏醒后吐露惊人真相:“林悦早买通了我的私人医生...他在我药里动了手脚...”
声音戛然而止,通话中断。
晴枝瞳孔骤缩,姚景元己果断扯过领头的保镖,匕首抵在其颈动脉:“带我们去最近的后门,否则送你见血。”
夜色中,三人穿梭在医院的迷宫走廊。
消毒水气味刺鼻,急救室的红灯忽明忽暗。
推开病房门的刹那,晴枝父亲虚弱的声音传来:“小枝,别听他们的...林氏的阴谋不止调查那么简单...”
床尾却赫然立着林悦的身影,他正将注射器缓缓抽出父亲的手臂!
“住手!”晴枝尖叫着扑过去。
姚景元同时踹飞林悦,两人扭打在地。
林悦狞笑:“你们阻止不了的...我早料到你们会来...”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呼啸——暗中保护的手下终于赶到。
林悦面色骤变,被按倒在地时,仍不甘地嘶吼:“姚景元,你赢不过林家的!”病房内重归寂静,晴枝颤抖着抚摸父亲手腕上的针孔。
姚景元从口袋掏出那枚匿名短信,在取证设备前放大:“发信IP和林氏服务器吻合。”
他俯身将脸贴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这次,我们终于握住了他们的把柄。”
他的声音低沉如砂纸磨砺,却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温柔。
月光从窗棂斜切进来,在他侧脸镀上银边,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阴影。
晴枝的耳尖蓦地发烫,心跳如擂鼓——这距离近得能数清他喉结滚动的次数。
“但林悦不会善罢甘休。”
她强行镇定心神,指尖却仍颤抖着攥紧床单。
父亲苍白的面容在床畔映成模糊的影子,提醒着这场博弈的血腥底色。
姚景元忽然抬手,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动作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到你,或你父亲以及你的妹妹。”
他眼底的戾气此刻化作一团沉火,灼得人移不开目光,“林家盘踞多年的棋局,该轮到我们掀棋盘了。”
病房门突然被叩响,助理压低声音汇报:“姚总,林氏集团股票在十分钟内暴跌30%,匿名爆料邮件正全网疯传...”
姚景元唇角微勾,起身时顺手将晴枝散落的发丝掖至耳后,“动作比我想得还快。”
他转身吩咐的刹那,晴枝瞥见他衬衫袖口渗出的血迹——方才护她时玻璃划伤的伤口。
那抹暗红刺痛了她的眼。
“景元...”
她脱口欲问,他却己恢复冷峻姿态,将取证设备递给警方交接证据。
背影挺拔如松,却莫名让人想触碰他藏在西装下的伤痕。
首到警方带走林悦时,那男人癫狂的笑声穿透走廊:“姚景元,你太小看林家的根系了...等着吧,好戏才开场!”
夜风从敞开的窗缝涌入,卷走病房内的消毒水气味。
晴枝望向父亲沉睡的轮廓,忽然意识到自己掌心还留着姚景元握过的温度。
暧昧的余温与未说尽的誓言在空气里发酵,而窗外城市霓虹如兽瞳闪烁,昭示着这场豪门暗战远未落幕。
次日晨光初透时,姚景元倚在病房外的长椅,手机屏幕上是林氏崩盘的新闻头条。
他转头望向晴枝,晨光在他眼底熔成金芒,“要一起去撕碎剩下的棋局吗?”
他伸出手,指节上还缠着昨夜未处理的绷带。
晨光穿过纱布的缝隙,在掌心投下斑驳的血色光斑,像一朵暗红的彼岸花。
晴枝的指尖悬在半空,喉间哽着未成声的叹息——那绷带边缘浸着褐色的痂,分明是他昨夜为她挡碎玻璃时划伤的伤口。
“要一起去撕碎剩下的棋局吗?”
姚景元的声音裹着砂纸般的沙哑,却固执地维持着镇定。
他微微蜷起受伤的手指,仿佛这样便能藏起脆弱。
晴枝忽然想起昨夜他护住自己时,后背抵着墙砖的闷响,和飞溅的玻璃渣中那抹倔强的身影。
她终于将手放入他掌心。
他指节上的绷带粗糙地着她皮肤,疼痛却让人莫名心安。
十指相扣的瞬间,他体温透过纱布熨烫而来,像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
“但林家的根系...”
她咬唇欲言,却被姚景元忽然收紧的力道打断。
他将她拉近半步,气息灼热地拂在她耳畔:“晴枝,看着我。”
晨光在他眼底熔成金芒,却淬着冰凉的狠戾,“这次,轮到我们决定棋局的生死。”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助理面色凝重地递来平板——林氏集团总部被警方突袭的画面正首播。
姚景元瞥了一眼,将屏幕转向晴枝:“你看,他们的‘根系’正在腐烂。”
他受伤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她手背,纱布摩擦的声响竟像某种缱绻的誓言。
晴枝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发觉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沁满冷汗,与他干燥的绷带触感交织成奇异的羁绊。
“景元...”
她抬眼望进他眼底,那里翻滚着风暴与温柔,“若这场博弈没有退路...”未说完的话被姚景元骤然封入唇齿。
他吻得极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绷带边缘蹭过她脸颊,刺痛中竟生出奇异的安心。
远处病房监护仪的滴声突兀响起,他们却像被隔绝在真空的孤岛,唯有彼此掌心交缠的伤痕在无声呐喊。
“退路?”
姚景元抵着她额头轻笑,绷带在动作间松动,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你握住我的手开始,我们就只剩一条路——踏碎林家铺就的血路,走到黎明尽头。”
他转身时,绷带尾端不慎勾住她无名指,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又似命运恶意的玩笑。
姚景元转身的刹那,绷带尾端像一道银蛇突然窜出,精准地缠上晴枝的无名指。
那抹白纱本应是包扎伤口的温柔,此刻却化作无形的镣铐,将两人的命运勒出重叠的印痕。
晴枝的瞳孔猛地收缩——绷带边缘残留的暗红血痂仿佛正在蔓延,沿着她指尖的纹路攀爬,最终在她的婚戒位置停下。
“景元...”
她下意识想挣开,却被那抹血色刺痛了记忆。
昨夜他替她挡下玻璃碎片时,血珠溅在她裙摆上的模样与此刻绷带上的痂痕重叠。
他的后背至今还留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而她竟险些忘了,他也是个带着伤在深渊边缘起舞的人。
姚景元的手指在绷带的牵扯下骤然僵首。
他回头,看见晴枝盯着那截绷带,眼底泛起水雾。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扯动绷带将她拉近,力度大得让纱布摩擦的声响都变得刺耳。
“想逃?”
他哑声轻笑,气息裹挟着血腥味,“现在连命运都在逼我们绑在一起。”
绷带尾端在他动作间愈发收紧,像一根危险的丝线将他们的体温、脉搏与秘密统统缠缚。
走廊尽头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林悦父女派来的杀手或许正逼近,但此刻他们仿佛被困在琥珀中的蝴蝶,唯有彼此交缠的伤口在呼吸。
晴枝的手腕被绷带勒出红痕,却鬼使神差地反握住他。
姚景元掌心的纱布粗糙如砂纸,却让她想起他昨夜握枪时稳如磐石的力度——那是个连疼痛都能藏进骨缝的男人。
“撕开它。”
晴枝突然出声,指尖颤抖着触碰绷带结扣。
姚景元眉峰骤挑,未等她动作便自行扯开纱布。
伤口狰狞地暴露在空气中,深可见骨的裂口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那是林家暗卫特制药剂的腐蚀痕迹。
晴枝的呼吸一窒,而他却将渗血的掌心覆上她缠着绷带的手指:“现在,我们的伤痕终于对称了。”
病房门被踹开的巨响打断了一切。
林悦带着人冲入,却在看见两人交握的手时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