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悠悠转醒，手条件反射般摸向自己脑袋，摸到温热皮肉才放心，脑袋还好好在脖子上呢。紧接着，刺鼻消毒水味钻进鼻子，熏得他皱起眉头。视线扫到床边，瞧见慕灵正坐在那儿织毛线，毛线球在她手中绕来绕去，不过这姑娘每次紧张就爱拆了重织，这会儿线团怕是要遭殃。
“我昏了多久啊？”他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西个小时。”慕灵头也不抬，手上不停，“你心跳比平时快37%，呼吸频率乱得很，瞳孔还放大……”
“打住！”林睿猛地抬手打断，脑袋被这些数据搅得更晕乎了。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司寒拎着保温杯走进来，那西装笔挺得能反光。“醒啦？正好，案子可等不了。”
“等等！”林睿眼睛瞪得老大，“我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你就催我干活？”
“你不是说想睡觉嘛？”司寒把杯子搁在床头，“现在睡够了，该工作咯。”
林睿翻个白眼，一翻身坐起来，嘟囔着：“你这就是报复我呢。”
“不，这是投资回报。”司寒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十分钟后到办公室。”
林睿望着他背影，小声嘀咕：“下次我再倒下，能不能换个温柔点的叫醒方式，比如巧克力蛋糕？”
慕灵噗嗤一笑：“他给你点的是牛排。”
林睿一下愣住：“啥时候的事儿？”
“昨晚你昏迷后，他订了你最爱那家店的牛排。”
林睿眨巴眨巴眼，鼻子突然泛酸。他清了清嗓子：“咳咳……那我得赶紧上班，不能辜负人家这份‘心意’。”
破晓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洒在桌面，文件像是被镶上一层金边。林睿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那堆物证发愣。
“咋啦？”司寒靠在办公桌边，手里转着钢笔，“怕啦？”
“不怕。”林睿伸手拿起一块碎玻璃，“就是担心自己要成色盲咯。”
“那就试试看。”司寒淡淡地说。
林睿深吸一口气，指尖碰上玻璃边缘。刹那间，画面浮现：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手握玻璃，专注地切割着什么。他动作娴熟，眼神冷静，甚至带点享受模样。
林睿皱起眉，继续深入探寻。画面一转，那男人站在垃圾桶旁，把东西扔进去，动作自然得像日常操作。
“他在处理证据，手法还挺专业。”林睿睁开眼说道。
“不错。”司寒点头，“接着来。”
接下来几小时，林睿陆续接触几件关键物品，一把钥匙、一张收据、一只破手套。每次用能力，他都刻意控制时间，不像以前那样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
“感觉咋样？”司寒留意着他表情变化。
“还是累，但没之前那么虚脱。”林睿舔了舔干裂嘴唇，“而且场景清楚多了。”
“因为你学会筛选了。”司寒指着桌上剩下东西，“这些无关紧要的，你都没碰。”
“嗯。”林睿点点头，“有些东西一看就和案子没关系，像那个口红。”
“行。”司寒难得露出赞许神色，“看来你明白能力不是万能的。”
“是啊，”林睿苦笑着摸摸额头，“要是万能，我早飞出去咯。”
“先把基础打好，再求进步。”司寒递给他一杯热可可，“休息十分钟，然后分析结果。”
林睿捧着热饮，突然想起什么：“话说，你咋知道我会进步？”
“首觉。”司寒低头翻看笔记，“还有经验。”
“真有你的。”林睿喝一口热可可，“下次奖励能不能换个，带薪休假咋样？”
“不行。”司寒合上笔记本，“你现在是重点培养对象。”
“哦？”林睿挑了挑眉，“那待遇总得提提吧？”
“有加班餐。”
“……行吧。”
第二天清晨，破晓组又聚在案情分析室。林睿站在白板前，手里握着记号笔，身后是一整墙线索图。
“根据我昨天能力反馈，”他边画边讲，“这嫌疑人起码受过专业训练，反侦查意识挺强。”
“具体表现呢？”司寒问道。
“他处理现场很有一套，”林睿指着白板上流程图，“先清理指纹，再用化学试剂中和血迹，最后销毁物证，步骤很清晰。”
“说明他有组织背景。”慕灵轻声说。
“没错。”林睿点头，“他用的一些工具，市面上很少见。”
“比如呢？”
“一种特制清洁剂，专门清除DNA残留。”林睿顿了顿，“这东西只有少数机构有。”
“黑潮的可能性更大了。”司寒眯起眼睛。
林睿接着分析：“另外，我发现他有个习惯动作，每次完成任务，左手无名指会轻敲三下。”
“啥意思啊？”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巧合。”林睿看向慕灵，“你咋看？”
慕灵思索片刻：“可能是仪式感，也可能是精神暗示。”
“这是重要线索。”司寒起身，“查查近期类似案件，看有无重复模式。”
林睿耸耸肩：“收到。”
下午三点，林睿又进了训练室。这次面前是一堆混杂物证，有的和案件紧密相关，有的就是普通日用品。
“别急着用能力，先观察，再判断。”司寒在一旁提醒。
林睿点头，开始一件一件翻看。很快排除几件明显无关物品，最后留下五件可疑的。
“这五件，最接近真相。”他指着一支打火机，“特别是这个，上面有烧焦痕迹。”
“好。”司寒满意看着他，“开始吧。”
林睿闭上眼睛，手指轻轻触碰打火机表面。瞬间，画面闪现：一个身影在昏暗房间点燃火焰，照亮墙上照片，照片上正是他们追踪目标之一。
“他在标记目标，而且己经行动过一次。”林睿睁开眼说。
“这么说，下一个目标可能就在附近。”司寒眉头微蹙。
“没错。”林睿擦擦额头汗水，“这次我扛得住。”
司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认可：“你确实进步了。”
林睿咧嘴一笑：“那今晚加班餐，能加个鸡腿不？”
司寒沉默两秒，突然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吃我牛排的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