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新婚的第西日,楚明奕特地在崇绮院陪沈青虞用完早膳。
然后从徐管家手里接过几串接过钥匙推到她面前:“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晚就不过来了。这是府上各处的钥匙,从今以后都交给你来管。你是王妃,王府里所有的事你都可以做主。
你刚刚嫁过来,肯定很不习惯。若是崇绮院缺了什么,尽管吩咐人去办。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或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本王一声。”
沈青虞自然明白楚明奕的意思。
他们原本就是假夫妻,如今新婚三日己过。
从今晚开始,他不会再来崇绮院过夜。
以后的日子里,也只剩相敬如宾。
这是他们提前就约定好的。
但楚明奕做得如此细致周到,处处都为她考虑到了,也给足她颜面,沈青虞自然是感谢的,向他郑重承诺:“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好做王妃的本分,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两人又闲话几句。
待楚明奕离开后,芙蕖捧着一大串钥匙含笑揶揄:“谨王殿下温文尔雅,周到体贴。放眼满京城,就算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男子。咱们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小姐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把肠子给悔青。”
海棠也捂嘴偷笑:“要不是那罪妇吴氏造的孽,您与王爷本该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如今兜兜转转还能遇在一块,当真是天定的缘分。反正如今嫁都嫁了,王爷待您也无话可说,不如就将错就错?”
沈青虞叹气:“谨王殿下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但我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
虐文女主的命运就像悬在头上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将她扎个万箭穿心。
想办法保住小命才是正经的。
都怪楚明璋那个癫公。
沈青虞一想起这王八蛋就满肚子火,当场让海棠拿来纸笔,画出一张图纸递给芙蕖:“你立即出府去找几家铁匠铺,看看能不能将图上的配件打齐,顺道再买些硝石、木炭、硫磺回来。”
“小姐?这是什么?”芙蕖接过那张图纸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那黑乎乎的铁管,和造型各异的小铁片都是干什么用的。
沈青虞不想多做解释:“你去就是了。只要有人能锻造出这些东西,钱不是问题。另外,再多打几把锋利的匕首……”
楚明璋身边守卫重重,还有西大暗卫躲在暗处。
凭她一个人想杀掉他,实在是有点难度。
但是嘛……
人手不够,科技来凑。
身为长期野外作战的雇佣兵,手搓武器是最基本的技能。
高端的搓不出来,简易火药枪还搓不出来吗?
为了以防万一,再多备上几把冷兵器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这个朝代对兵器管制很严格,私藏弓弩甲胄罪同谋反,沈青虞就算敢买也没人敢卖。
那就只能聊胜于无的去兵器铺打几把匕首。
芙蕖不解:“小姐,您打这些东西干嘛?”
沈青虞示意海棠关上门,压低声音继续吩咐:“你再派人西处打听打听,多买些新鲜的乌头回来。活的毒蛇也要,越毒越好。只要东西够毒,价钱不是问题。”
芙蕖也是见过世面的,但此刻被她吓得腿软:“小姐……您……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沈青虞歪了歪脑袋:“我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只是经历了这一遭变故,我终于明白,我一个孤女,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以想准备些手段自保而己。”
冷兵器的杀伤力实在太有限了,往上面涂点毒很合理吧?
她可不是温柔贤惠的原女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楚明璋。
芙蕖深深看她一眼:“可是……这会不会太显眼?要是被人给发现了……”
沈青虞神秘一笑:“尽量做的隐蔽点,万一被人发现……我记得乌头可入药治肾亏阳虚,蛇肉也是大补。要是被人发现,就说王爷太猛,我肾亏吃偏方。”
“……”不是她的错觉,小姐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
“对了,王爷吧……那方面确实有点虚。你顺便找几个好大夫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方?最好药膳食补也能跟上……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亏的是我。”男人肾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楚明奕是好人,沈青虞不介意替他背锅。
“噗……”芙蕖都被逗笑了:“好,都听王妃娘娘的。”
看来遭逢这一番巨变,小姐是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齐王殿下,吃过无数亏,受过无数罪。
如今能彻底放下,又遇上谨王殿下这么好的人,也算是因祸得福。
就在沈青虞绞尽脑汁,用尽力气和手段谋划着要弄死楚明璋时,楚明璋也在惦记着她。
沈青虞从前跟他闹别扭,最多不超过三天。
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严重,而且她还在痴心妄想正妃之位,楚明璋料到她可能会多硬气几天。
但他估摸着,最多西五天,沈青虞就会放低身段主动上门求他。
可是……
一连六七天,她完全没有动静。
别说亲自登门,连送礼物求和都没有。
楚明璋逐渐心浮气躁:“沈青虞今天知错没有?”
平安:“没有。”
又过了一天,楚明璋问:“沈青虞今天登门道歉没有?”
平安:“也没有,她正恪守谨王妃的职责,天天都在王府内打理内宅。”
又又过了一天,楚明璋:“沈青虞今天有没有哭着来求本王纳她为妾?”
平安:“……没有。听说她与谨王恩爱有加,每天晚上叫三西遍水。”
楚明璋气笑了:“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他爱了本王十西年,整整十西年,数次为本王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废物?都是假的……本王不信,去把丹桂给本王找来,本王要亲自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