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寒蛊解毒的生死一线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
景砚刚回到公司,手机骤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家宅”。
他心头一紧,接通电话的瞬间,管家急促的声音传来:“少爷,老爷突发高烧昏迷,症状……和当年夫人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佣人慌乱的脚步声与低声的啜泣,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景砚眉心紧蹙,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母亲去世的那一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同样的病症、同样突如其来的昏迷——冥冥之中,像是有人操控着命运的丝线,再次将他推向深渊。
他立刻拨通苏挽棠的号码。
铃响三声后,电话被接起。
“我想请你去家里一趟。”他语气低沉,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电话彼端沉默片刻,随后传来她轻柔却冷静的声音:“好。”
但紧接着,她的声音又添了几分理智与审慎:“我需要你父亲近三个月的所有体检报告,还有……关于你母亲的死亡记录。”
景砚眉头微皱,却很快点头应下。
不多时,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黑色轿车驶入校园,车门由司机恭敬打开。
苏挽棠一身素衣,肩背小包,神色平静地上了车。
车内,一份密封档案静静躺在真皮座椅上。
她没有立刻翻开,只是轻轻封皮,指尖微微一顿。
抵达景宅时,天光初露,晨雾未散。
景宅位于半山腰,建筑古朴大气,院落错落,宛如一处隐世之境。
然而此刻,宅内气氛压抑,空气中弥漫着药香与焦虑。
苏挽棠步入主卧,便见景老爷子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呼吸沉重而紊乱。
她上前一步,手指搭上脉门,闭目感受。
几息之后,她睁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果然……是‘九幽寒蛊’的变异体。”
“九幽寒蛊?”景砚站在床边,目光沉沉,“这是什么?”
“一种极难察觉的慢性毒蛊。”苏挽棠缓缓道,“它以低温为引,潜伏体内数月乃至数年,待时机成熟,便会引发高热昏迷,严重者可致死。若非我熟悉此蛊,单看症状,极易误诊为重症感染或脑部病变。”
她说罢,从随身小包中取出一支精致的银针盒,打开后,十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我要施针,同时用药,才能彻底清除。”她抬头看向景砚,“过程中可能会有些痛苦,但他必须撑住。”
景砚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他看着她熟练地消毒、选穴、施针,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己演练千百遍。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另一个时空的画面——战火纷飞的大楚王朝,一位白衣女子执针救人,身后站着披甲战神,眼神坚定如铁。
他心中莫名一阵悸动。
“小时候我常听母亲念叨一个名字……”他忽然开口,声音低缓,“她说那人曾救过她,也害了她。”
苏挽棠手一顿,银针悬在半空。
“她叫沈若兰,是我前世最好的朋友。”她低声说,眼神黯淡下来,“当年我误信谗言,以为她背叛了我,便下了‘九幽寒蛊’。后来才知道,她是为我挡下一劫,替我承受了原本属于我的致命反噬。”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银针入肉的轻微声响,和窗外风拂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所以……”景砚缓缓开口,“你是来还债的?”
“也许吧。”苏挽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前世欠下的情债,今生总要有个了结。”
她收回最后一根银针,转身取出一小瓶墨绿色药膏,涂抹在景老爷子太阳穴与颈侧大动脉处,随即退后一步,静静观察他的反应。
“接下来就是等了。”她淡淡道,“如果顺利,两个小时内他会醒来。”
景砚盯着她看了许久,欲言又止。
就在两人皆沉浸在各自思绪之时,屋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异响。
苏挽棠猛然警觉,眼神倏然一凛。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窗边,透过窗帘缝隙往外望去。
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庭院深处,一道黑影悄然闪入花丛之间。
紧接着,又是两道。
她瞳孔一缩,迅速拉上窗帘。
“景先生。”她低声说道,“恐怕有人不想让你父亲醒来。”
景砚神色骤变,立即按下了床头报警按钮。
而与此同时,在花园角落,陈启年带着两名神秘组织成员悄然潜入景宅,他们在阴影中蹲伏,眼神冰冷,正准备动手……与此同时,景老爷子的卧室外,花木丛生、幽静雅致的庭院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潜伏。
为首的陈启年身穿藏青色风衣,神色阴鸷,目光紧锁着二楼那盏尚未熄灭的灯光。
“确定是她在动手?”一名手下低声问。
“没错。”陈启年冷声道,“她若成功施针,任务就失败了。必须阻止她。”
他们正准备翻墙入室,却未曾察觉暗处一双眼睛早己锁定他们多时。
图书助理李思瑶站在回廊拐角,手中攥紧了报警手机,脸色发白。
她本只是受命来送资料,却不料在花园里撞见这幕诡异画面。
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按下了报警键。
“你们是什么人?”她强作镇定喝问。
三人一惊,随即眼中杀意浮现。
“嘴太快。”陈启年冷笑一声,猛地朝她扑去。
李思瑶尖叫一声,转身便跑,边跑边大喊:“有人闯入景宅!有人要伤害景老爷!”
她的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刺耳,惊动了屋内的人。
苏挽棠猛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
她己知事情不妙,手中的最后一根银针稳稳落下,精准扎入景老爷子百会穴。
她迅速收针,起身的同时低声道:“景先生,他醒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混乱的呼喊。
“快!守住主卧!”景砚立刻下令安保人员封锁区域,自己则快步走到苏挽棠身边。
“你先走。”他说。
苏挽棠却摇头,“我不走。”
她不是逞强,而是清楚——他们针对的不只是景老爷子,更是她。
外面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
不多时,警笛由远及近。
但当警方冲进景宅时,陈启年等人早己消失无踪,只在客厅茶几上留下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写着:
“你以为躲得过今生,就能逃得掉因果?”
苏挽棠拾起字条,目光微冷,嘴角却扬起一抹讥讽笑意。
“想让我死?他们还早得很。”
景砚走上前,目光沉静而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会保护你。”
苏挽棠侧头看他,”
屋外晨光初现,然而这场风波并未真正平息。
幕后黑手仍在窥视,女主与男主的命运愈发纠缠不清,新的危机悄然逼近……
临行前,景砚忽然开口:“母亲生前有个房间,从未让人进去。我想带你去看看。”
苏挽棠微微一顿,点头应下。
两人并肩走向后院小楼,脚步轻缓,仿佛踏入一场未完的旧梦。
推开尘封己久的房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古旧的梳妆台上。
苏挽棠目光掠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指尖轻轻拉开抽屉,一封信静静躺在角落,纸张泛黄,字迹清秀,署名赫然是——
“苏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