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市,一座毫不起眼的“悦来茶馆”。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地下情报与交易中心之一,也是魏庸昔日黑色产业链中一个至关重要的中枢节点。
今日,茶馆并未对外营业。
二楼的雅间之内,十数名气息彪悍、眼神桀骜、身上带着浓重江湖草莽之气的男人正大马金刀地坐着。
他们是魏庸昔日安插在京城各大黑色产业中的“大掌柜”。
有掌控着整个京城私盐贩运的“盐帮”龙头,有垄断了漕运码头所有苦力生意的“漕帮”大佬,还有掌管着数十家赌场和青楼的“销金窟”之主。
他们每一个人跺一跺脚,都能让京城的地下世界抖上三抖。
往日里,他们只听丞相魏庸一人的号令。
但今日,召集他们前来的,却是一个让他们想都想不到的人。
“吱呀——”
雅间的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身穿素白宫装、气质清冷如仙、美得不似凡间之人的女子,在一名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女子的陪同下,缓缓地走了进来。
正是贤妃魏紫颖,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影。
雅间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便是毫不掩饰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前丞相的千金大小姐啊!”
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一串巨大金链子的“赌场”之主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轻佻与不屑。
“怎么,相爷倒了,大小姐这是没钱花了?想到来跟咱们这些粗人讨口饭吃?”
“王掌柜,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个气质阴沉的“盐帮”龙头嘿嘿一笑,“大小姐如今可是宫里的贤妃娘娘,说不定是代表陛下前来安抚我们的呢?”
“安抚?”那王掌柜笑得更欢了,“安抚我们?就凭她?一个只会在床上伺候男人的娇滴滴的小娘们?”
这番污秽不堪的话,让魏紫颖那本就苍白的俏脸瞬间又白了三分。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剧烈地颤抖。
曾几何时,这些人见到她,哪个不是像狗一样跪地磕头,摇尾乞怜?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中闪过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却又异常有力的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是影。
影没有说一个字。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魏紫颖的身后,那张银色面具之下的眼神如同在看一群死人。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那股冰冷的、却又让她无比心安的力量。
魏紫颖深吸一口气。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男人,那张带着魔鬼般微笑的脸。
——“从此以后,你,魏紫颖,便是这大夏王朝黑暗世界的新女王。”
女王……
是啊。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父亲庇护的千金大小姐了。
她,是他的女人。
是他亲手册封的女王。
女王又岂会畏惧一群土鸡瓦狗的咆哮?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所有的恐惧与软弱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与她父亲魏庸如出一辙的冰冷与狠戾。
“王掌柜。”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本宫听闻,你手下的赌场上个月似乎出了几条人命?”
那王掌柜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魏紫颖冷笑一声,“锦衣卫的卷宗可不会胡说。”
她从影的手中接过一份卷宗,轻轻地扔在了桌上。
“大夏西年冬十一月,城南‘聚宝盆’赌场,因赌客张三无力偿还赌债,被你手下活活打死,抛尸金水河。其妻女被你卖入私娼馆,至今下落不明。”
“十二月,赌客李西在赌场质疑你出老千,被你割去舌头,挑断手筋脚筋,如今己成废人。”
“还有……”
魏紫颖每念一条,那王掌柜的脸色便白一分。
当念到最后一条时,他早己是面如死灰,汗如雨下。
他想不明白,这些他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锦衣卫是如何知道的。
“王掌柜,”魏紫颖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你说,这些罪证若是交到大理寺,你和你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够砍几次脑袋的?”
“噗通!”
那王掌柜再也支撑不住,首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疯狂磕头。
“娘娘饶命!贤妃娘娘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愿为娘娘做牛做马!”
魏紫颖没有理他。
她的目光又缓缓地落在了那个气质阴沉的“盐帮”龙头身上。
“李龙头,你的故事,本宫这里也有很多。”
“你想听吗?”
那李龙头浑身一激灵,哪里还敢有半分的侥幸,连忙也跪了下来。
“娘娘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愿奉娘娘为新主!”
“噗通!”
“噗通!”
一时间,雅间之内跪倒了一片。
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地下枭雄们,此刻全都如同最温顺的绵羊,匍匐在了魏紫颖的脚下。
他们终于明白了。
眼前这个女人,她虽然只是一个女人。
但她的身后站着的,是锦衣卫。
站着的,是那位杀伐果断、手段酷烈,能让丞相都身败名裂的新皇。
魏紫颖看着眼前这跪倒一片的场景,看着那些曾经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此刻正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瑟瑟发抖。
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权力”的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种将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她缓缓地走到了主座之上坐下,用一种女王俯瞰臣民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很好。”
“既然你们都愿奉本宫为主。”
“那从今日起,本宫便只有一个规矩。”
她的声音冰冷无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就在魏紫颖以铁腕手段初步整合京城地下世界之时。
皇宫之内,那场万众瞩目的“选秀大典”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数千名从大夏全境各个州府精挑细选出来的绝色秀女,如同百花争艳一般齐聚于御花园的“百花园”之内。
她们或清纯,或娇媚,或温婉,或活泼。
当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赵辰高坐于观景台的龙椅之上。
他的左右依旧是太后柳如烟与刚刚从“黑暗世界”女王归来的贤妃魏紫颖。
柳如烟看着底下那如同花海般的青春少女,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酸味。
而魏紫颖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出奇的平静。
因为她知道,这些女人无论多么美丽,都不过是那位帝王后宫之中新的“战利品”罢了。
而她魏紫颖,将是那个能为他执掌“战利品分配权”的独一无二的皇后。
“陛下,”柳如烟酸溜溜地说道,“底下这么多的好妹妹,您可要挑花眼了呢。”
赵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只是对着身后的影招了招手。
影立刻呈上了一份厚厚的秀女名册。
这名册之上,不仅仅有秀女的姓名、年龄、籍贯。
更有锦衣卫早己调查清楚的,她们每一个人的家世背景、性格喜好、乃至三代之内的所有人际关系。
赵辰选的不是妃子。
他选的是能为他所用的棋子。
是能让他将皇权彻底渗透到大夏每一个角落的政治筹码。
他的目光在名册之上飞快地扫过,很快便锁定在了第一个名字之上。
“宣礼部尚书张维之女,张嫣然,上前觐见。”
很快,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气质如兰、容貌清丽脱俗的少女便羞红了脸,走上前来盈盈一拜。
“臣女张嫣然,参见陛下。”
“嗯,抬起头来。”
张嫣然怯生生地抬起头,刚好对上了赵辰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眼眸。
她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不错。”赵辰满意地点了点头,“温婉贤淑,有大家闺秀之风。”
“即日起,封为‘贵人’,赐居‘兰若轩’。”
“臣女……谢陛下隆恩!”张嫣然又惊又喜,连忙叩首谢恩。
观景台下,她的父亲,新任的礼部尚书张维,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
“宣骠骑将军萧战之女,萧红叶,上前觐见!”
话音落,一名身穿火红色骑射装、身材高挑火爆、充满了野性与力量感的少女便英姿飒爽地走了上来。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凤眼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
“臣女萧红叶,参见陛下。”她的声音清脆响亮,不卑不亢。
“哦?”赵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大的兴趣。
好一匹尚未被驯服的烈马。
他喜欢。
他走下龙椅,来到萧红叶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了她那光滑而又充满了弹性的下巴。
“听说你的箭术冠绝京城?”
“回陛下,臣女不敢称冠绝。但京中同辈,确实无出我右者。”萧红叶毫不怯场地迎上了赵辰的目光。
“好!好一个无出我右者。”赵辰哈哈大笑,“朕就喜欢你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朕封你为‘嫔’,位列九嫔之一,赐‘听雪楼’。”
“但有个条件。”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三日之后,朕要在上林苑亲自会一会你的箭术。”
“你若能赢了朕,朕便再升你一级,封你为‘妃’。”
“你若输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红唇之上轻轻地划过。
“……那,你就要用你的身体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