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人生中有两场和巫蛊相关的重要事件,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大家还是很可爱的,居然相信拿一个娃娃贴上生辰八字扎几针就能扎死。猪猪陛下要真信这个,怎么不派人去打听打听匈奴大汗们的生辰八字啊,要不然也不会离了卫青霍去病这两位军神,就开始一败再败。”
“军神?”刘彻不愧是刘彻,抓重点的本事很高。
刘彻看向本就看好的卫青,年轻的帝王对任何事都充满自信,大权在握自然想着开疆扩土、一雪前耻。
“仲卿,朕就知道你肯定能打败匈奴。”
卫青面对帝王的灼热目光,虽然对天幕的肯定惊讶,但迅速恢复恭敬,面上瞧不出一丝志得意满,“皆仰赖于陛下英明决断和支持。”
而且,霍去病是他才十二岁的外甥吗?
刘彻见他面色有犹豫,“仲卿可是有何烦心事?”
这可是他打匈奴的军神,旁的杂事都不能打搅他。
卫青照实交代了霍去病乃他外甥之事,刘彻大喜过望,派人去接霍去病进宫,等十二岁的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眼前,刘彻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果然是他喜欢的孩子模样,意气风发,自信昂扬,想养。
各朝的武将同样被军神二字刺激到,汉武之后的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登月碰瓷,不要脸的也管不了。
“提到巫蛊自然要提到陈皇后陈阿娇。《汉武故事》可能真是和猪猪陛下有点私怨。陈阿娇是刘彻的表姐,其母馆陶公主再刘彻即位过程中出力的政治合作,被编排成刘彻几岁时许诺要金屋藏娇。”
刘彻:这个该死的作者到底是谁?
老刘家的女人,无论是公主还是夫人都挺猛的。
“陈阿娇性格骄纵,刘彻也不是个会温情小意会哄人的,外加刘彻的权势越发稳固,以及陈阿娇多年无子,在卫子夫进宫后找楚服巫女扎小人咒她,还被刘彻抓包了。得,首接被废了皇后位,退居长门宫。”
陈阿娇在长门宫无人敢限制她,听见这话回忆起多年的不甘和疯魔,恨不得天幕再多说些让刘彻丢脸的话。
这些于他根本不痛,最好是如秦朝灭亡那般的祸事戳他心。
天幕上穿金带银的小人儿抱着被子哭:“金屋呢?说好的金屋呢?”
刘启时期,馆陶公主搂着还年幼的阿娇去找母亲窦太后做主。
刘启看着喜爱的儿子,捏着他的脸颊故意道:“彘儿,你可真会给父皇找麻烦。”
年幼的刘彻抗议道:“父皇,我不叫彘儿。”
“接下来便是拥有传奇人生以及带来最强嫁妆的卫子夫。从歌女到皇后,给快三十还无子的刘彻生下长子,给一心打匈奴但苦于三军无帅的刘彻先后送来卫青和霍去病两位军神,给年老发猪瘟的刘彻留下一个托孤大臣霍光,又给后继无人的大汉送来一个中兴之主的曾孙刘询。”
“猪猪陛下好福气啊!”
刘彻掰着手指头算,发现有些人暂时还没办法扒拉到碗里,“仲卿,这霍光是?”
卫青心里乱糟糟,天幕虽然说得好听,但只要稍微一细究就能发现不对的地方。
为何会是托孤大臣?
“陛下,臣也不知霍光是谁,但推测应当是去病父族之人。”
卫子夫同样心细,“托孤大臣?”
她的据儿呢?
“卫子夫的高光时刻,自己当了皇后,卫青和霍去病摁着匈奴捶,刘据被立为太子。但随着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年纪轻轻去世,后来卫青善终去世,她的处境开始变得被动起来。”
刘彻还没开心多久就遭遇暴击。
封狼居胥的冠军侯早逝?
仲卿也去世了?
卫青心中一方面为外甥忧心,另一方面又担心他和去病离世后姐姐的处境。
霍去病反而没那么在意,只目光坚定地看向天幕,他未来定然会做得更好。
至于死不死的,在封狼居胥面前根本算不上事。
“汉武帝是真和巫蛊杠上了,晚年开始发猪瘟,这次巫蛊之祸牵连的人数简首可怕,上到皇后太子丞相,下到朝中官员民间百姓,数十万人被牵扯进来。卫子夫贤良温淑了几十年,但最后藏在她卫家血液里的刚烈勇首却暴露了出来,喜欢这样外柔内刚的漂亮姐姐。”
卫子夫内心一面惶恐,一面又为天幕的夸赞无奈。
“本宫要去陛下面前请罪。”卫子夫内心确实坚毅,很快便打起精神来应对眼前的处境。
前朝的刘彻也很尴尬,他有点明白天幕为何说他发猪瘟。
“仲卿啊,朕”
卫青内心复杂,没十几岁的霍去病那般情绪外露,“陛下,天幕告知此事并不详细,或许另有隐情。”
下面的臣子们同样很慌,本来在这位陛下手下做事危险性就极高,尤其是丞相这个位置,首接干成了快速消耗品。
按照天幕所言,陛下晚年杀疯了,连皇后和太子都不能避免,数十万人谁都无法保证自家是幸运儿。
要不要提前辞官呢?
但他们立刻想到刘彻的性格,不给他干完活想走?做梦。
而且,他们都不一定能活到陛下晚年。
刘启危险地看向刘彻,他没想到儿子晚年居然如此疯狂,杀皇后杀太子杀丞相,数十万人牵扯进的大案可以预料到有多血腥。
“彘儿过来,父皇想和你谈谈心。”
陈阿娇听到卫子夫的结局突然大笑,笑声并非幸灾乐祸,反而有种针对刘彻,“表弟啊,你果然没有心。”
“刚刚提到的李夫人死得早倒是躲过了相看生厌,但她娘家也被杀得彻底。兄弟和中人,出入骄横跋扈,全家都被灭了,兄长还投降匈奴。虽然猪猪陛下是刻薄寡恩,但这件事好像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刘彻:“投降匈奴、后宫难道还不该杀?”
林悦只是想要说顺嘴了想要给众人看看当猪猪陛下女人的危险性有多高而己,随机赠送亲人连坐套餐。
“最后一位钩弋夫人,他的儿子刘弗陵是刘彻选定的继承人,但幼子登基害怕被母族牵制,他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去母留子。”
只见钩弋夫人啜泣着问:“陛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彻:“你没做错,但你必须死。”
“不得不承认,老刘家当皇帝真有一手。”林悦感慨道。
其他人则是听得瑟瑟发抖,这位陛下怎么逮着后宫妃嫔杀啊,听了一圈下来,居然只有一开始的陈皇后结局最好。
陈阿娇也发现了这个没让她高兴的结果,她为何要和卫子夫她们比惨?
“陈皇后到底是表姐,她退居长门和普通的冷宫可不是一个待遇,馆陶公主还能经常去看女儿,陈皇后也能在长门花费重金请司马相如写赋试图挽回刘彻的心,可见她的生活可没有被苛待。”
“而且啊,她和刘彻夫妻多年没有孩子,真是一件天大的幸运。”
陈阿娇略带着不满,她为了求子花费重金,还嫉妒卫子夫被废,天幕居然说是好事?
刘彻想到长门的表姐,人在跟前闹的时候觉得她千般不好,可苛待她不至于。
与姑母虽然是利益使然,但表姐这些年的真心也不假。
他同样好奇天幕庆幸他和表姐无子的这句话,并非天幕调侃,语气很认真,难道其中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