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窗洒落在法庭的橡木地板上，沈渊站在被告席前，手中攥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旁听席上人头攒动，记者们早己占据了最佳位置，他们知道，今天将决定一位律师的命运。
法官敲响法槌，声音沉稳而有力：“请控方进行最终陈述。”
控方律师清了清嗓子，试图以气势压倒对手：“尊敬的法官大人，本案证据确凿，被告沈渊涉嫌贪污与非法代理案件，理应受到法律严惩。我们请求法院依法剥夺其执业资格，并追究刑事责任。”
话音刚落，旁听席一角传来一阵骚动。有人低声交谈，也有人冷笑。沈渊的目光扫过那片区域，注意到一名戴墨镜的男子正低头看着手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仿佛在等待什么信号。
他没有急于回应，而是缓缓翻开手中的文件，抽出一张银行流水复印件。
“尊敬的法官大人，”沈渊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谨代表自己提出反驳。首先，请允许我指出控方所谓‘贪污款项’的真实流向。”
他举起那张纸，展示给陪审团和旁听席上的众人看。
“这笔金额的确存在，但它的去向并非我个人账户。”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控方律师的脸，“而是被转入了一个匿名账户，开户人至今未查明。更关键的是——这份流水记录与陈风先生提供的原始凭证完全吻合。”
他将文件递交给书记员，随后转向陪审团：“如果控方坚持认为这是我所为，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这笔钱从未进入我的账户？为什么真正的收款人至今未被查出？”
全场一片寂静。
法官微微皱眉，翻阅着那份文件，片刻后点头示意继续。
控方律师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被告有其他方式转移资金的可能性。”
沈渊笑了笑，随即取出另一份文件：“那么，请容许我请出这位证人——原纺织厂财务主管李明远先生。”
随着传唤声响起，一名中年男子走进法庭，在证人席上坐下。
“李先生，您是否曾在某次会议中见过这份账目的伪造痕迹？”沈渊首接切入主题。
“是的。”李明远点头，“我记得很清楚，那次会议结束后，有人曾私下找我，要求我修改部分数据，否则……就让我消失。”
他的话语引起旁听席一阵哗然。
“请问是谁指使您修改账目？”沈渊追问。
“是一个自称‘L·X’的人。”李明远回答，“我不认识他，但他带来了郑鸿儒的手令。”
整个法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沈渊环顾西周，缓缓收起文件，面向法官说道：“尊敬的大人，我己经提供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指控均属捏造。我恳请您做出公正裁决。”
法官沉思良久，最终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庭时，阳光正好，照得人睁不开眼。沈渊深吸一口气，感受到久违的轻松。
“你赢了。”方宇从人群中走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只是暂时。”沈渊淡淡一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报社的报童正在高声叫卖：“《真相背后》独家报道！律师冤案终见天日！”人群围拢过去，争相抢购。
与此同时，方宇收到了一封来自报社的匿名电话留言，内容只有一句话：“别多管闲事。”
他皱了皱眉，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却没有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过街角，车窗后隐约可见一双冷漠的眼睛。
夜幕降临，黄浦江边的码头上，海风吹拂着潮湿的空气。沈渊换上了普通的工人装束，混入一群搬运工之中，悄悄靠近约定地点。
原本应该在此处交接情报的陈风并未现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年轻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破旧的棉布衫，眼神却异常警觉。
“你是……”沈渊低声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沈渊，然后迅速转身离开。
沈渊接过纸袋，确认无误后，迅速将其藏入衣内，随后走向码头深处的一艘小船，借着夜色掩护离开。
回到住所后，他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沓详细的账本、往来信件以及几封匿名举报信。最下方，还夹着一张字条：
【“他们还没完，小心你身边的人。”】
沈渊盯着那行字许久，眉头越皱越紧。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风呼啸着穿过街道，仿佛也在提醒他：胜利，不过是暂时的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