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54年,深秋。
火影岩下的阴影中,志村团藏拄着拐杖,仿佛在沉思。
宇智波止水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小径上,脸色带着一丝疲惫和忧虑。
他刚刚结束了一次关于宇智波与村子紧张关系的冗长会议。
“止水。”团藏的声音低沉地响起,叫住了他。
止水停下脚步,看向团藏,眼中带着警惕,但更多的是对这位木叶高层的复杂情绪:“团藏大人。”
团藏缓缓走近,距离保持在既不显得威胁、又能清晰对话的程度,他的独眼显得很“疲惫”,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坦诚”。
“刚才的会议……你也看到了,日斩的态度依旧模糊。宇智波的激进派,恐怕不会等太久了。”
止水心中一紧,这正是他最担忧的。
他犹豫了一下,想到团藏毕竟是顾问长老,或许……能争取一点理解?
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切:“团藏大人,我……我有一个计划。我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别天神’,可以在不知不觉中修改族长的意志,引导宇智波走向和平……”
团藏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惊讶”和“凝重”。
“别天神?传说中的究极幻术?你竟然……”
他向前又靠近了小半步,距离更近了,语气似乎带着“关切”。
“这太危险了,止水!一旦暴露,你将成为所有宇智波的死敌!而且,这种力量……日斩知道吗?”
“三代大人还不知道。”止水摇摇头,他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如何说服团藏、以及对自己计划的担忧所占据,对团藏悄然拉近的距离并未产生足够的战斗警觉。
“但我必须试一试,这是避免内战唯一的……”
“唯一的希望?”
团藏忽然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
同时,他那一首拄着拐杖的右手,毫无征兆地如同毒蛇般闪电探出!
目标首指止水的左眼!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且距离实在太近了!
“什……?!”
止水不愧是瞬身之名,在团藏气息变化的瞬间,他的写轮眼就捕捉到了那微不可察的杀意!
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他的头猛地向右后方急仰!同时瞬身术就要发动!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
团藏的指尖缠绕着锋锐的查克拉,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
虽然因为止水的闪避没有完全挖中左眼眼球,却狠狠地在止水左眼下方到颧骨的位置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皮肉翻卷的恐怖伤口!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糊住了止水的左眼!
“呃啊!”止水剧痛闷哼,左眼暂时被血糊住无法视物,但右眼的写轮眼瞬间锁定团藏,惊怒交加。
“团藏!你?!”
与此同时,他眼中三勾玉疯狂转动!
“魔幻·枷杭之术!”
一股强大的精神冲击瞬间刺入团藏脑海!
在止水看来,志村团藏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滞,眼神变得空洞。
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彻底陷入了幻术束缚!
这正是他万花筒之下最强的单体禁锢幻术之一!
成功了!止水心中稍定,巨大的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
虽然左眼重伤,但总算用幻术控制住了这个危险的敌人!
接下来就是……质问?还是立刻离开通知三代?
就在止水因为幻术“成功”控制住团藏,心神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丝松懈,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做的那万分之一秒的间隙!
异变再生!
只见团藏那条枯木般的右臂绷带瞬间崩裂!手臂上,露出一只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
在止水惊骇的注视下,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灰白死寂!
“伊邪那岐?!”
止水作为宇智波天才,瞬间认出了这个以牺牲一只写轮眼光明为代价,换取短暂“将现实转化为梦境”的究极禁术!
但……团藏怎么会有写轮眼?他怎么会用宇智波的禁术?!
禁术发动!现实被改写!
那束缚着团藏精神的“枷杭之术”如同从未存在过!
他刚才被“幻术控制”的僵硬姿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毒蛇扑击更迅猛、更冷酷的反击!
距离太近!止水的心神还停留在“幻术成功”的松懈和伊邪那岐带来的第二次、更强烈的认知冲击。
团藏不仅挣脱幻术,还用了宇智波的禁术!带来的巨大震撼中!
他的身体反应,在这一刻出现了致命的迟滞!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超出了止水的计算之外,根本来不及反应。
“结束了。”
团藏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他的双手,如同最精准、最残酷的鹰爪,带着凝聚到极致的查克拉刃芒,同时、狠狠地刺向止水的双眼!
噗嗤!噗嗤!
两声几乎重叠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温热的液体伴随着撕裂组织的触感溅射开来!
“呃……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凄厉百倍的惨嚎从止水口中爆发!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所有意识!
他的双手徒劳地抓向自己的脸,却只摸到两个血肉模糊、深不见底的窟窿!
他的双眼!连同眼球、神经、血管,被团藏用最残忍的手法,一次性、完整地剜了出来!
无边的、绝对的黑暗和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吞噬了宇智波止水!
团藏面无表情地收回双手,他的左右手掌中,各自握着一颗还在微微抽搐、沾染着鲜血和粘液的猩红眼球——正是止水那双蕴含着“别天神”之力的万花筒写轮眼!
他枯木般的右臂上,那只作为伊邪那岐代价的普通三勾玉写轮眼彻底灰败。
失去双眼的剧痛和瞬间降临的黑暗感让止水彻底疯狂!他仅凭本能,用尽最后的力量和查克拉,发动了最强的瞬身术!
刷!
止水的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血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上一滩刺目的鲜血和几滴飞溅的眼球组织液。
团藏没有去追,因为目的己经达成了。
他知道止水会去哪里,巨大的痛苦、愤怒、背叛感和失去光明的恐惧,会驱使着止水本能地逃向他最信任的人。
宇智波鼬所在的方向,很可能是南贺川附近他们常去的地方。
“清理血迹。”
团藏对阴影中的根忍者冷冷吩咐,同时小心地将两颗宝贵的万花筒眼球放入特制的营养液容器中密封。
“接下来,就是收尾了……”
团藏将那双宝贵的写轮眼小心放入特制容器。他转身,拄着拐杖离去。
……
南贺川下游,一处僻静的河滩。
宇智波鼬正坐在一块岩石上,望着流淌的河水,思考着族内越来越紧张的局势。
突然,他心有所感,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浑身浴血、踉踉跄跄的身影从树林中扑了出来!
正是止水!
他的眼眶里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和衣襟,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
“止水?!!”
鼬惊骇欲绝,瞬间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挚友。
“怎么回事?!谁干的?!”
“鼬……是……是团藏……他……他夺走了我的双眼……”止水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愤怒和绝望。
“他有写轮眼,用了伊邪那岐偷袭…”
“团藏?!伊邪那岐?!”
鼬如遭雷击,这信息太过骇人听闻!
“但是……鼬……”
止水空洞的眼眶中,那绝望之后,是更深沉的、如同深渊般的悲哀和死寂。
“他说……夺走我眼睛的是那些想要政变的人,是宇智波的激进派……”
止水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临死还在为木叶和平做出努力,为团藏这个凶手狡辩。
身体的剧痛,心灵的巨大创伤,对挚爱家族未来的彻底绝望。
以及……失去光明带来的无边黑暗……这一切,彻底压垮了他。
“不……止水!撑住!我带你去医院!”鼬焦急地喊道。
然而,止水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开了鼬!
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看”着鼬的方向,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歉意和……决绝!
“鼬……保护好村子……还有佐助,原谅我…不能再……”
话音未落,止水用尽最后的力气,纵身一跃。
决绝地跳入了下方奔流湍急的南贺川!身影瞬间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止水!!!”
鼬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河岸,却再也唤不回挚友的身影。
他跪倒在河边,浑身颤抖,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内爆发!
那只猩红的写轮眼疯狂转动,三颗勾玉急速连接、变形……最终化成了冰冷而妖异的风车图案——万花筒写轮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