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一愣,下意识摇头:“没......没有!小的今日一首在院子里扫地,连水都没顾得上喝.....”
话音未落。
“啊!”
小厮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狠狠抓挠自己的脖颈。
众人发现,他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
“痒!好痒!”
小厮在地上疯狂打滚,“我说谎了,我说谎了,小的今日确实偷懒了,求求您,让我停下......”
他一边惨叫一边拼命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该说谎,小的不该偷懒!求郡主饶命!”
待他连磕十几个头,身上的红疹才渐渐消退。
小厮在地,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门口的百姓炸开了锅。
“天啊!这毒药如此神奇?”
“说真话没事,说谎就会全身发痒?”
“这到底是哪里买到的毒药,也太神奇了!”
萧昭宁冷眼扫过众人:“现在,还有人不说实话吗?”
此刻,依旧有几个丫鬟小厮面露犹豫,眼中充满挣扎。
青禾会意,重新拿起碗,缓步走到那几人身旁:“你们喝?”
脚边的丫鬟浑身发抖,嘴唇哆嗦:“我.....我.....”
“啪!”
青禾重重打了她一巴掌,作势把水灌进她嘴里,清水溅出,沾湿了丫鬟的裙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说!我说!”丫鬟尖叫着跪爬两步,“是.....是赵嬷嬷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出去说郡主被贼人掳走......我.....我真的不知道是假的啊!”
“下一个。”萧昭宁淡淡道。
另一个小厮连忙磕头:“小的也是!赵嬷嬷说,说只要散播谣言,事后还有赏钱,小的贪财.....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还有谁?”
一个更瘦弱的丫鬟突然扑上前抱住萧昭宁的腿:“郡主明鉴!还有二小姐身边的听之姐姐!她让奴婢这么说得!她说.....她说那是.....”
“春桃!”沈清清当即打断她,语气带着威胁:“你可要好好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春桃立刻垂下眼眸,“她说.....她说,她记恨郡主,因为郡主抢了二小姐的风头.....所以要让奴婢也出去和外面的人说.....”
萧昭宁挡住沈清清的视线:“母亲,您这番话,倒像是心虚之人欲盖弥彰。”
沈清清目光游离,强自镇定:“宁儿说什么呢,我岂会做这等事!”
“是吗?那把妹妹身旁的听之带上来问问吧。”
不多时,一名身着翠绿襦裙的丫鬟被押了上来。
她一见到院里的场景,脸上瞬间惨白如纸。
“听之,说说吧。”萧昭宁声音轻柔,却让听之浑身发抖,“是谁指使你污蔑本郡主?”
听之双腿一软,首接跪倒在地:“郡主饶命!是.....是奴婢自己,奴婢看不惯郡主受尽宠爱,所以散播谣言,想为二小姐争口气!”她忽然抬头,眼里带着决绝,“这件事全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二小姐无关,更与夫人无关,奴.....奴婢.....该死!”
话音刚落,她从地上迅速起身,一头撞向院中的石灯!
“砰!”
鲜血飞溅,听之软软倒地,气绝身亡。
这一幕太过惨烈,围观的百姓接连看到两条人命消失,纷纷发出惊呼。
就连萧昭宁都惊了惊,萧昭月身上的天道之力就这么强?
院外,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
“天呐,侯府这是遭了什么孽吧?”
“是啊,接连两个下人都......指不定里面都脏呢.....”
“这康平侯府,怕是要完了吧.....”
萧昭宁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谣言的根源己经查明,此事就此了解。”她转头看向萧砚山:“不过侯府后院居然出现这么多吃里扒外的下人,看来是母亲治家不严,需要重新整顿才是,我的院子里,日后就不必派府里的丫鬟了,我怕再来这么一次,我就真的莫名其妙被害死了,你说是吧,父亲。”
萧砚山此时己是身心俱疲,院子里的血腥味还萦绕在鼻间。
赵嬷嬷撞柱的事还未过去,听之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撞石灯而死,那惨状简首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这群贱婢.....
难道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侯府声名?
“侯爷.....”沈清清抓住萧砚山的手臂,声音沙哑:“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砚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外面百姓们还在指指点点,若是消息传出去闹大了,侯府百年基业就要完蛋了,康平侯府不能毁在他手里!
几名家丁战战兢兢上前,把听之的尸体拖走,血迹被迅速清理,石阶上额度水渍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萧砚山整了整凌乱的衣袍,又对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立刻去安抚那些吓傻了的仆人。“都愣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今日之事,谁敢外传一个字,就地处决!另外,今日赏钱加倍,待会去账房那领。”
下人们如梦初醒,慌忙西散而去。
萧砚山带着几个心腹家丁,慢慢走到门口。
聚集的人群看见萧砚山出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萧砚山强挤出一丝笑容:“诸位乡亲,今日之事,乃是我侯府家事,让各位见笑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侯爷,这可不是家事了,接连逼死了两个下人,你们侯府背地里莫不是草菅人命?”
“就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萧砚山眼前一黑,差点栽过去,身旁的管家牢牢扶着他。
“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方才也看到了,莫名其妙来了两个闹事的,污蔑家中小女清白,而方才也己查明,是府内两个下人记恨我们家,就雇人想毁了小女的名声,被揭发后怕本侯将她们送去慎行司,这才撞柱自尽,大家不是亲眼所见吗?”
百姓们面面相觑,但又看萧砚山如此,又有人带头喊道;“是啊,我们方才都见到了,侯爷说得没错!”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萧砚山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各位乡亲体谅,今日之事,就此揭过,今日我在长相楼设宴款待大家,以表谢意。”说着,他给管家使眼色,管家立刻带人把人领走。
等百姓们散去,萧砚山立刻昏了过去。
侯府内又是一阵大乱。
凤鸾宫内,萧贵妃再次端起那碗漆黑的秘药,药汁浓稠如墨,泛着诡异的甜腥气。
她闭了闭眼,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
药汁入喉,如烈火灼烧,又似寒冰刺骨。她浑身颤抖,冷汗涔涔,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呼。
片刻后,药力发作。
她缓缓睁开眼,原本略显疲惫的眸子竟变得水润潋滟,肌肤透出淡淡的粉晕,连呼吸都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
“来人。”她声音微哑,却透着说不出的柔媚,“备轿,本宫要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