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刺杀事件后,顾婉彻夜未眠,在工坊里捣鼓出一只“信鸽2.0”——用精钢和薄绢制成的机关鸟,能通过磁石频率定位飞行,更能将密信卷成细条藏入鸟喙。她本想用来和箫时宴传递情报,追查暗影阁的线索,却在调试时不慎按错了频率。
翌日清晨,箫时宴正在校场练兵,忽见一只银灰色的机关鸟“扑棱棱”飞到他肩头,鸟喙“咔哒”一声张开,吐出一卷细绢。他皱眉展开,只见上面用顾婉特有的歪扭小楷写着:
“昨夜磁暴弹配方:陨铁粉三钱,北磁极石碎五片,加蜂蜜三滴调和……另,世子爷醉后说‘她是我的’,可还记得?”
箫时宴:“……”(耳根瞬间红透,猛地将字条塞进袖中,警惕地环顾西周)
偏偏此时,老御史李大人拄着拐杖来校场“视察军纪”,一眼瞥见他肩头的机关鸟:“哟!世子爷何时养了这等稀罕鸟儿?可是……传情达意用的?”
机关鸟似乎听懂了“传情”二字,突然展开翅膀,用内置的簧片发出一阵怪响——那是顾婉调试时录入的《凤求凰》片段,却因齿轮没卡准,变成了“咯咯哒”的母鸡叫。
箫时宴:“……”(想把机关鸟当场捏碎)
老御史笑得胡子乱颤:“瞧瞧这鸟儿,都会唱‘凤求凰’了!世子爷,这‘她’是谁呀?莫不是……顾姑娘?”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侧目,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箫时宴强作镇定地挥开机关鸟:“李大人说笑了,这不过是……尚方局新研制的侦察工具。”
机关鸟却不依不饶,再次飞到他头顶,鸟喙“啪”地吐出第二张字条:“蜂蜜是用来黏合磁粉的,别想歪了!另,今晚子时,御花园假山后,有暗影阁线索。”
老御史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字条:“哦?暗影阁线索?还有蜂蜜?世子爷,您这‘侦察工具’可真贴心,连约会地点都标好了!”
“不是约会!”箫时宴猛地夺回字条,额角青筋首跳,“是公务!”
机关鸟“啾”地叫了一声,振翅飞向远处,却在飞过御膳房时,被炊烟呛得一个趔趄,鸟喙里又掉出一样东西——一枚刻着“婉”字的银质哨子,正是顾婉平日挂在腰间的信物。
老御史捡起哨子,对着阳光细看,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啧啧,连定情信物都送来了!世子爷,您就别瞒着了,老夫早就看出您和顾姑娘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校场上爆发出一阵哄笑,士兵们纷纷起哄:“世子爷威武!”“顾姑娘好手艺!”
箫时宴只觉一阵头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瞪着远处那只越飞越远的机关鸟,心里把顾婉骂了一百遍——这女人到底调错了多少频率?!
好不容易熬到子时,箫时宴黑着脸来到御花园假山后,果然见顾婉抱着个工具箱等在那里。
“你还知道来?”他没好气地说,“今天那机关鸟差点把我逼疯!”
顾婉吐了吐舌头,递过一块磁石薄片:“对不起嘛,频率调错了。你看这个,我从刺客匕首上刮下来的磁粉,和上次磁悬浮沙盘里的一样,都是暗影阁特制的‘逆磁极石’!”
箫时宴接过磁片,借着月光细看,果然发现细微的纹路:“这么说,礼部尚书府的机关和宫宴刺客是一伙的?”
“不止,”顾婉又掏出一个齿轮,“这是我在假山石缝里找到的,和你软甲上被改造过的齿轮纹路一致——有人在模仿我的机关术!”
两人正说着,假山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箫时宴猛地拔剑,顾婉则掏出“红外夜视仪”——这是她用猫眼晶体和凸透镜做的怪玩意儿,戴上后能看清黑暗中的动静。
“是阿米尔王子?”顾婉惊呼,只见夜视仪里,西域王子正鬼鬼祟祟地往一块石头下塞东西。
箫时宴眼神一凛:“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悄悄绕到石头旁,趁阿米尔离开后,挖出他埋下的东西——竟是一个刻着西域花纹的磁石盒,打开后里面没有密函,只有一张画着机关鸟的草图,旁边用汉文写着:“仿中原机关术,需顾姑娘亲授。”
顾婉:“……”(傻眼)“他……他是想跟我学机关术?”
箫时宴看着草图上流畅的线条,又想起阿米尔王子看顾婉时那毫不掩饰的欣赏,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学机关术需要半夜偷偷摸摸?还埋在假山底下?”
顾婉看着他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不定人家是不好意思呢。你看这草图,画得还挺专业的。”
“专业也不行!”箫时宴猛地合上磁石盒,“你的机关术,只能教我一个人!”
顾婉挑眉:“哦?世子爷这是在宣示主权?”
箫时宴脸色一僵,别过脸去:“我只是……怕西域人学了去搞破坏。”
月光下,顾婉看着他微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心里甜甜的。她收起磁石盒,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暗影阁的事要紧,我们得查查阿米尔王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嗯。”箫时宴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脸上,“以后……机关鸟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尤其是……”
“尤其是传‘加密情书’的时候?”顾婉狡黠地接话。
箫时宴:“……”(转身就走)“时辰不早了,回去睡觉!”
顾婉笑着跟上,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拉得老长。机关鸟的乌龙虽然闹了笑话,却意外牵扯出西域王子的秘密,而暗影阁的阴谋,似乎也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