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斌哥,你有「飞衡集团」王总的电话吗?”
小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正在玩魔方的齐宴礼,对电话那头说道,
“苏小姐,我只有王总助理的电话,你有需要可以首接问齐总。”
电话那头顿了顿,小声嘟囔着,
“问他?我怕忍不住报警把他抓起来。”
“嗯?”
“哦,”
苏慕优继续说道,“助理就助理吧,麻烦你把他助理的电话告诉我,我想去他们那个「生态园」看看。”
“好的,苏小姐。”
小斌挂断电话,转头就给齐宴礼汇报,
“齐总,苏小姐要了王总助理的电话,听口气是要亲自去生态园一趟。”
齐宴礼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魔方,嘴角微微上扬,
“还好,凶是凶了点,还不算太笨。”
他将最后一块魔方归位,随手扔给小斌,“盯着点,她订了哪天的票记得告诉我。”
小斌接过魔方,忍不住小声嘀咕,“您要真想帮苏小姐,首接把生态园接过来送她不就得了,干嘛绕这么大圈子...”
“你不懂,”
齐宴礼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瞥了小斌一眼,“活该你单身。”
说完便哼着小曲,把玩着另一个魔方摇头晃脑地往门外走。
小斌对着老板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您不是一样...”
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魔方,“心眼比这魔方还多,更要单身.....”
另一边,苏慕优正查看着前往北郊的订票信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盛年的助理小贾打来的电话。
“喂?小贾哥?”
“苏、苏小姐...”
电话那头传来小贾刻意压低的声音,“那个...您能不能...能不能来看看年哥?”
苏慕优的手指停在购票页面上,“你应该给温莞打电话。”
“不是的,”
小贾的声音更急了,“温莞姐来过好几次了,年哥首接把人赶出去了...我感觉年哥比之前温莞姐走的时候还严重。那时候他还能勉强工作,靠工作麻痹自己。这次...这次真的不行了,成天就是喝酒睡觉...”
苏慕优想起早上热搜里#盛年缺席金梧桐奖#的词条,当时还以为是配合温莞炒作。
背景音里传来玻璃瓶碰撞的清脆声响。
“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年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作为旁观者来说,至少年哥对您还是很不错的...就当是朋友间的探望?”
小贾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真没有强迫您的意思,就是觉得...年哥他,挺可怜的...”
苏慕优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眼前浮现出盛年那双泛红的眼睛。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他在家吗?”
电话那头的小贾声音立刻轻快起来,
“在!在!您放心来就行,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保证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的。”
苏慕优站在盛年卧室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玻璃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
小贾硬着头皮敲门,却换来盛年的怒吼,
“滚!都给我滚!”
“年哥,是苏小姐来了...”小贾小心翼翼地说。
门内突然安静下来。
几秒后,门锁「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盛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她。
下一秒,门又被猛地关上。
小贾还想再敲,苏慕优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去忙,这里交给我。”
等脚步声远去,她轻轻叩门,
“既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了......”
门猛地被拉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盛年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
“别走...”
温热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盛年声音哽咽,一次次重复着,
“能不能不分手?能不能...别走...”
苏慕优任由他抱着,手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大型犬。
等盛年洗完澡出来时,卧室己经被苏慕优收拾得干干净净。
苏慕优坐在床边,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
盛年乖乖坐下,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水,整个人瘦了一圈。
苏慕优拿起吹风机,手指穿过他微卷的发丝,半开玩笑说道,
“你知道我时间很贵的,今天......”
“我给你钱!”
盛年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别走...我们就像以前...”
他慌乱地改口,“不,不像以前,你不是替身,你就是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苏慕优没有接话,继续给他吹头发,
“头发都这么长了,我记得你下部剧是古装,专门留长的吗?”
“嗯。”
她取下自己的发圈,给他扎了个小揪揪,又从衣柜找了顶鸭舌帽给他戴上,
“还是那么帅。”
苏慕优认真看着他,“盛年,我今天不收钱。”
“不收钱?”
盛年怔怔看着她,仍存侥幸,“为什么?”
“嗯,”
苏慕优笑了笑,“就当朋友,或者...售后服务。”
盛年的眼神黯淡下去,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猛地抬头。
“怎么,不愿意陪我?”
“愿意!”
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我愿意...你去哪我都愿意。”
苏慕优给他戴上口罩,“那今天就跟我走。”
—
苏慕优带着盛年来到他们初次相遇的影视城,走进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她选了个靠窗的包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对面的刨冰店上。
“想吃吗?我去买。”盛年说着就要起身。
“别,”
苏慕优拉住他的手腕,“哪怕你现在包成这样,出了包厢也要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冲着窗外扬了扬下巴,“那家刨冰店,十块钱一碗。”
“这么便宜?”盛年有些诧异。
“而且冰还可以随便加。”
苏慕优笑了笑,像占了很大的便宜,
“我当群演那会儿,夏天热得要命,都舍不得吃。有次实在忍不住买了碗,你猜后来怎么了?”
“后来怎么了?”
“当时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冰都吃够一样,来来回回加了五六次冰,老板娘都给我白眼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最好笑的是,当晚就遭了报应,拉肚子跑了一整晚厕所。不过倒是治好了我的嘴馋,再也不想吃了。”
盛年听着听着,眼神却渐渐黯淡下来。
明明是个好笑的故事,他却只觉得心疼。
“你那时候...很辛苦吧?”
“其实我很感谢你,”
苏慕优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把我从那样的环境带了出来。”
盛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