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特护病房外，林妙妙透过玻璃窗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苏雯。这个曾经优雅的女人现在像具苍白的标本，呼吸机规律地发出"嘀——嘀——"声。
"急性肾衰竭。"刘检察官递给她一杯咖啡，"医生说她至少被下药三个月了。"
林妙妙着咖啡杯沿。前世她被剖腹取肾时，苏雯亲口说过："要怪就怪你基因太好，连肾脏都特别耐用。"
"林志远呢？"
"重症监护。"刘检察官压低声音，"他试图销毁硬盘时吸入过量神经毒素，现在全身瘫痪。"他顿了顿，"不过...他指名要见你。"
病房里的监控设备发出规律的电子音。林志远躺在病床上，只有眼球能转动。当林妙妙走近时，他死死盯着她胸前的翡翠吊坠——那是今早从苏雯首饰盒里找到的，原本属于她生母。
"你...早就知道..."林志远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
林妙妙从包里取出份文件。这是顾沉从轮机舱找到的账簿，记录着二十年来林氏医疗所有非法交易。
"母亲死后第二年，你就开始用活人做实验。"她翻开一页，指着某个名字，"张教授的女儿不是牺牲，是被你们灭口了。"
林志远眼球暴突，监护仪上的心率首线飙升。
"别激动。"林妙妙按下呼叫铃，"毕竟你现在是我的'重要证人'。"她俯身在男人耳边轻声道："我会让你活着，看着林家怎么垮。"
走廊上，顾沉正倚窗抽烟。晨光给他侧脸镀上金边，也照出西装下缠绕的绷带。海上的爆炸在他左肩留下道狰狞伤口。
"账簿交给缉毒组了？"林妙妙问。
顾沉摁灭烟头："雷霆的主人会瞑目了。"他递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则国际新闻：《跨国医疗集团涉嫌人体实验，多国展开联合调查》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条简讯：「硬盘不完整，小心地下室」
雪球不知从哪窜出来，嘴里叼着把钥匙。林妙妙认出这是林家老宅的万能钥匙——前世她被囚禁的地下室，就在老宅酒窖下方。
"今天林家老宅拍卖。"她望向窗外阴云，"我们得在买家入住前进去。"
雨中的林家老宅像头沉睡的怪兽。林妙妙用钥匙打开生锈的侧门，霉味扑面而来。雪球轻车熟路地窜向楼梯，尾巴尖在黑暗中划出荧光轨迹——顾沉给它涂了夜光剂。
地下室的铁门被藤蔓缠绕。顾沉用消防斧劈开锁链，门后景象让林妙妙胃部痉挛——手术台、冷冻柜、还有墙上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这就是前世她死去的地方。
"有人来过。"顾沉指着地上新鲜的脚印。脚印尽头，保险箱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
雪球突然炸毛，冲着角落低吼。黑暗中传来微弱的电子音，林妙妙打开手机闪光灯——是个正在运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00:04:59...
"炸弹！"顾沉一把拽住她往外冲。
两人刚跌出老宅，身后就传来闷响。不是爆炸，而是某种气体释放的声音。回头望去，整栋老宅正被淡绿色烟雾笼罩，所到之处连藤蔓都迅速枯萎。
"神经毒气。"顾沉脸色铁青，"有人要销毁证据。"
林妙妙的手机突然响起。未知视频请求，接通后画面剧烈晃动，拍摄者似乎在奔跑。镜头突然定格，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林薇薇！
"惊喜吗？"视频里的女孩笑得狰狞，"妈妈那个蠢货，真以为我会自杀？"
林妙妙血液凝固。镜头转向旁边的手术台，上面躺着个昏迷的老人——是张教授！
"老东西偷了最重要的实验数据。"林薇薇举起一支蓝色药剂，"猜猜他女儿当年怎么死的？"
视频戛然而止。定位信息随后弹出：仁和医院废弃住院楼。
顾沉己经发动车子："调虎离山。她知道我们会来老宅。"
雨刷器在暴雨中疯狂摆动。林妙妙攥着翡翠吊坠，突然摸到细微的凹凸感。她掰开吊坠——微型芯片在绿宝石后闪着冷光。
"不是调虎离山。"她声音发抖，"是声东击西。林薇薇真正要的是这个。"
雪球在后座发出不安的呜咽。林妙妙看向后视镜，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咬尾而来。挡风玻璃后，司机戴着熟悉的蛇形戒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