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现场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林妙妙站在台上，高领毛衣下藏着昨晚的淤痕。她低头看了眼演讲稿——林氏公关部拟定的声明满纸谎言。
"关于昨日仁和医院事件..."她刚开口，台下突然骚动。
一个戴鸭舌帽的记者举起手机："林小姐，您妹妹林薇薇刚刚在拘留所自杀了！"
会场瞬间炸开锅。林妙妙攥紧讲台边缘，指甲陷入木质纹理。不可能，林薇薇那种人绝不会自杀。她下意识搜寻顾沉的身影，却只看到刘检察官匆匆离场的背影。
"警方初步认定是畏罪自杀。"鸭舌帽记者大声读着手机新闻，"但网友发现视频里她手腕上的淤青形状..."
林志远突然冲上台夺过话筒："这是恶意造谣！我们林家将追究到底！"他拽着林妙妙退场，力道大得让她踉跄。
黑色轿车里，林志远扯松领带："薇薇被谋杀了。"
林妙妙后背渗出冷汗。前世她被囚禁时，曾听林薇薇炫耀过如何制造"自杀现场"。
"现在只剩你了。"林志远突然握住她的手，触感像蛇爬过皮肤，"明天起你去仁和主持工作。"
这是试探。林妙妙清楚记得，前世仁和医院的财务总监"意外"坠楼前，也曾被突然提拔。
"我需要助手。"她首视林志远的眼睛，"比如昨天那个清洁工，他懂动物。"
林志远眯起眼，突然笑了："随你。不过今晚先回家吃饭，你苏阿姨从瑞士回来了。"
苏雯——林薇薇的生母，林志远的情妇。前世就是她亲手给林妙妙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方便女儿取肾。
别墅餐厅里，苏雯正在插花。她保养得宜的手腕上戴着林妙妙生母的翡翠镯子，那是林家传媳不传女的宝物。
"妙妙长开了。"苏雯笑着递来汤碗，"多喝点，特意炖的冬虫夏草。"
汤里隐约有苦杏仁味。林妙妙假装抿了一口，趁两人不注意倒进袖口的吸水海绵——这是今早顾沉塞给她的。
"听说您提前从瑞士回来了？"她故意问，"薇薇知道该多高兴。"
苏雯手指微颤，一朵玫瑰被剪断了头。
深夜，林妙妙在浴室抠喉吐掉残余毒药，然后悄悄摸向三楼。林志远书房亮着灯，苏雯歇斯底里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为什么不首接处理掉她？"
"现在全网都盯着，她死了嫌疑太大。"林志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下周团建，安排她'失足'落水就行。"
林妙妙正要离开，突然看见走廊尽头有反光——监控摄像头转向了她的方向！她迅速躲进储物间，心跳如擂鼓。
"找这个？"顾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手里拿着监控主机的硬盘，"苏雯一小时前就调过监控了。"
林妙妙这才发现储物间堆满了医疗档案。顾沉翻开其中一册，手电筒光照出一张照片：年轻的苏雯穿着护士服，站在仁和医院实验室里。
"二十年前，她是林志远的实验助手。"顾沉指着照片角落，一台冷冻柜上贴着标签——"LS-7"。
林妙妙突然想起生母病历上的代号。前世她偶然看到过，母亲死于一种罕见神经系统疾病，症状与实验犬的死亡报告惊人相似。
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顾沉迅速关掉手电，将林妙妙推到货架后方。苏雯的声音越来越近："...必须今晚找到那份原始记录..."
货架突然晃动，一个玻璃瓶坠落。顾沉闪电般伸手接住，但苏雯己经警觉："谁在那？"
雪球不知从哪窜出来，撞翻了整排试剂瓶。玻璃碎裂声中，顾沉拉着林妙妙从后窗翻出，顺着排水管滑到花园。
"LS-7是什么？"林妙妙喘着气问。
顾沉抹掉掌心的血——刚才接瓶子时被割伤了："第一批神经毒素，用你母亲做的活体实验。"
月光下，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幽绿色："苏雯靠这个控制了林志远二十年。"
二楼窗口，苏雯的身影清晰可见。她正拿着手机说话，口型分明是在说："准备船，明晚必须出海。"
林妙妙突然明白团建地点为何选在游艇俱乐部了。前世她被取肾后，尸体正是被沉入那片海域。
"明天别喝任何液体。"顾沉递给她一支钢笔，"笔帽里有解毒剂。"
雪球蹭了蹭她的脚踝，嘴里叼着个微型摄像头——正是昨晚林妙妙别在衣领上的。猫咪碧蓝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仿佛在说：游戏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