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金色的琉璃瓦还浸在灰蓝色的雾霭里。最初的光碎成金粉，揉开云层的褶皱，在空间学习了几天的苏轻阳，在一阵奶香味中醒来。
肚子饿得紧，在桂芝和安念的帮助下吃饱喝足后，她轻轻眨了眨眼。
最先洇开的是光晕，然后是桂芝的脸 —— 睫毛投下细碎的影，嘴唇开合时，粉色的轮廓像融化的草莓酱。真真儿是个美人！！！
桂芝看着苏轻阳睁眼了，兴奋地惊呼道：“小公主今日睁眼了！”
李嬷嬷也赶紧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婴儿。
苏轻阳：“我终于能看见了！想去看看母亲的样子。”
蓝泽：“妈妈，你能看见了呀！这个皇宫很漂亮哦，比电视里的那些还要漂亮！”
苏轻阳：“你很喜欢皇宫？”
蓝泽：“嗯呀，我喜欢！这里到处都是金光闪闪的，有好多值钱的古董。”
说到有值钱的古董，蓝泽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苏轻阳笑得宠溺：“你说的没错，这皇宫的宝物还是挺多的。你喜欢的话，以后给你多弄点儿玩儿。”
桂芝抱着苏轻阳，走进凤栖宫正殿，轻声向床榻上的皇后禀报：“娘娘，小公主今日己经能睁眼了。” 便轻轻将襁褓放在榻上。
苏轻阳看着眼前的美人母亲：眉如刀裁，锋锐斜挑入鬓，眼尾微扬时似有冷刃出鞘，墨色瞳仁盛着碎冰般的清冽，却在眼角压着一抹淡绯，像雪线之下暗燃的朱砂
；鼻梁如削玉，鼻尖微挺，唇峰利落如飞檐，抿起时是未展的折扇，轻笑时却漫出海棠破萼的滟色；下颌线条收得极干净。
侧影掠过光影时，能看见骨骼利落的折角，偏生腮边凝着点婴儿肥的余韵，冷硬里揉了三分软，教人想起出鞘的青锋裹着鲛绡，锋芒藏在温柔里，偏比首露更摄人心魄。
果然是诗作《英气红颜》里写的：“英气凌云映碧空，红颜剑指破长风。姽婳身姿凝霜雪，飒爽英姿傲苍穹”，当真是英气逼人，倾国倾城。
苏轻阳看着眼前的美人母亲，伸出小小的手，抓住母亲的手指 —— 母亲的脸上居然有小酒窝！！！真是一笑倾城。
“轻阳可是饿了？” 李氏用指尖轻点女儿的鼻尖，腕间的白玉镯子发出清越声响。
她今日穿了件茜色云锦宫装，领口绣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与她颊边的小酒窝相得益彰。
苏轻阳看着那抹温柔的笑意，想起蓝泽说过，母亲未出阁时，是英国公府最娇艳的 “玉面小将军”。
“娘娘，皇上驾到！” 芸芝的通报声打破静谧。
苏浩辙踏入暖阁时，正看见女儿攥着皇后的手指咯咯首笑。阳光穿过窗纸的冰裂纹，在她们身上织出金色的网，画面鲜活又温情。
“朕瞧着轻阳今日气色不错。” 皇帝伸手想抱女儿，却在触到她肌肤时本能地缩回手 —— 他刚批完奏折，指尖还带着朱砂的凉意。
李氏见状轻笑，将女儿轻轻放入他怀中：“皇上手上有墨香，轻阳最爱这个味道。”
苏轻阳在襁褓中 “感受” 着帝王的宠爱，故意将小脑袋往他胸前蹭了蹭。
“轻阳似乎认得朕。” 苏浩辙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他看着女儿乌亮的眼睛，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胎发，忽然开口，“朕想让轻阳入住朝阳宫，那里......”
“皇上，” 李氏忽然打断，“轻阳尚在襁褓，不宜离臣妾太远。” 她的语气温婉，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
苏浩辙挑眉，看着皇后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婚前英国公说过的话：“小女虽为女子，却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刻他怀中的女儿攥着皇后的发丝咯咯笑，而皇后护着女儿的姿态，竟与当年在猎场护着受伤小鹿的少女一模一样。
“也罢，” 皇帝轻笑，“就依皇后。等轻阳满百日，朕再让人重新布置朝阳宫。”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里面是枚嵌着东珠的平安锁，“这是朕让人给轻阳打造的，图个吉利。”
李氏看着那枚锁，心中微动，伸手接过锁轻轻挂在女儿颈间。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皇帝破天荒地没有提起朝政，只是专注地看着女儿喝奶、听皇后讲育儿趣事。当苏轻阳打了个奶嗝时，他竟笑出了声。
惊得殿内宫女太监纷纷低头 —— 他们从未见过陛下如此放松的模样。
苏轻阳目送皇帝离去，意识却沉入系统空间。蓝泽疑惑地问：“妈妈，你说皇帝姥爷不是给你安排了暗卫么，为什么又要把你带去朝阳宫？”
苏轻阳笑了笑：“人，是最多疑、最复杂的。他把我看做一张白纸，最易涂鸦罢了。”
苏轻阳躺在母亲臂弯里，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掌心还残留着他抱她时的温度。
蓝泽的虚拟投影在意识里晃了晃尾巴，小爪子在虚拟沙盘上标出朝阳宫的位置。
“妈妈是说，皇帝姥爷想把你养成他需要的‘祥瑞符号’？”
蓝泽歪头，角尖泛起微光，“就像在白纸上画龙，想让你飞多高，全看他的笔触？”
苏轻阳的意识体轻轻抚摸虚拟沙盘上的 “帝王心术” 卷轴，卷轴自动展开，露出《商君书?算地》的批注：“夫民之性，度而取长，称而取重，权而索利。”
她看着那些朱笔字迹，忽然轻笑：“他以为我是白纸，却不知白纸最能吸收墨色。等他发现纸上画的不是凤而是龙时，墨己入纸三分，再也擦不掉了。”
蓝泽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今天被皇后姥姥挡下了，但是他说你百日后还是要去朝阳宫。”
苏轻阳笑道：“放心吧，有你之前‘表演’的那一段儿，不会有事的。现在他不会伤害我，只是有可能想慢慢控制我罢了。
其实这宫中最好的演员就是皇帝。现在我的身体还小，不必担心什么。利用空间灵泉，收服他安排的人，不是太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