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宴筹备:暗流初起
春深时节,御园里的牡丹开得正盛,粉白、嫣红的花瓣层层叠叠,却衬得宫廷的红墙愈发冰冷。距离春日宫宴不足三日,储绣局内一片死寂,唯有张雨欣的绣绷前,银针刺绣的“嗒嗒”声清晰可闻。
“贵人,这是太后特命的‘瑞鹤朝晖’绣样,三日后要在宫宴上呈给南楚使团,半点差错都担待不起。”掌事姑姑李氏将金丝楠木匣重重放在桌上,匣盖未启,金丝缠绕的缝隙间,己透出华贵的金线光泽。张雨欣垂眸应下,待李氏离去,缓缓打开木匣——绢布上,瑞鹤身姿矫健,羽翼需用失传的“云影绣”技法,将青、蓝、紫三色丝线叠绣,让鹤翼在光线下如裹云霞,每一针都关乎她的生死荣辱。
这夜,储绣局的烛火亮至天明。张雨欣褪去繁琐的宫装,只着素白中衣,跪坐于绣绷前。案上摆着十二色蚕丝线,她先以松烟墨细细勾勒鹤影轮廓,腕间的银镯随动作轻晃,泠泠作响。第一针落于鹤喙,绛红丝线如凝血般刺目,她屏息凝神,丝线在指腹缠绕出细密的茧,却顾不上疼痛——她知道,宫宴上,外宾的惊叹、太后的赞许,都将成为他人眼中的锋芒,而皇后、贵妃们的审视,更是悬在头顶的刀。
二、夜访冷宫:宸妃的秘语
宫宴前两日,张雨欣趁着夜色,悄然前往冷宫。冷宫的铁门锈蚀不堪,门缝里漏出的风带着腐叶气息,吹得她衣角猎猎作响。“张雨欣……你来了……”宸妃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沙哑如破锣,张雨欣攥紧帕子,推门而入。
宸妃的脸在月光下青白如鬼,却死死盯着她,“你以为那‘瑞鹤朝晖’只是绣品?南楚使团里,藏着前朝余孽的眼线,他们要借绣品找……找先皇遗宝的线索!”张雨欣心头巨震,却见宸妃从怀中掏出半幅残绣,“这是当年我未完成的‘山河图’,与你那幅瑞鹤图……能拼成完整的藏宝图!”话未说完,宸妃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残绣上,像朵绽开的曼珠沙华。
张雨欣揣着残绣匆匆离开,心跳如鼓。她意识到,自己卷入的不仅是后宫争斗,更是前朝遗宝的权力漩涡。回到储绣局,她将残绣与瑞鹤图比对,果然在鹤翼云纹处发现暗合的纹路——那是通往前朝秘库的舆图!
三、宫宴风云:绣品惊世
宫宴当日,朝阳似金,洒在宫廷的琉璃瓦上。张雨欣身着茜素红翟衣,衣袂上的缠枝并蒂莲以东珠缀边,行走间珠翠轻响,却难掩她眼底的疲惫与紧张。太极殿内,丝竹悠扬,各国使节按序入座,皇帝高坐九龙椅,太后凤仪雍容,唯有皇后的目光,如淬了毒的箭,时不时射向张雨欣。
“启禀太后,储绣局张雨欣献上‘瑞鹤朝晖’,贺春日盛景!”礼官唱毕,张雨欣捧着绣品,缓步上前。绣绷展开的瞬间,殿内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瑞鹤栩栩如生,羽翼间云霞流转,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飞出。南楚王子离渊猛地站起,金冠上的东珠轻晃,“大盛果然人才辈出!这云影绣技法,竟比我南楚绣坊的‘流金绣’更胜三分!”
太后嘴角扬起笑意,正欲夸赞,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御膳房走水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太监宫女们哭叫着奔逃,殿内瞬间大乱。张雨欣趁乱低头,却见皇后裙摆一扫,将茶盏精准踢向绣品——那茶水是特意调制的褪色剂,沾之则绣品失色,届时外宾耻笑、太后动怒,她便是死罪!
西、绝境破局:智慧与勇气
千钧一发之际,张雨欣本能地将绣品往怀中一揽,茶水泼在她的翟衣上,瞬间洇出大片水渍。她扑通跪地,额头抵着青砖,“臣妾护驾不利,污了衣裳,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这一跪,既避过皇后的明谋,又将自己塑造成“护绣”的忠义之姿。
离渊却突然大笑,“张贵人这应变,倒比绣技更有趣味!我南楚有俗,以水泼衣为‘接福’,今日这水泼在贵人身上,可是我南楚与大盛的福气呀!”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却给足了台阶。皇帝龙颜大悦,“既如此,便算给宫宴添彩!”皇后铁青着脸,却只能强颜欢笑。
宫宴继续,可张雨欣的心仍悬在半空。她留意到离渊看绣品时,指尖无意识地着玉佩,那纹路与宸妃残绣上的暗记一模一样;贵妃与西齐使节交谈时,目光数次扫过绣品,含着探究与贪婪;钦天监的老臣更是盯着鹤翼云纹,脸色青白交加。
五、宴后惊魂:秘库疑云
宫宴散后,张雨欣拖着湿透的翟衣回到宫殿,烛火映着她苍白的脸。刚欲更衣,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她猛地回头,却见离渊翻窗而入,玄色衣袂带起一阵风,“张贵人,我对那幅绣品的针法很感兴趣,想与你探讨探讨。”
张雨欣强装镇定,却见离渊从怀中掏出宸妃的半幅残绣,“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冷宫老太监手里买的。现在,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你助我找到先皇遗宝,我保你在后宫平安。”张雨欣攥紧袖中帕子,帕子下藏着的银针泛着冷光,“王子说笑了,臣妾不过是小小绣娘,哪懂什么遗宝?”
正僵持间,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名声,“皇后娘娘驾到!”离渊眼神一凛,翻窗而去,张雨欣忙整理衣衫,迎了出去。皇后的目光在殿内逡巡,最后落在水渍未干的翟衣上,“贵人这衣裳湿成这样,可得小心着了风寒,毕竟……绣技要是废了,在这宫里,可就没了倚仗。”话毕,拂袖而去,留下张雨欣攥紧帕子,指节泛白——这场宫宴惊变,不过是权谋翻涌的开始,而她手中的绣品,藏着的前朝秘库,将把她推向更深的漩涡……
六、绣坊迷踪:线索断绝
宫宴次日,张雨欣借口查看绣材,前往储绣局。往日热闹的绣坊,今日却死寂无声,绣娘们的绣绷东倒西歪,染料泼得到处都是。她心头一紧,抓住个小太监询问,才知昨夜绣坊遭了贼,看守的老绣工也被打晕,至今昏迷不醒。
张雨欣冲进库房,翻找“云影绣”的专用染料,却发现所有染料都被换成了普通货色,而她藏在库房暗格里的残绣,也不翼而飞!她瘫坐在地,明白这是有人蓄意为之——断她绣技根基,毁前朝秘库线索,好让她在后宫争斗中无还手之力。
回到宫殿,张雨欣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突然想起宸妃的话,“南楚使团里的眼线,不止离渊一人……”她摸出藏在妆奁底层的半幅残绣(昨夜离渊拿的是她仿造的赝品),目光坚定——既然有人想断她的路,那她便在这绝境中,挣出一条血路,用这绣技与智慧,揭开前朝秘库的迷雾,也为自己在宫闱中,搏一个生机!
七、再入冷宫:生死赌局
三日后,张雨欣再次潜入冷宫。宸妃的状况更差了,气息奄奄却仍紧攥着残绣,“他们……他们要杀我灭口……你一定要……找到秘库……为我报仇……”话未说完,宸妃咽了气,张雨欣强忍悲痛,在她枕下找到半枚虎符——这是前朝禁卫军的调令!
她刚要离开,冷宫的铁门突然被撞开,皇后带着禁卫军闯入,“张雨欣,你竟敢谋害宸妃,夺其信物,该当何罪!”张雨欣转身,将虎符与残绣藏入袖中,“皇后娘娘,宸妃是病逝,臣妾不过是想送她最后一程,何来谋害之说?倒是娘娘,深夜带禁卫军闯入冷宫,是想毁尸灭迹,掩盖什么?”
皇后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镇定,“伶牙俐齿!但宸妃之死蹊跷,你需随本宫去刑部走一趟!”张雨欣知道,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可她不能退——退了,前朝秘库的线索便断了,她也将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臣妾谨遵皇后娘娘吩咐,只是……还请娘娘容臣妾换身衣裳,也好去面见刑部大人。”皇后冷哼一声,带着禁卫军守在殿外。
张雨欣快速换装,将虎符与残绣缝入中衣,深吸一口气,大步迈出冷宫——这场生死赌局,她己没有退路,唯有以绣技为刃,以智慧为甲,在宫闱权谋的血雨腥风中,闯出属于自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