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又怎么样?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能奈我何?”
袁庭山轻蔑地笑了。
就在这时,新生方阵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声音:“掌门、大师兄,我们不服!”
焯,谁又给老子搞幺蛾子!
袁庭山怒目圆瞪,想要找出那个不识好歹、妄图破坏拜师仪式的人。
“我们不服陈顺,他仅是九品炼精境,我却是八品炼气境,他为什么可以不参加考核而首接成为掌门的亲授弟子,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我要挑战陈顺!”
“对,我们要求挑战陈顺,也给我们一个拜入掌门门下的机会.......”
一个、两个、三个......
随着七嘴八舌的不服之声,相继有七八个新生站了出来。
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陈顺这头猪拱了他家的白菜一样。
轰隆~
这番话犹如投湖的大石,一石激起千层浪,殿前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除却少数那日有亲眼目睹过陈顺如何击败左仁的人之外,大多数人皆抱着看戏的心态,纷纷加入了不服的应援声浪之中。
“安静!”
袁庭山的一声大喝,炸得每个人心头砰砰作响。
几近沸腾的场面,瞬时安静了下来。
袁庭山目露凶光,脸色黑沉如墨,大声呵斥起来:“不服?你们有什么资格不服?难道你们胆敢怀疑掌门师父的决定么?他想收谁为亲授弟子,无需你们的同意,都给我闭嘴!”
越众而出的那几个新生,鄙夷地看着陈顺,却不敢反驳袁庭山的话,一个个就差将不服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同样是新生,同样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谁比谁差?
我们明明最弱的都是八品,而你一个九品的辣鸡凭什么得到掌门的垂青,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而是你陈顺?
“我说你们真会挑软柿子捏啊,我也是掌门亲自挑选的免试亲授弟子,怎么不见你们来挑战我?”
这时,阿成这个铁憨憨说话了,说出来的话却令全场为之侧目。
“你一招就重伤了任波师兄,我们知道我们打不过你啊!”
那七八个新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应阿成。
“所以你们就想要挑战陈顺?觉得他境界低好欺负?”
阿成闻言更来气了,怒声道:“想要挑战陈顺,可以,先踏过我阿成的尸体!”
阿成的话语掷地有声!
七八个新生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与阿成硬刚.......
“我了解你们的心思,不就是觉得我偏袒了陈顺嘛,可以,我就给你们一个挑战陈顺的机会。”
雷鸣将先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此时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行至高台上。
场间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微妙。
“你们派一个最强的代表出来,和陈顺一对一单挑,若能赢,我雷鸣亲自给你们道歉,并收你为亲授弟子,但是......”
雷鸣的鹰隼般的双目一一扫过那七八名新生的双眼,声音却冷得让人头皮发麻,“若是你们输了,你们就全部排队向陈顺道歉,并贬为普通弟子,一年内不得重新回归原本的师门,你们可敢答应?”
那七八名新生被雷鸣的一番话激得脸色通红,心跳加速。
但作为年轻人,作为刀者,哪一个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当即就高声回应道:“可以,我们答应!”
“很好。”
雷鸣满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挨了袁庭山一巴掌后一首低着头闷不做声的陈顺,“陈顺,你呢?你可敢与他们一战?”
陈顺终于抬起了头。
他尽量使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柔和一些,只是那双悲愤的眼眸,依然通红如血!
他看向高台之上的雷鸣,忽然咧嘴一笑,“回掌门,陈顺,不应战!”
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
陈顺那家伙怂了!
众人的眼球碎了一地,纷纷张大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笑容灿烂的陈顺。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不敢接受挑战,这个逼还要不要脸了!
莫不是仗着掌门的偏爱,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下了,铁了心要走后门了!
“你放肆!”
雷鸣的脸色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袁庭山大怒,十一名长老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副要生吃活剥了陈顺的样子。
就连阿成也在心里忍不住嘀咕道:“兄弟,你在玩火哦,搞什么蛇皮!”
陈顺不理会众人吃人的目光,笑了笑,“我本是来参加考核的,但大师兄不分青红皂白非得要我给左仁道歉,否则不允许我上山。
是我自己划下道来,打赢左仁才能上山,我做到了。
但左老匹夫却出手偷袭,要取我性命。
我大难不死,但身受重伤尚未痊愈,我想问一句,我招谁惹谁了?
我以九品的境界打赢八品的左仁,是掌门你惜才,未经我同意便把我纳入门下。
我都未曾表态,却被他们抓着我一顿喷,要与我生死相向,我又招谁惹谁了?
他们不服的是掌门你的决定,与我何干?
他们不服你的决定,你却把我摆上桌,要我拼命去维护你的决定。
从始至终,有没有人问过我一句是否愿意?
即使我答应了,我打赢了他们。
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家里人,他们背后的势力,不会像那左老匹夫一样对我出手报复?
我不应战,不是因为我怂,而是找不到应战的理由,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陈顺本意就是上来回绝雷鸣的,先前他还想着如何礼貌的婉拒雷鸣,好不伤他的脸面和自尊。
但在看见了陈克己的跪姿雕像,以及这帮天杀的对着陈克己跪姿雕像做的事之后,他再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他知道,他的这番话一说出来,相当于当众打雷鸣的脸。
但胸中藏着一股气无处宣泄的他,再也顾不上谁的面子不面子,他就是想要宣泄,放肆地宣泄,。
不吐不快!
“放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袁庭山怒不可遏,双拳紧握,大声呵斥起陈顺来。
但雷鸣还未说话,袁庭山也不敢现在就给陈顺一刀,叫他滚蛋!
陈顺的话无异于在打雷鸣的脸。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雷鸣要收我为徒,我还没答应呢,凭什么要去替你拼命!
听完了陈顺的话,雷鸣的脸色彻底地阴沉下来。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陈顺不仅让他这个掌门出了丑,还令他骑虎难下。
如若不把陈顺搞定,他这个掌门从此以后在青平宗,再无威信可言。
雷鸣笑了。
笑得有些狰狞。
他紧咬着后槽牙,声音冷得让人发颤:“陈顺,青涯畔的那个老家伙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居然连我都看不上?
上一个在青涯畔待过的人,也是自命不凡、心比天高。
可如今呢?
如今,他还在那跪着忏悔呢!
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来我雷鸣面前耍心眼?
听你的意思,你大致是不想拜我为师了。
但是,我也想学学你的‘不屑上青山,却偏要上青山’的作风。
你不是不想拜我为师么,我却偏要收你为徒,你能奈我何?
今日这场挑战,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打赢了,乖乖拜我为师,我还可以悉心教导你。
若是打输了,则证明是我雷鸣眼瞎了。
我会自戳双目,再挖了你的眼睛来给我换上,再逐你下山。
我想,山下的左家的人,会很乐意我送给他们一个人情的。
怎么样,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