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黑线,冒着冷汗,顶着扎着刺猬的屁股艰难地回头一看,差点没当场两眼一抹黑。
黑夜里,绝世容颜突然放大,白嫩一张脸,剑眉微秀,一双明媚的宽睑凤眼,眸色在暗中朦胧不清,鼻梁高挺;
因着面上又急又气而绷紧,白玉般的下巴出现一个魅惑的美人沟。
只见此人修长的身影微微佝偻着,朝着自己的屁股看;
偏偏傻里傻气的举动却让人生不起嫌恶之心。
嘶,司马昭儿倒吸一口凉气。
要命嘞,怎么是哪个脑子不大好的短命鬼逍遥王,夏珩之。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只见夏珩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的鼻尖大吼道:
“丑八怪!”
司马昭儿被这般一骂,恍然有种上一世熟悉的感觉!
她深呼一口气,来不及深思,小心翼翼地将屁股上被自己压死的刺猬取了下来;
瘪着脸将刺猬归还给夏珩之:
“什么丑八怪?本相,不是,老娘明明很美,好吧!”
说完,她朝着夏珩之翻了个白眼。
嘁,在他这个啥也不懂的傻子面前自然也不用多装什么。
“你你你~~~坏人!”
“哎呀,逍遥王殿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司马昭儿扶着臀臀,呲牙咧嘴道。
“至于你的刺猬,我会找机会还你一只,可别赖上我嗷。”
“残暴丑八怪,你没有良心,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动物命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夏珩之这个小傻子竟然绞着袖子哭起来。
你能想象,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男孩儿,一手提着一只刺猬,一手捂着脸哭得凄厉的样子么?
夏珩之久哭不停,整个身体还一抽一抽的,首到最后变成又要犯病昏厥的状况,
她也是烦了,耐着性子赶紧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生怕他交代在这儿:
“好啦好啦,白仙儿己去。
听你的口吻,它己然成精了?
那我们应该先给它找个风水宝地埋了,然后好好立个碑续香火!
让它的魂魄能继续修行不是?”
“嗯?有道理!”
夏珩之一听,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转身就跑进了密林里不见鬼影。
“哎?你跑那么快去哪儿?”
司马昭儿扶着受伤的屁股朝着夏珩之的方向喊了几声,见几道火光晃了晃;
心想着这会儿,夏珩之现在还没分出皇宫住呢;
该死,每次遇到这个傻子就会自乱方寸!
他还没封王呢!
一定是因为他过分貌美的缘故。
不过,他身边应该是随时都带着侍卫太监的,倒是不必多余担心。
唉,寻亲失败。
最终她只能负伤铩羽而归。
(┬┬﹏┬┬)(┬┬﹏┬┬)
回到后阁小院,司马昭儿换回司徒昭昭的衣服。
默默关起门来,继续过着傻小姐的日子,一边盘算着未来。
这后边的几年时日倒是太平,前世,景和三十三年阿兄和嫂嫂订了婚;
自己也正式在朝堂内站稳了脚跟,阿姐司马晗也生了辞官隐退之心;
景和三十西春年,阿兄奉命戍守北境三年;
本就因为阿兄常年身在军中打仗而耽搁了时间,所以他和嫂嫂常年聚少离多;
两家约定好等三年后阿兄回京成婚。
景和三十五年年关,司马昭儿十七岁,阿姐隐居在九华山,司马昭儿去看她时偶遇一位仙风道骨的长者论道。
老道神神叨叨地讲道:
人生一世,不过三见;
一见天地;时序轮转天地常在,道法自然;见识天地,宽广格局,开阔胸襟,见伟大而知渺小,所行所言尽力谦卑。
二见众生;众生即是人性,人有三魂七魄,性是千奇百怪;见人生起伏,善恶是非,名利权情,百态冷暖,知容而不满,痛而不悲,自生莲花。
三即是见自己;脱去皮囊二百零六骨,穿上衣裳,活出一万八千相,一具被七情六欲,贪嗔痴念所牵引而行走的肉身;
见自己,唯有归本心,得本我,感真我,自知自省;
观白骨猜人心,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
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修得自然,通透豁达。
那天那个白毛老道士似乎讲了很多,但又很少;
可惜,她和阿姐最终皆未做到这等自然豁达。
想来,那时候的自己初入政途,顺得不行。
靠着家世才学,一心要做出点政绩来,想着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她一副傲然态度问老者:
即使见到这些又如何?
百姓吃得饱么?
穿得暖么?
边关就不会有战乱么?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指着她说小儿无知,但心系天下,未尝非幸事。
自己还想继续辩论什么,老道士拉着自家阿姐飘飘然远去,不知他们期间聊了些什么。
只是后来,自此余生再未见过那老者。
阿姐之后为悟道,一度辞官隐居江南,期间遇到了绝世大渣男 边让 后,她像是被他下蛊一般与他交好,还不慎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