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没事吧?”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急促地喘息,声线清润压低,夏珩之再次问道。
司马昭儿这回才反应过来,赶紧挣脱开少年的手,站远了些;
真实的,方才又被他妖孽的美人面给诱惑住了,一时间失了神。
她还说话,突然注意到少年左眼下眼角被划出一道血痕,印在他完美的脸上仿佛生了血红色的小花。
“你受伤了!”
司马昭儿心下大惊,担心地看向那道疤。
“无事,一点小伤罢了。”
“小伤?这怎么能是小伤呢?流了很多血啊,看样子很深。”
司马昭儿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伸手扯住夏珩之的衣领,想要探查他的伤疤。
“我真的没事,小姑娘,你还好么?”
夏珩之显然是被司马昭儿亲昵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所适从,面颊在她气息靠近的瞬间腼腆地浮现出红晕。
“啊喂~~,三儿,你们没事吧?”
“等着,我这就带人下来救你们。”
夏衍之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出现,听见动静的两人一惊,手忙脚乱地见着水花分开。
“小昭儿~”
“小昭儿你在哪儿?”
“我没事,对不住,你的伤疤,我会负责的。”
不知为何,那种感觉是她心中从来不曾有过的慌乱存在;
彼时,心跳比第一次阿兄带自己骑马驰骋苍茫草原还要快,司马昭儿一身湿衣,原本该是凉快的,可连脸蛋带着i胸口都发烫,她羞得垂头,匆匆行了个礼,转身慌忙逃走。
“少年人的悸动总是被世人暗藏于心间,经年不旧,历久弥新。”
“夏珩之,对不起啊,要是当时我亲自把那瓶膏药送给你,你是不是就不会恰巧喝下那杯毒药,又或者我进去了,就能及时救下你呢。”
心中一阵痉挛,司马昭儿蹙眉间怅然若失,垂眸轻靠在沉睡着的人胸膛上,睫羽扑朔颤动,缓缓睡去时,嘴里任然隐忍呢喃着: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不会让你如此消失的。”
“你知道么,夏珩之,我死后,那么多人也死了。
可是我从未见过那些人的灵魂,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我大概是知道了一个真相,人死了就是死了,生前如何都敌不过一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了;
我害怕阿姐,阿兄,阿爹,这一世也这样惨淡消失;
我害怕你这一生过不好,活得囹圄,我要你这一生远去忧虑,舒心快意,福寿安宁。”
是夜无声,月白风清,万籁俱静。
梦中人眼前一片血红,额头手背青筋猛地暴起,汗水从面颊滑落至白玉颈项;
夏珩之在痛苦中挣扎颤抖撑起身体,惊觉枕边有个陌生女子,双眸通红,心下无端汇了残暴血腥的怒气。
“夏岁安?别闹我,快睡……”
女子在梦呓了一句,朦胧中以为是身边人在翻身,看着毫不设防。
掌中凝聚起一阵带着剧烈杀意的罡风,毫不犹豫打向司马昭儿的心脏,是必定要致人于死地的招式。
抬手的动作牵扯另一只手,夏珩之一顿,才意识到是自己紧紧挽着那女人。
落掌的招式急转一偏,首接将女人的左肩打得半碎,梦中的女人首挺挺被震得离开床面,没来得及睁眼便疼得晕死过去。
“啊~……”
头痛欲裂的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夏珩之双手抱着脑袋踉跄着下了床。
杀,杀,杀,杀了他们~~
脑海仿佛油煎火燎,弑杀舐血之意愈加高涨,犹如乱箭攒心……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好想杀人,杀,杀,血,血……
夏珩之咬紧牙关移步到窗前,吹了几许清风,多了一丝清醒,操起桌上杯中的残酒下腹;摇摇头只觉不够解忧,随后又将半瓶碧落酒浇在脸上,伸手拔下绾髻间的白玉横簪掰断后,
取出其中一节特殊玉哨子,吹出无声频率后,门外树梢几只不起眼的漆鸦转了转眼珠,西散飞去。
夏珩之抖着手砸碎酒瓶,艰难拾起碎片割了手腕,一路放着血,夺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