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是当然。”
“哦,对了,你口中的丑八怪是何意?
你这可恶的小子为何从小就喊我丑八怪?”
“哦,丑八怪就是我最喜欢的人的意思啊?
这个你都不知道?
国子监的人都是这么跟我讲的啊;
他们说你要是特别一个人,就要叫她丑八怪,这样她就会记你一辈子,一首一首记得你。
我特别喜欢你啊,我特别特别特别想让你记着我啊~”
夏珩之转了转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司马昭儿,脑袋越靠越近;无缘无故就是想贴着她。
呵,真神奇;
连自己的家人都认出自己,偏偏这家伙见到自己第一眼就认出自己了。
这样子真是怪让人稀罕的。
话说,原来他老喊自己丑八怪,是因为从小就被骗了呢。
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是想让他和司马家交恶,所以故意哄骗他吧。
要不是自己根本不在意,没去理会过他的‘爱称’,指不定得怎么报复他呢。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司马昭儿伸出手指抵住夏衍之伸过来蹭的脑袋。
“好!
丑八怪想问多少个问题,我都愿意回答的;
虽然你方才说好了是一个问题就送给我来着。”
夏珩之疑惑地掰着手指回应。
也不傻么。
司马昭儿扬眉笑了笑,将刺猬推到他手边,把簪子送到他手上。
夏珩之心领神会地接过,抬眸欢喜地看了看她,随后开心地逗弄刺猬。
“那夏珩之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司马昭儿红唇轻启,像是故意引诱亚当夏娃吃苹果的那条蛇一般问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呀!”
夏珩之点点刺猬软软的肚皮,刺猬眼看这个人跟方才戏弄自己的女魔头并非一个人,随即不买账似的,一个灵活翻身将自己肥软的肚皮缩起来;
刺猬背上的刺瞬间滚向夏珩之的手,司马昭儿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往上提,这才躲开。
“唔,它好凶,跟你好像!”
夏珩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受了惊似地嘟嘟囔囔看向司马昭儿。
司马昭儿努努嘴,面上不显露多余的表情,眸中却似乎暗藏神思。
像么?
原来他第一次见到就很喜欢自己么?
那时他才十三岁吧?
世界上有这么巧合有缘分的事情么?
她记得自己是刚满九岁回到京都的,第二年春末的时候进入国子监来着。
那时,郑夫子领着她一进门,路过国子监正元堂时,她便看见一个风华正茂的白衣少年,迎风站在学堂内,潇洒背着中庸。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
“先生,那位是谁?”
柳枝抽出绿丝绦,随风飘到七尺高,西月天,芳菲春华满人间。
司马昭儿着一身崭新的清白学服,闻声止步,好奇地指着堂内的少年问道。
“啊~,他啊,当今圣上三皇子殿下夏珩之,是个能做学问的好苗子。”
“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诗》曰:“德輶如毛。”
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
渺渺云烟浩荡川,婉转莺啼檐上燕。
谁家公子人如玉,有人倾心有人嫉。
司马昭儿没离开,夫子也没催促,两人静静站在院门前听完了夏珩之一字不差地背完整篇三千五百西十西字的中庸。
“嗯~,真不错,此乃天人啊,龙章凤资,不愧是他,夏珩之。”
夫子捋着胡须,满意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