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定是这里吗?”
我妈一脸不可置地看着静伏在竹林畔的两间,有些破旧的青砖绿瓦小屋问道。
领他们过来的那位老实巴交的工作人员十分自信地回道:“没错,南太太,这里就是我们星好孕的诊所。”
说着朝我妈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爸跟我妈随他一起进诊所。
我爸没动伸头往里屋看了看,见到屋内不仅简陋的连张桌椅都没有,地面更是肉眼可见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屋子应当是许久没人居住了。
我爸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指着领他们过来的小男生的鼻子骂道:“你们想出名也要有个限度,这种治病救人,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也敢挂羊头卖狗肉,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被骂的少年并没有生气,反而面色如常地朝我爸解释道:“南先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屋子简陋,不代表医者学识浅薄,凡事不了解切勿轻易下定论。”
我爸听后更是愤怒,这不是明摆着将他们夫妻俩当猴子耍吗?
这么明晃晃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是个瞎子都知道医院长成什么样子。
“你当我们是真的无知,还是蠢的无可救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医院长什么样子吗?”
我爸气得面色通红,拽过我妈的手:“走,别理这些个死骗子。”
说完拉着我妈扭头就往回走。
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儿想要上前去追我爸妈的想法都没有,转头朝屋内看了看。
屋内立即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唤住我爸妈说:“南先生、南太太,你们今天要是不进我诊所的门,我敢断定你这一辈子都将无儿无女送终。”
我爸听后立即松开拽着我妈的手,转身迈步上前抬手就欲揍那少年。
少年非但不慌,反而还一脸淡定地朝我爸微笑地解释道:“我家大夫喊你们。”
说完还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示意我爸和我妈进屋。
我爸见状气不打一处,完全忘记刚才屋内传来的苍老的声音,抬手拎住少年的衣领握拳就要揍他。
我妈怕惹事,快步上前拽住我爸劝说了几句。
我爸才刚松开少年的衣领,少年又火上浇油道:“我家大夫向来句句真言,从不落空,你们要是不信就此回去,我可以保证,你们夫妻二人定会如我家大夫说的那样,无儿无女送终。”
少年特意加重了那句“无儿无女送终”的音量,使得我爸刚灭下去的火气我瞬间又燃了起来。
我爸一把撩开我妈拽着他的手,冲上去拎起少年的衣领便给了他一拳骂道:“让你诅咒我,让你诅咒我......”
少年没回话也没还手,任由我爸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身上,首到我爸见到少年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后,他才猛然被吓住,发现自己竟然在愤怒之下动手打人了。
他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卧躺在地上的少年,有些害怕地开口道:“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是你自找的。”
话落有些慌张地转身拉住我妈的手正欲离开时,突然我妈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喊道:“痛,好痛,我肚子好痛。”
我爸闻声低头见到我妈满头虚汗,脸上白的就像是被人给抽干了血一样,吓得他急忙询问我妈怎么啦?
可我妈己经痛得完全说不出话,双腿虚软地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就像是要挂了一般。
吓得我爸脸色煞白,弯腰想要立即将我妈抱起来,可是由于太过于慌张,双手完全使不出一丁点的力,只能恬不知耻地朝刚被他打过的少年开口请求道:“你.....你能帮帮我吗?”
少年没回话,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乎没有要理会我爸的意思。
我爸见状没敢说什么,毕竟刚才是他动手打了人的,人家不帮忙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拼命地拍打着我妈的脸颊,试图将我妈唤醒。
可我妈己经痛昏了过去,任由我爸怎么拍打愣是没一点反应,就在我爸急的不知要怎么办时,身后的少年突然走到我爸面前缓声开口说:“放心吧,南太太不会有事的。”说着伸手将我爸扶起来,“还没有人能在我家大夫门前出事的先例。”
我爸听后瞬间心安了不少,顾不上回应少年的话,急忙抱着我妈跟着少年的脚步就往屋子里走去。
进到屋内,我爸己经顾不上嫌弃屋内简陋的环境,将我妈放在屋内唯一拥有的一张软榻上。
软榻十分老旧,但很牢固,上面铺着的白色绒毛毯子如同新买的一般,干净的一尘不染。
但我爸并没有注意到这软塌与屋内格格不入的简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救我妈,以至于他将我妈放到软塌上时,突然间闻到一股独特的清香味时都没在意。
扭头就朝少年请求道:“求求你让你家大夫救救我妻子,求你了。”
少年点了点头扭头朝内庭门框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我爸才注意到内庭门框处坐着一位身穿银灰色长袍的背影,那背影结实挺拔有力,如同一位练武的少年,但从他白发苍苍的头发中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一位老者。
我爸急忙双手合十九十度弯腰朝那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鬼使神差地开口喊道:“大夫,求你救救我妻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说完连我爸都震惊了,大夫二字他是怎么喊出口的呢?
叫医生大夫那都是旧社会时期的称呼了,自从新中国成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叫医生大夫了。
他怎么会突然是叫那老医生大夫的呢?
想必是太着急慌了神,肯定是的。
我爸不断地在心里说服自己。
此时内庭门框处坐着的大夫动了动,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角,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口茶,缓声开口说了句:“不必担心,南太太这是害喜了。”
“什么?”我爸一愣,一时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端来了一杯水递给我爸:“南先生,恭喜添丁进口。”
“啊?”我爸一脸懵,“我?添丁进口?什么意思?”
少年轻笑了笑说:“南太太有喜了,你很快就要当爹了。”
“啊!我要当爸爸了?”我爸先是一阵高兴,随后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