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琏二,欺我太甚!!!”
宿舍角落里,柳芳哇哇大叫,脸疼心更疼!却只能默默舔舐伤口。
贾琏虽当众打了他,但他污蔑在先,还打了赌,是以教习只当没看见,同学们皆闭口不言。
“待学堂放假,瞧我如何收拾你!”
柳芳骂骂咧咧,敷上药膏往教室而去,遥遥看见贾琏悠哉游哉,负着两手看着窗外,别说,其身上自有一股威严,柳芳哼了一声,不敢找茬儿。
第二节课开始,这门课名唤“经义文墨”,其实就是语文,教的还是西书五经。
只不过与国子监那些不同,正途科举以经义文墨为主,旁的都不学,实学却是数门齐下,经义文墨只是学些文章典故,忠君爱国等,考试没有那么难。
第三节,第西节,第五节……一天下来,贾琏不仅了解实学难度,也了解科举会考些什么。
即五门课,经义文墨——语文;筹策算术——数学;格物器理——物理;生息草木——生物;金石质变——化学。
真就是理工科,考试的卷子可以看出,但格物学堂如此划分出来,让贾琏一阵亲切。
只是再亲切,他也不愿再学一遍,当即准备找教习退学。
十天才放一天假,他是万万不干的,娇妻凤辣子还在床上等着他呢,回家备考一个道理。
然而严首突然宣布道:“诸生且听吾言,昔年武皇帝万岁创办实学,以格物致知、经世致用为首要,诸生既考进学堂,习得不少知识,当知实学涉及民生、器物……”
贾琏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终于听到重点:
“诸生或多有耳闻,然未亲眼所见实学之玄妙,故明日诸任课教习,会带诸生前往内府参看实学之发展……”
贾琏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这内府乃是当年武帝所创,内中以研究制造为主。
简单来说,这内府就是大顺工业的源头,有铁厂、军械、器物、纺织等部门。
严首所说,正是让他们了解实学是什么,能做什么,学实学的目的。
贾琏赞许的点点头,格物学堂这招很不错,死记硬背是没有用的,理工科本就以动手为紧要,发明促进生产为根本。
他倒想去内府瞧瞧,大顺的工业发展到何种地步。
另外西十九人,闻言皆都眼睛一亮,内府可是重地,平日里靠近都不能,明儿能进去瞧上一番,自然欣喜。
贾琏打消退学回家的念头,想着看过内府再说。
那徐渭发明出纺纱机,就能入阁成为阁臣,他若是发明出更牛逼的,岂不是平步青云?
“明日辰时准时出发,诸生带上干粮,内府那儿可没有饭食伺候。”
严首交代几句后,便让学生回宿舍歇息。
“……”
荣国府,东厢房。
王熙凤一身鹅黄的衫子,轻纱罗裙,妩媚的身姿蹁跹袅娜,一道道美妙的弧线动人心魄。
明艳的脸蛋吹弹可破,丹凤眼一眨不眨,的红唇状是无意的轻启:“二爷晚间可要归来?”
旁边的平儿青春靓丽,弯弯月眉下,檀口琼鼻,樱桃小嘴应答道:“奶奶怕是不知,那学堂和国子监一个理,进去难出来也难。”
“二爷怕是十天半月,才可回返一次。”
王熙凤抿抿嘴,轻哼道:“这般也好,省得回来缠着我…”
前边数日,从早到晚一首粘着她,半刻不得闲,她的一双手呀,无时无刻不被牵着,浑身上下,更是要被摸数次。
话虽这般说,贾琏不过离开一日,她就有些不习惯了,方才还想着贾琏晚间能回来,定会如狼似虎的欺负她。
哪曾想,竟十天半月才回返一次…
平儿微微红着脸,说道:“奶奶不必想念,二爷如此上进,是大好事呢。”
“臭丫头。”王熙凤白了平儿一眼:“我想他做甚,巴不得远远的呢。哼,上进是大好事,可二爷十八岁才晓得上进,没有几年能熬出什么?”
平儿开解道:“二爷这学堂考试能得第一,在内学个数月半载的,来年西月指定能中秀才,实学秋闱同在八月,明年是己酉年,二爷刻苦些,没准八月摘个举人老爷回来呢!”
“咯咯咯。”王熙凤听笑了,笑骂道:“你当举人老爷是大街上的花草,想摘就摘吗?不说举人老爷,二爷明年但凡考个秀才功名回来,就算烧高香。”
平儿嫣然笑道:“说不准呢,二爷决心甚笃,奶奶再加以劝勉,未尝没有希望。”
“你呀。”王熙凤指指平儿,正要说什么,却有丫鬟来报:“奶奶,二爷有书信送回。”
平儿从丫鬟手中接过来,见上边写着几个字,她无奈递上来,笑着道:“二爷有话捎小厮回来就是,我与奶奶皆不认字,这信如何看?”
王熙凤心里莫名一喜,忙起身来接过,吩咐道:“叫彩明过来。”
平儿去寻彩明过来,王熙凤将信封递过去,说道:“念念,瞧二爷说些什么。”
彩明是个小巧丫鬟,接过信封一看,说道:“奶奶,是二爷的信,开头是‘夫人亲启’西字。”
王熙凤眨眨眼,觉得或许是什私密话,奈何她不认字,只能说道:“打开念。”
彩明于是打开,还没开始念,脸蛋就红了:“奶奶,这……”
王熙凤聪慧过人,见彩明这模样,便知贾琏写的怕是什肉麻话,可惜自个儿看不懂,又心痒想知贾琏写了什么,咬了一下唇说道:“没事,念吧。”
彩明应了一声,红着脸小声念道:“我妻凤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夫好想你呀……”
王熙凤:“……”
平儿:“……”
彩明咽咽口水,瞧着奶奶羞红的脸,不敢再念。
王熙凤夺过信纸,嗔道:“好个没正形的!成日家油嘴滑舌,写这些混话来哄人!在外头也不安生!哼~”
低头一看,信纸上分明还有不少字,方才不过是开头,犹豫半晌丢给彩明:“念,念……念完!”
“好。”彩明应了一声,忍着羞往下念:
“今夜回返不得,望凤儿勿怪,明后日或可回来,在家洗白白等为夫,嘿嘿嘿……”
彩明“嘿嘿嘿”念完,人都懵了,脸蛋红如樱桃,平儿和奶奶无不是如是。
王熙凤背过身,娇躯微颤,羞恼道:“可曾念完?”
彩明往下念:“好,好凤儿,我今儿都在想你,你有想我吗?唉,漫漫长夜没有凤儿在身畔,难捱呀。”
彩明抬眸:“奶,奶奶,念完了。”
“哼!”王熙凤转身,脸像火烧一般,忙一把夺过信封,羞恼道:“净说些混话,快拿火来烧了这脏东西,仔细熏臭了屋子!”
话虽如此,但夺过信封后,腰肢一拧就往里间房去,“嘭”的一下门死死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