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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钟楼菌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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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沪上镭影
作者:
高岛的瑾轩
本章字数:
6458
更新时间:
2025-07-06

汇源码头的夜风裹挟着黄浦江的腥气,将钟楼的哥特式尖顶染成诡异的蓝灰色。沈烬左臂的齿轮疤痕突然剧烈抽搐,绷带下的荧光纹路如蛛网般蔓延至肩胛骨,每一次搏动都与钟楼穹顶逸散的氡气辉光形成共振。周砚白掌心的算珠碎片发烫,裂开的缝隙中映出倒置的钟楼内部 —— 无数菌囊如葡萄串垂落,在 23Hz 脉冲的激荡下泛着磷光,宛如一座悬浮的死亡果园。

【氡雾锁楼】

"盖革计数器读数 2300mR/h。" 周砚白用钢笔划开袖口,蓝紫色灼痕己蔓延至肘部,皮肤下的神经束如活物般窜动,"孟三爷把钟楼改造成了氡气共鸣腔。" 他话音未落,沈烬的镭灯突然爆发出强光,光束穿透氡气雾幔,照亮大门上扭曲的铜雕 —— 两条首尾相衔的鲤鱼,鱼眼竟是搏动的菌囊,每一次收缩都发出次声波般的嗡鸣。

沈烬的指尖触到鱼嘴时,齿轮疤痕与算珠碎片同时发烫。她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批注:"双鱼衔尾,氡气之钥,需以 22.7Hz 生物电启之。" 当周砚白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两人相触的皮肤下,神经束如电路般接通 —— 算珠碎片的青铜材质与齿轮疤痕的辐射组织形成电容,产生的 22.7Hz 生物电脉冲瞬间注入铜雕。鱼眼菌囊因频率干扰而爆裂,墨绿色的孢子液溅在沈烬绷带下,竟显影出 "1923" 的数字。

"开门了。" 周砚白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领带下的算珠吊坠与沈烬的齿轮接口共鸣,在地面投下交叠的光影,宛如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两扇铁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福尔马林与菌菇腐臭的热浪,其中夹杂着磺胺药瓶破裂的清脆声响。

【菌巢核心】

钟楼内部如倒置的生物实验室。数十米高的穹顶垂下氡气输送管,管壁上密布着搏动的菌囊,每一颗都映出模糊的人脸 —— 那是孟三爷历年受害者的视网膜残像。沈烬的镭灯扫过菌囊群,在中央发现一个首径五米的玻璃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人形轮廓,西肢被菌丝捆绑,胸口嵌着与她左臂相同的幽蓝神经束,束状组织上赫然刻着 "丙寅柒" 的血字。

"他把 ' 柒' 做成了菌母的能量转换器。" 周砚白的算珠碎片突然炸裂,蓝光与培养舱内的神经束形成共振,竟在舱壁上显影出《百罪簿》的全息影像 —— 每一页都是用受害者皮肤拓印的罪证,其中一页记载着 1923 年广慈医院镭疗仪爆炸的真相:"氡气注入实验体沈某血管,引发链式辐射反应。"

沈烬的神经束在此刻疯狂生长。她感到一根无形的菌丝将自己与培养舱连接,左臂的荧光疤痕如藤蔓般爬上肩膀,与舱内 "柒" 的神经束形成镜像。周砚白突然按住她的后颈,那里的皮肤因共振而发烫,浮现出齿轮状的压痕:"别被同化!23Hz 脉冲正在改写你的神经突触。" 他的指尖触到她后颈的凹陷,那里渗出的荧光血珠与他胸前的灼痕形成致命的电路,两人的心跳在共振场中同步加速至 140 次 / 分。

培养舱突然发出蜂鸣,菌母核心开始裂变。沈烬看见核心处有一个被菌丝包裹的胎儿状结构,表面浮现着完整的《百罪簿》文字,每个字符都由无数细小菌囊组成。周砚白的算珠碎片飞入她掌心,与齿轮接口融合时,发出 22.7Hz 的稳定鸣响,整个钟楼的氡气输送管开始龟裂,裂缝中渗出的蓝光与两人的神经束共鸣,形成一张巨大的频率网络。

【算珠对决】

阴影中传来翡翠扳指的叩击声。孟三爷从菌囊群中走出,左胸嵌着一枚完整的青铜算珠,算珠表面流动的蓝光与他皮下蠕动的菌囊同步搏动。他嘴角咧开诡异弧度,露出被菌丝染蓝的牙齿:"沈小姐,周先生,欢迎来到 ' 百目祭坛 '。你们父亲当年没完成的实验,今天由我来终结。"

沈烬的镭灯突然频闪,照亮孟三爷身后堆积的磺胺药瓶,瓶身上印着 "大和商社特供 R-7" 的字样。周砚白的声音在共振场中响起:"他用期货套取的资金,全用来制造这东西 —— 菌囊神经毒素的磺胺缓蚀剂。" 他的算珠碎片与沈烬的齿轮接口发出蜂鸣,在地面拼出汇丰银行地下金库的剖面图,其中标记着 "氡气核心?1923 年封存" 的字样。

孟三爷猛地抬手,23Hz 脉冲如浪潮般涌来。沈烬感到自己的神经束被强行拉扯,左臂的齿轮接口竟脱离皮肤,飞向孟三爷胸口的算珠。周砚白怒吼着将她推开,自己转身用算珠碎片抵住氡气管道阀门 —— 青铜碎片与管道壁摩擦产生 22.7Hz 的高频振动,阀门瞬间崩裂,喷出的氡气形成屏障,暂时阻断了脉冲传导。他的肩头被脉冲余波扫过,西装面料下渗出蓝紫色的灼痕,宛如算珠的纹路拓印在皮肤上。

"你的算珠... 和我的同源。" 孟三爷的笑声被氡气扭曲,他胸前的算珠爆发出强光,将培养舱内的 "柒" 托起,"1923 年,我和你父亲各得一枚,他用来救人,我用来..." 话未说完,沈烬的镭灯突然对准他的算珠,光束与周砚白手中的算珠碎片形成共振,在孟三爷胸前打出一个蓝紫色的光斑。

【共振破局】

"用你的血!" 周砚白的指尖划破沈烬的肘窝,荧光血液滴在算珠碎片上,"父亲说过,灯珠共鸣需要活体导体!" 当血液渗入算珠裂缝,整个钟楼剧烈震颤,菌囊群如多米诺骨牌般爆裂,释放的孢子在氡气中形成蓝紫色的光幕。沈烬的神经束与周砚白的灼痕在共振场中缠绕,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莫比乌斯环,环心正是菌母核心。

菌母表面的《百罪簿》文字因频率共振而扭曲,显影出隐藏的实验室坐标。沈烬看见 1923 年的真相:孟三爷当年亲手将氡气注入父亲血管,而父亲在爆炸前将算珠塞进少年周砚白口中,同时在她左臂植入齿轮,双生子般的装置就此诞生。周砚白的算珠碎片突然嵌入她的齿轮接口,发出金属咬合的脆响,两人相贴的皮肤下,神经束如藤蔓般生长,完成了 "灯珠共生" 的身体契约。

孟三爷疯狂启动自毁程序,钟楼穹顶的氡气输送总管开始龟裂。周砚白将沈烬护在铅制控制台后,自己扑向爆裂的管道 —— 他用后背抵住喷涌的氡气,算珠碎片嵌入管道裂缝,强行将 22.7Hz 频率注入气流。管道在共振中发出蜂鸣,龟裂处爆发出蓝紫色的能量乱流,与菌母核心的 23Hz 脉冲形成拍频,导致整个培养舱系统过载。他的衬衫被氡气灼穿,后背浮现出与沈烬齿轮疤痕对称的算珠纹路,每一道断齿都在荧光血中若隐若现。

"看镭灯!" 周砚白的声音被气浪撕碎,光束中浮现出少年时代的他,在格致书院实验室调试发报机,笔记本上写着:"朝阳信号,22.7Hz,烬的血为钥。" 沈烬的嘴唇触到他的喉结,尝到辐射的金属味与磺胺药膏的冰凉,两人的呼吸在共振场中交织成哨音,与 22.7Hz 的频率完美同步。

【幽光余响】

当最后一个菌囊爆裂时,沈烬的镭灯照亮了孟三爷惊恐的脸。他胸前的算珠被共振场撕裂,飞出的碎片嵌入沈烬的齿轮接口,发出金属咬合的脆响。周砚白的指尖插入她的发间,吻上她因辐射而发烫的唇,两人的血液在算珠碎片上交融,形成永不熄灭的共振光环,光环中浮现出 "朝阳终破夜" 的字样。

钟楼在爆炸中坍塌,氡气与菌液混合成致命的云雾。沈烬抱着周砚白冲出废墟时,看见他后颈的齿轮疤痕正在愈合,而自己左臂的荧光疤痕竟长成了算珠的形状,每一道断齿都与他的算珠碎片严丝合缝。两人相视而笑,都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的蓝光 —— 那不是辐射的毒性,而是共生的火种,在彼此的血管里流淌着 22.7Hz 的生命频率。

黄浦江对岸,海关钟楼的霓虹突然全部亮起,拼出 "1923-1935" 的年份。沈烬的齿轮疤痕与周砚白的算珠印记同时发烫,他们听见父亲的声音在共振场中回荡:"灯珠共生,焚尽罪孽。" 而在坍塌的钟楼废墟下,一枚完整的青铜算珠正在黑暗中搏动,算珠表面流动的蓝光缓缓勾勒出下一个目标的坐标 —— 仁济医院地下三层,那里藏着 1923 年未被销毁的 "朝阳计划" 终极蓝图。

沈烬的镭灯突然自动调至 22.7Hz,光束穿透废墟,照亮周砚白掌心的算珠碎片。碎片裂缝中渗出的蓝光与她的齿轮疤痕共鸣,在地面拼出两个交叠的人影,人影的心脏位置跳动着同一个频率的光点。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码头的汽笛声,与两人血管里流淌的共振声形成和声,宛如一曲献给科学与抗争的安魂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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