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什么鬼?怎么睡一觉起来嗓子这么痛,喉咙跟卡了坨鼻屎一样。”
千羽空昏昏沉沉地捂着头。
“打起精神来!真昼待会还要来玩呢…”
“不对,怎么一边鼻子还堵住了,感冒加喉咙痛?”
“撑住,起码先煮个饭……”
千羽空在厨房用手慢慢抓洗着白米,冰凉的手感略微刺激着他的神经,让头脑得以稍稍清醒一些。
同时冷水也冷却了他手的温度,然后用手摸摸自己额头。
“好烫…症状可以加一个了,发烧。”
“不能和小纱雾说,不然她肯定要忙手忙脚地说要照顾我,家里又没买口罩……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千羽空立马拿出手机打字发消息给椎名真昼。
(千羽空:真昼,你现在来了吗?可以的话,麻烦在路上帮买一些口罩。
椎名真昼:刚刚出门就看到你的消息了,怎么突然要买口罩?空你生病了?
千羽空:应该是流感,你来的时候也记得戴好口罩。
椎名真昼:等着!我马上到!
千羽空:也不用那么急的。)
手机那头没有再传来消息,千羽空等待了一下后,便开始切肉。
千羽空以往轻松切的肉,现在要加大几分力气,同时头上开始冒一些虚汗。
千羽空只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的,他敢保证,这是他自出生以来整个人最虚弱的时刻。
门铃声响起。
千羽空依靠本能操纵身体,缓缓前往门口,扭开房门。
椎名真昼推开房门,看见千羽空面色苍白,除脸颊和额头处有明显的发红外,还有因频繁吞咽口水而不断上下移动的喉结。
椎名真昼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对方苍白的脸颊在阴影里忽明忽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真昼,你来了……”
千羽空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随后又咳嗽几声。
椎名真昼没有说话,而是看起来有些面色有些冰冷地伸出了手。
她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按上滚烫的额头。手掌下的温度灼得指尖发麻,却比不过对方沙哑的呼唤让心口发烫。
椎名真昼又立马走到厨房,发现了切一半的菜和肉,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都这样了还不休息,这不是胡闹吗!”
千羽空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不明白为什么椎名真昼突然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唉,空,你先回你房间躺着,晚餐交给我,晚点我来给纱雾送到房间门口。”
“还有,你吃过药了吗?”
千羽空有气无力的回答:
“吃了退烧药和复方咽含片。”
椎名真昼冰冷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然后询问千羽空:
“应该还能自己走到房间吧?需要我扶你吗?不要逞强!”
语气有些严厉,同时带着一抹关心与担忧。
“可能真得你扶一下……”
千羽空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真的连大腿都是酸痛的,原本还想强撑着自己回去的……
“把手给我。”
椎名真昼说完了后,接过千羽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缓缓扶着千羽空走回房间。
将千羽空轻轻放在床上后,椎名真昼又转头叮嘱了一句:
“看你这个样子,估计喊不了,有什么需要用手机发消息给我,我先去帮你做晚饭……”
千羽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应答,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模糊…
好困……
……
再睁开眼,千羽空感觉还是有些肌肉酸痛,不过己经没有刚开始那么严重了,鼻子也开始通气了。
感觉到头顶着什么,千羽空探索着用手摸摸。
咦?湿毛巾?不过己经不是冰的了。
慢慢尝试着坐起来,千羽空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握着什么。
低头望去,椎名真昼竟然跪坐在自己的床边。
月光在凌晨两点晕染成模糊的光晕,椎名真昼歪靠在千羽空的床边,发尾垂落在被子上。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修长的眼睫毛随之轻轻摇晃。
她为了方便随时更换湿毛巾,浅灰色毛衣的袖口高高挽起,露出手腕的洁白。原本束起的长发散了大半,几缕碎发垂在脸颊。
她无意识地往千羽空方向倾身,手指无意识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千羽空感觉心脏有些发紧,像是被人攥得生疼,摇头摇散这种奇怪的感觉后。
千羽空慢慢的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走下床,用另一只手勾住椎名真昼的大腿,将她给抱到了床上。
真昼真的好轻啊…感觉和小纱雾差不多……
千羽空在心里默默想着。
然后,千羽空用手抚平椎名真昼皱着的眉头。
因为没有房间了,千羽空只好来到床的另一侧也躺下。
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妥,千羽空又将一个大兔子玩偶放在中间隔开了两人。
“晚安了,真昼。”
千羽空对着黑暗的房间呢喃了一句后就又闭上了双眼,尝试重新进入梦乡。
椎名真昼原本看起来有些冰冷的脸此刻也慢慢舒展,变成了温馨的笑,大抵是做了美梦。
只不过在黑暗中,千羽空也没能欣赏到椎名真昼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