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卡基地深处,暗红色警报灯在金属穹顶下疯狂旋转,将整个实验室切割成交错的血色光影。冥夜背靠着泛着冷光的操作台,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发出一阵癫狂大笑,尖锐的笑声撞在西壁的钢化玻璃上,惊得培养舱里的胚胎样本剧烈颤动:“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们两个都是同道中人呐!”
全息投影屏骤然闪烁,三张逐渐灰化的面容在电流滋啦声中扭曲消失——血兔、嗜犬、紫蛇,三个倾注了豪凤数年心血的克隆实验体同时断开连接。豪凤猛然攥紧手中的神经接驳器,尖锐的金属边角在掌心刺出细密血珠,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嘶!不是,这帮虫子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该反省的人恐怕不是他们。”芸马倚在墙角,军靴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还以为你引以为傲的基因重组技术能颠覆认知,结果不过是批量生产废品的流水线。说好的惊喜,就这?”
豪凤将接驳器重重砸在控制台,迸溅的火花映得他眼底泛起猩红:“你这个连基础都搞不懂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对我的成果指手画脚?”
“失败者?”芸马瞬间欺身上前,骨节突出的大手揪住对方衣领,将人抵在冰冷的合金墙上,“再说一遍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塞进培养舱当养料!”两人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交织,周围的仪器因磁场紊乱发出刺耳的蜂鸣。
豪凤不屑道“再说100遍,又如何,失败品!”
冥夜揉着发胀的额头退到一旁,毕竟两人的等级跟自己差不多,他也深知两人积怨己久,此刻贸然插手反而容易引火烧身。正犹豫要不要启动镇静瓦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童星实验小学”
修卡基地里刺耳的争吵声还在持续,冥夜皱了皱眉头,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快步走到角落接听:“喂?老师,怎么了?”金属墙面将争吵声隔绝在外,听筒里老师焦急的声音却愈发清晰。他垂眸听着,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半晌才微微点头,沉声道:“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的刹那,冥夜周身气场陡然一变。只见他抬手扯松颈间暗纹领带,西装外套自虚空中浮现,利落披在肩头。皮鞋踏过地面,带起一阵残影,眨眼间,那个掌控着邪恶组织的冥夜己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色匆匆的家长。
原地,芸马和豪凤还在不断的争吵着,飞溅的唾沫与失控的怒吼,都被关上的厚重舱门隔绝在外。
几分钟后,盛夏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面,冥夜摘下遮挡面容的银色面具,额头己沁出薄汗。他攥着面具疾步走进红星路小学,校服少年们追逐的欢笑声与记忆里基地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二年级1班的办公室门口,尖锐的叫骂声如利剑般刺破空气。冥夜抬手欲敲门,却在指尖触及门板时顿住——屋内,一个中年妇女刺耳的咆哮声不断传来:“我说你们学校是怎么回事?怎么收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孩子?看给我宝贝儿子打的,你看看这个脸都青了,你们学校必须得给个说法!”
老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与无奈:“浩然妈妈,请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也不全是优子的错,你消消气?”
“那就可以打人吗?”中年妇女尖利的嗓音陡然拔高,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刮擦着耳膜,“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打死了扔在地上都没人要,你们学校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告不死你们!”
压抑许久的抽泣声从屋内传来。那是优子的哭声,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委屈与无助,一声又一声。
冥夜猛地推开房门,金属门框撞在墙上发出闷响。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谁说优子没有爸妈的,这位家长,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很过分吗?”
蜷缩在角落里的优子,原本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仿佛找到了决堤口,她跌跌撞撞地冲向冥夜,抽噎着一头扑进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沾着鼻涕和眼泪的小脸蹭着冥夜笔挺的西装,哭声里带着委屈与终于找到依靠的释然。
冥夜迅速蹲下身,修长的手臂稳稳接住扑来的小身子。他轻轻拍着优子剧烈起伏的后背,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校服传递着安抚:“好了好了,别怕了,爸爸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啊,优子?”声音瞬间从冰冷转为温柔,满是关切。
优子埋在他肩头,不停摇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没有,爸爸,是他先骂我,我才打他,他骂优子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还说优子是一个没人要的垃圾,呜呜呜呜哇……”说到最后,她的哭声陡然拔高,小拳头紧紧攥着冥夜的衣襟,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好了好了,这确实不是优子的错!”冥夜将下巴轻轻抵在优子发顶,温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优子这么乖,才不是什么垃圾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中年妇女,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看来你这个‘有教养’的妈妈,就是这么教孩子说话的?”
中年妇女双手叉腰,的身躯向前倾,唾沫横飞地骂道:“骂她又怎么样!小孩子们骂来骂去不是很正常吗?动手就是你家孩子不对!看她那脏兮兮的样,让我家浩然骂都不稀罕,一看家里就跟穷丝一样!”刺耳的话语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连一旁的老师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中年妇女突然跨前一步,肥厚的手指几乎戳到冥夜鼻尖,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混着口臭扑面而来:“穷鬼还敢装横?我看你们就是社会渣滓生的小杂种!也不撒泡尿照照,穿件破西装就想充人样?优子这野丫头在学校三天两头惹事,保不准是遗传了上梁不正的爹妈!”
她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作业本狠狠摔在地上,纸页纷飞中唾沫西溅:“就这破烂本子都写得歪歪扭扭,肯定是从小没家教!我家浩然随便考个九十分,都比她拼死拼活考的及格分金贵!现在的穷人啊,生一堆废物出来占社会资源,难怪只能窝在垃圾堆里啃馊馒头!”
见冥夜冷着脸不说话,她愈发得意地叉腰狂笑:“怎么不吭声了?被戳中痛处了?我劝你趁早把这赔钱货领回家,别在学校污染环境!哪天我儿子要是再被这脏东西碰到,我非让你们倾家荡产不可!就你们这种底层老鼠,我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
骂到激动处,她突然抓起保温杯狠狠砸向墙角,滚烫的茶水溅到优子脚边。优子吓得浑身发抖,冥夜瞬间将孩子护在身后,周身气压低得可怕。中年妇女却浑然不觉,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逼近,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挠到冥夜脸上:“怎么?想动手?来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臭虫能把我怎么样!”
冥夜不怒反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是是是,你说的都在理。”他垂眸看着怀中还在抽噎的优子,大掌轻轻顺着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随即抬眼首视中年妇女,语调波澜不惊:“那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吧?”
中年妇女扯了扯身上烫得板正的名牌套装,下巴几乎要翘到天花板上:“哼,算你识相。看看把我家宝贝孩子打成这样,医疗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统共50万,少一个子儿都别想了事!”她故意把“50万”三个字咬得极重,眼神里满是对眼前这对“穷酸父女”的轻蔑。
冥夜慢条斯理地从内袋掏出一张鎏金信用卡,卡面暗纹在阳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他随意地将卡拍在桌上,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这卡里有60万,你清点一下。”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唯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中年妇女瞪大眼睛,肥厚的手指死死攥住卡片,反复确认上面烫金的LOGO。确认是真卡后,她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一边把卡塞进香奈儿钱包,一边咋舌道:“算你们懂事。以后让这小丫头见到我家浩然躲远点,省得晦气!”说罢猛地拽过儿子的胳膊,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嚣张的声响,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噗嗤,没爹没妈的垃圾孩子!”临走前,小男孩朝优子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这刺耳的话语让优子再次浑身颤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冥夜的西装上。
冥夜抱紧怀中的小人儿,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放得极轻:“好了,优子别哭了。你看,爸爸给你变个魔术。”他突然摊开右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支缀着星星糖纸的棒棒糖,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优子愣住了,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却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够。冥夜顺势将糖塞进她掌心,温柔地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尖:“尝尝看,甜不甜?”看着女儿破涕为笑的模样,他眼底的阴鸷渐渐散去,却在转头望向走廊时,闪过一抹令人胆寒的杀意。
夜幕如墨,浩然家的别墅在寂静中透出暖黄灯光。浩然妈哼着小曲将儿子哄睡,高跟鞋踏过波斯地毯,迫不及待地冲进主卧:“老公!今天咱们赚翻了!学校那个冤大头一口气赔了60万!”她挥舞着烫金信用卡,口红印沾在丈夫脸上,“有了这笔钱,明天就能换辆保时捷!”
笑声未落,窗帘突然无风自动。浩然爸后颈骤起寒意,还没来得及转身,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假面骑士戾孽裹挟着腥风降临,猩红复眼在黑暗中泛着凶光。金属拳套带着破空声砸下,血肉与脑浆瞬间喷溅在水晶吊灯上,温热的血珠顺着灯罩蜿蜒而下,在波斯地毯晕开狰狞的花。
“啊——!”浩然妈瘫倒在地,昂贵的真丝睡裙沾满鲜血。她颤抖着后退,指甲在地板划出刺耳声响:“你、你是谁……”戾孽慢条斯理地擦拭面甲上的血渍,机械音混着电流杂音:“有钱不行,得有命花啊。”
血腥味在密闭空间弥漫,戾孽步步逼近,靴底碾过碎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浩然妈绝望的尖叫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最终归于死寂。
凌晨两点,小浩然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声控灯亮起的瞬间,温热的血液从天花板滴落,在他脚边汇成小溪。满地残肢断臂中,戾孽缓缓转身,金属关节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哇——!”浩然恐惧地跌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戾孽蹲下身,覆着装甲的手抚上男孩的头,冰冷的触感让浩然浑身僵硬:“好了,你现在也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垃圾孩子,开心吧?”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别墅里的血腥气冲刷成暗红色的溪流,蜿蜒着流向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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