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营地的水泥地上,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陈默站在指挥所外,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浓茶,眼神却始终盯着远处那片安静得有些反常的树林。
“这次能赢,多亏了大家。”赵刚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话说回来,沈曼能及时出现,也是运气。”
“运气?”陈默冷笑一声,抿了一口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她被关在那辆车里,偏偏我们又撞上了,太巧了。”
林婉清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出来的战后报告,“我查了一下,沈曼被俘那天,正好是敌方高层换防的日子。你说……会不会有人提前泄露了她的行程?”
陈默眉头一皱,放下茶杯,“你是说,内部还有人没揪出来?”
“不是没有可能。”林婉清语气冷静,“我们在敌营拿到的情报很详细,但敌军反应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快得多,尤其是北面山口那边,他们居然提前部署了警戒部队。”
赵刚脸色一沉,“你是说,他们在我们动手前就知道我们要从那里突袭?”
“不排除这种可能。”林婉清点头,“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副指挥官供出‘黎明计划’真实意图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是临时才被抓住的。”
陈默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你是说,他可能是故意被抓的?”
“至少,他在等一个时机。”林婉清目光锐利,“也许,他是来误导我们的。”
三人都没再说话,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通讯员小李跑过来,“报告!组织总部发来嘉奖令,说我们这次行动非常成功,要求我们今晚举行一次庆功宴,鼓舞士气。”
“庆功宴?”赵刚咧嘴一笑,“这倒是件好事,大家都累坏了,也该放松一下。”
林婉清却看向陈默,“你怎么看?”
陈默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啊,让大家高兴高兴也好。不过……今晚我要盯紧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刚疑惑地看着他,“你怀疑会有人趁机搞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果真有叛徒,今晚说不定就会露出马脚。”
庆功宴设在营地中央的一块空地上,临时搭起了几个棚子,摆满了酒菜和饮料。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热烈。
陈默坐在主桌旁,手里捏着酒杯,目光却始终扫视着西周。
赵刚在他旁边大口吃肉,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别太紧张,今晚就是个放松的机会。”
“我知道。”陈默淡淡一笑,“但我总觉得,有人不太自在。”
果然,不远处有个叫张涛的成员一首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似乎在等人。
林婉清也注意到了,“这个人,最近几次任务都没怎么参与,但每次情报泄露后,他都在场。”
“嗯。”陈默点头,“我记得他以前是负责后勤补给的,按理说不该接触核心情报。”
“可他刚才一首在打听今晚宴会的时间和地点。”林婉清低声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意思。”陈默放下酒杯,起身朝赵刚使了个眼色,“你去盯着他,看他今晚到底想干什么。”
赵刚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混入人群。
宴会进行到一半,气氛达到了高潮。有人开始唱歌,有人跳起了舞,连平时严肃的军官们都放下了架子,举杯畅饮。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侦查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陈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监控录像显示,张涛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去过档案室,而那个时候,正是我们拿下敌军指挥所的关键时刻。”
陈默眼神一冷,“看来他不光是在打听宴会的事。”
林婉清皱眉,“他是不是想借着今晚的混乱,把什么东西送出去?”
“很有可能。”陈默站起身,“让他继续演下去,我们今晚就好好陪他玩一场。”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张涛果然越来越不安。他几次想要离开,都被赵刚“不小心”拦住。最后,他终于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要上厕所,悄悄溜出了帐篷。
赵刚立刻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赵刚传回消息,“他在树林边接头,对方是个穿便装的男人,两人交谈了几句,然后那男人转身离开了。”
“抓人!”陈默果断下令。
特工们迅速出动,将那人围住。
“你们干什么!”那人一脸惊慌,“我只是路过!”
“路过?”陈默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他,“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那人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背后,却被赵刚一把抓住手腕,强行掰开手指。
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掉了出来。
林婉清捡起一看,脸色顿时变了,“这是今晚宴会的布防图,还有我们主力部队的分布情况!”
“你敢把这些交给谁?”陈默眯起眼睛。
那人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带走。”陈默挥手,“好好审问他,看看他背后还有多少人。”
赵刚点头,带着人把那人押了下去。
回到帐篷,陈默看着依旧热闹的宴会现场,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这只是个开始。”他低声对林婉清说,“张涛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浮出水面。”
林婉清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们喜欢玩潜伏,那我们就陪他们玩到底。”陈默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接下来,我会放出一条假情报,看看还有谁会上钩。”
林婉清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安排一下,让这条假情报看起来足够真实。”陈默嘴角微微上扬,“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掌握了敌军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林婉清轻轻一笑,“那就等着看,谁会第一个跳出来吧。”
夜色渐深,篝火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兴奋的脸庞。
而在黑暗中,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悄然酝酿新的风暴。
陈默站在篝火旁,望着远方漆黑的树林,轻声问身旁的人:“你觉得,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
那人愣了一下,还没回答,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一名队员冲了过来,“刚刚发现,有人偷偷动过那份假情报的副本!”
陈默嘴角一扬,眼神却冰冷如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