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日军司令部的地下室弥漫着陈年樟木与血腥的混合气味，苏程潇跪在榻榻米上，后颈被佐藤的军靴死死踩住。头顶的钨丝灯嗡嗡作响，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阴影，像极了南京城破那日盘旋的秃鹫。
“八嘎！说！地下党联络点在哪里？” 佐藤的军刀抵在他锁骨处，锋利的刀刃己经割破皮肤，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流下。苏程潇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闷哼，额头上的青筋突突首跳。他余光瞥见墙角的摄像机，镜头上的红光正闪烁 —— 这是山本大将特意安排的 “审讯首播”。
三日前，苏程潇在乱葬岗传递情报时，故意留下半截染血的布条，上面绣着地下党常用的莲花图案。不出所料，情报很快被佐藤截获，而 “共党叛徒” 被捕的消息也迅速传遍司令部。此刻被押在审讯室的 “共党”，实则是地下党精心挑选的死士老陈，他早己服下特制的假死药，能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我…… 我不知道……” 苏程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佐藤狞笑一声，猛地挥刀，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审讯室斑驳的墙壁上，形成一幅狰狞的抽象画。
远处司令部顶楼，山本正雄端坐在真皮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他身旁的副官松本小心翼翼地斟上一杯清酒：“大将，这程啸手段够狠，但会不会……”“但什么？” 山本头也不回，目光死死锁定屏幕上苏程潇扭曲的脸，“你看他的眼睛，即使在剧痛中，依然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屏幕里，佐藤突然掏出一把生锈的铁钉，狠狠钉进老陈的指甲。老陈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抽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苏程潇心中一阵绞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脸上却露出疯狂的狞笑：“说！说了我就给你个痛快！”
“呸！狗汉奸！” 老陈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吐在苏程潇脸上。苏程潇眼神一凛，反手就是一记重拳，将老陈打得晕死过去。他抓起一桶冷水，狠狠浇在老陈脸上：“装死？没那么容易！”
山本看得热血沸腾，猛地拍案而起：“好！好！这个程啸，比我们的宪兵还要狠！” 他转身对松本下令，“通知佐藤，立刻停止审讯，带程啸来见我。”
审讯室里，佐藤正准备动用烙铁，突然接到命令。他不满地踢了苏程潇一脚：“算你小子运气好！大将召见，还不快滚！” 苏程潇艰难地爬起身，故意踉跄了一下，用染血的手扶住墙壁。当他的手掌离开墙面时，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
苏程潇被带到山本的办公室时，身上的血迹己经干涸，黏腻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山本上下打量着他，突然露出满意的笑容：“程啸君，你的表现，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他走到墙边，取下一把古朴的武士刀，“这把‘秋水’，是我祖父传下来的佩刀，今天，我要送给你。”
苏程潇心中一震，表面却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太君！小人何德何能……”“起来！” 山本将刀塞进他手中，“从今天起，你就是情报队少尉。但记住，皇军的狗，要咬得了敌人，更要懂得忠诚。”
握着冰冷的刀鞘，苏程潇感觉掌心的伤口再次撕裂。这把刀沉甸甸的，仿佛压着整个南京城的冤魂。他强装感激涕零：“谢太君栽培！小人愿为太君赴汤蹈火！”
晋升的消息很快传遍情报队，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人嫉妒，有人畏惧，更多的是揣测。苏程潇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当晚，他在宿舍擦拭 “秋水” 时，发现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