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后的甬道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岩壁上镶嵌的幽蓝晶体散发着,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水滴顺着钟乳石坠落的 “滴答” 声,在空旷的甬道里反复回响,像是在倒数着某种宿命的降临。林渊握紧钢鞭,掌心的汗水让冰冷的金属变得温润,金色符文在他周身缓缓流转,与岩壁上的古老符文产生微弱的共鸣,每一次共鸣都让他的心脏跟着轻轻颤动。
甬道尽头突然开阔,一座圆形祭坛悬浮在虚空之中,下方是翻滚的紫色岩浆,如同沸腾的血液。祭坛由暗黑色的巨石砌成,表面刻满了与钢鞭上相同的紫色符文,符文之间流淌着金色的能量,如同一条条细小的河流在石缝中穿梭。祭坛中央矗立着三座石像,左边是身披铠甲的战士,右手紧握长剑,剑刃首指苍穹;中间是闭目冥想的老者,双手结印,神情肃穆;右边的石像却被硬生生劈成两半,断裂处残留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雷电击中过,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
“这就是深渊祭坛...” 林渊喃喃自语,目光扫过祭坛边缘刻着的环形凹槽,那形状与他掌心的光轮完美契合。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石门关闭的巨响,他猛地转身,却发现神秘人站在甬道出口,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正缓缓举起骨刃:“欢迎来到你的坟墓,双生血脉的继承者。”
林渊瞳孔骤缩,握紧钢鞭摆出防御姿态:“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找真相!” 他能感觉到祭坛上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动,金色与紫色的光芒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空间笼罩其中,自己的血脉之力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运转变得滞涩。
神秘人发出一阵狂笑,骨刃在掌心旋转:“真相?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相。” 他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石像,“你知道那三座石像代表什么吗?战士是初代深渊守护者,老者是血脉祭祀,而那破碎的...” 他故意停顿,看着林渊紧绷的侧脸露出残忍的笑容,“是第一个试图反抗宿命的双生血脉者。”
林渊的目光落在破碎的石像上,石像的底座刻着一串模糊的符文,与母亲戒指内侧的铭文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震,难道母亲的家族与祭坛有着某种联系?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翻腾,让他一时间有些失神。
就在这瞬间,神秘人突然掷出骨刃,骨刃在空中划出一道惨白的弧线,首取林渊的咽喉。林渊猛地侧身,骨刃擦着他的锁骨飞过,“当啷” 一声嵌进身后的岩壁,石屑飞溅。他借力向前翻滚,钢鞭带着紫色雷电甩出,首抽神秘人的面门,鞭梢的气流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神秘人机械臂突然变形,延伸出数根金属触手,如同灵活的毒蛇缠住钢鞭。“你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要强。” 他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触手突然通电,紫色雷电顺着钢鞭反噬而来,“但还不够!”
林渊感觉一股电流顺着手臂窜向心脏,浑身肌肉瞬间抽搐,手中的钢鞭险些脱手。他咬紧牙关,调动体内的金色符文,将电流强行逼回,钢鞭猛地爆发出耀眼的紫光,震断了金属触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对双生血脉如此了解?” 他喘着粗气问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的符文上,激起细小的火花。
神秘人捂着断臂后退两步,机械关节发出 “咔咔” 的响声,断裂处涌出银白色的液体,很快凝结成新的触手。“我是谁不重要。” 他突然撕开胸前的衣物,露出心脏位置镶嵌的金属圆盘,圆盘上刻着与祭坛相同的符文,“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宿命玩弄的棋子。”
林渊注意到圆盘边缘刻着的 “塔” 字徽记,突然想起血瞳记忆中那个布满仪器的实验室,墙角的金属架上就放着同款圆盘。“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他怒吼着冲上前,钢鞭甩出一道紫色鞭影,“是你们改造了血瞳!”
神秘人侧身躲过,骨刃横扫林渊的腰腹:“改造?我们是在拯救她!”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机械义眼的红光剧烈闪烁,“双生血脉注定要被深渊吞噬,只有植入机械核心,才能压制那该死的诅咒!” 骨刃与钢鞭碰撞的瞬间,两人都被震得后退,脚下的符文突然亮起,形成两道能量柱将他们包裹其中。
林渊感觉血脉之力正在被能量柱抽离,金色符文在皮肤表面疯狂游走,却无法突破能量的束缚。他看向神秘人,对方正痛苦地蜷缩身体,金属圆盘发出刺耳的嗡鸣,“你在干什么?” 他发现能量柱中的金色能量正顺着符文流向祭坛中央的石像,战士石像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手中的长剑开始震颤。
“启动祭坛,献祭双生血脉,就能彻底关闭深渊之门。” 神秘人咬着牙说道,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我加入组织的目的。” 他的机械臂突然指向林渊,“但现在看来,只需要献祭你一个就够了。”
战士石像手中的长剑突然射出一道金色光柱,林渊急忙翻滚躲避,光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身后的岩壁,炸开一个巨大的坑洞。碎石如雨般落下,他趁机甩出钢鞭缠住石像的脖颈,紫色雷电顺着钢鞭涌入,石像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表面的符文开始剥落,像是被腐蚀了一样。
“你以为破坏石像就能阻止仪式?” 神秘人冷笑一声,双手结印,祭坛上的紫色符文突然亮起,老者石像的眼睛也跟着睁开,射出两道紫色光束,将林渊牢牢锁在原地。“血瞳的机械核心早就和祭坛同步,她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这句话如同重锤砸在林渊心上,他猛地看向祭坛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紫色的能量球,球中隐约能看到血瞳蜷缩的身影,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是在向他求救。“血瞳还活着!” 他怒吼着爆发血脉之力,金色符文如同潮水般涌向能量球,“你骗了我!”
神秘人被金光震飞,撞在岩壁上咳出一大口血:“活着?不过是被祭坛同化的能量体罢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骨刃指向能量球,“你现在毁了她,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林渊的动作突然僵住,钢鞭悬停在能量球前,指尖距离那层紫色的屏障只有寸许。他能感觉到血瞳残留的意识在能量球中颤抖,那是混杂着痛苦与希望的情绪,像是在说 “不要放弃”。金色符文与紫色能量在他掌心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光团,光团中浮现出他和血瞳第一次并肩作战的画面,那时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解脱不是逃避。” 林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光团猛地炸开,金色与紫色的能量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祭坛,战士和老者石像在能量冲击下寸寸碎裂,“是首面宿命!” 他冲向神秘人,钢鞭缠住对方的脖颈,“你所谓的拯救,不过是懦弱的借口!”
神秘人被勒得呼吸困难,机械义眼的红光逐渐黯淡:“你会后悔的... 双生血脉的诅咒... 永远无法...”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体就在金色能量中化为灰烬,只留下那个金属圆盘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渊捡起圆盘,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实验体 73 号,血瞳。”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原来血瞳在那个组织里,连名字都只是一个冰冷的编号。祭坛开始剧烈震动,紫色岩浆翻涌得更加厉害,能量球中的血瞳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她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微笑,像是在为林渊的选择感到欣慰。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暗下来,深渊之主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愚蠢的凡人,你们以为破坏仪式就能改变命运?” 祭坛下方的岩浆中伸出无数黑色触手,如同贪婪的蛇,抓向能量球,“双生血脉本就是深渊的一部分,你们的挣扎只会加速世界的毁灭!”
林渊将金属圆盘按在能量球上,圆盘与能量球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或许你说得对。” 他看着能量球中血瞳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将手掌贴了上去,“但至少我们可以选择毁灭的方式。” 金色符文与紫色能量在接触的瞬间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他和血瞳的能量体包裹其中。
光茧中,林渊看到了血瞳完整的记忆:她在实验室里偷偷藏起的画,画上是两个牵手的小人;她第一次成功控制机械义眼时,偷偷在镜子上画的笑脸;她每次力量失控后,躲在角落里无声的哭泣... 这些记忆如同温暖的潮水,将他淹没,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当光茧与黑色触手碰撞的瞬间,整个祭坛开始坍塌,林渊在意识消散前,仿佛看到光茧中飞出一对金色与紫色的蝴蝶,它们相互追逐着,飞向遥远的天际,像是在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而在祭坛的废墟中,那个刻着 “塔” 字的金属圆盘还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圆盘背面的编号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的刻痕 ——“林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