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急促的钟声炸裂开来，那动静就像催命一般。张小凡和陆雪琪并肩站在后山林间，风在他俩中间穿过去，把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又有情况！”陆雪琪脸色瞬间变了，声音压得低低的。
张小凡抬头朝着主殿方向望去，眼神跟刀子似的：“看来，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严肃劲儿。他们明白，这钟声可不是平常召集人的，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去瞅瞅。”张小凡说完就要走。
“等等。”陆雪琪伸手拦住他，眼睛盯着他，就好像头一回认真打量这个人，“你刚突破玉清境第三层了？”
张小凡愣了下，接着点了点头。
“我觉着……你不一样了。”她轻声说着，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不太容易察觉到的变化。
“就是更清楚自己该干啥了。”张小凡笑了笑，笑容里透着股坚定，“这世界不会因为谁努力就停下，咱得比它还快。”
陆雪琪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朝着主殿方向飞掠而去。张小凡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地软了一下，但马上又被快要到来的危险感给压下去了。
青云门主殿前，己经聚了不少弟子，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
田灵儿也赶来了，看见张小凡眼睛一下就亮了，快步走过来：“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在仙府里炼出啥厉害东西了。”
张小凡苦笑着说：“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田灵儿没懂这话啥意思，就当他开玩笑呢，拉着他往人群里挤：“别贫嘴了，快来看，掌门师尊正开会呢。”
主殿里面，七脉首座都到齐了，气氛特别严肃。原来，昨天藏在青云门外边的魔教密探被发现了，不光留下一块带魔教标志的碎布，还有一只受伤掉下来的信鸽——上面绑着一封没送到的情报。情报内容还没全破解，但从零零碎碎的话里能看出来，魔教正谋划一场大行动，目标就是青云门！
张小凡听完，心里一紧。果然，那天晚上埋下的祸根开始发作了。
会议结束后，他回了大竹峰，一头扎进修炼室，闭关不出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凡基本不出门，日夜不停地琢磨刚融合的力量。太极玄清道、噬血珠的力量、鸿蒙仙府的混沌灵气，在他身体里慢慢形成一种挺奇怪的平衡。每次运转，都跟重塑经脉似的，能提升战斗力。
就在这段时间，陆雪琪悄悄做了好多事儿。她听说张小凡为了快点适应新的力量体系，需要好多纯净灵气的资源帮忙，就亲自去了青云门藏宝阁，求掌门给几株珍稀灵草。藏宝阁防守特别严，规矩也多，但她仗着小竹峰首座弟子的身份，还有天琊神剑的威风，硬是拿到了三株特别珍贵的“冰灵芝”。这种灵草长在特别冷的地方，能帮修士稳住心神、调和气息，特别适合张小凡现在的状况。
她还亲自去了一个隐蔽的山谷，找传说中的“九阳花”。这花一百年才出一回，少得很，听说能增强修士对火属性法术的抵抗力，对张小凡这种能驾驭噬血珠的人来说，简首是最好的补药。她在山谷里被困了好几天，靠着天琊神剑砍断藤蔓、打跑妖兽，最后才采到一朵半开的九阳花。
这些事儿，张小凡根本不知道。
首到有一天早上，修炼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他盘着腿坐着，正运行最后一轮真气呢。
“是我。”门外的声音冷冰冰的。
张小凡睁开眼，眉毛挑了挑：“陆师姐？”
门开了，陆雪琪抱着一个白玉盒子走进来，脸上没啥表情，但眼神柔和了一些。
“给你带了点东西。”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药香味飘了出来。
张小凡一看，眼睛稍微睁大了点。
“这是……冰灵芝？还有九阳花？你从哪儿弄来的？”
“藏宝阁批了三株冰灵芝，至于九阳花……”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我自己去找的。”
张小凡一下不知道说啥好了。他清楚这两样东西意味着啥，也知道陆雪琪为这冒了多大风险。
“你怎么……”
“你太拼命了。”她打断他的话，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整天地修炼，饭都不好好吃。我不放心。”
张小凡呆住了。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七脉会武的那个晚上。那时候的陆雪琪，也是这么冷里带柔，让人摸不透，可又忍不住想靠近。
“我就想赶紧变强。”他小声说，“魔教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得做好准备。”
“我知道。”陆雪琪点点头，“但变强得先活着。”
她看着他，眼神清亮，里头藏着点关心。
张小凡心里一热，嗓子有点发紧：“谢谢你，陆师姐。”
“不用谢。”她摇摇头，“我就是……不想看你倒下。”
两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药香，窗外的晨光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好像时间都不动了。
“你打算咋处理这些材料？”张小凡打破了沉默。
“按你的习惯配就行。”陆雪琪淡淡地说，“我不会炼丹，但知道你在行。”
“我可以教你。”他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我……我是说，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张小凡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陆雪琪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轻轻一笑：“好啊。”
那一刻，张小凡突然觉得，这世界再乱，也有个人愿意跟自己一起面对。
可现实哪容得下太多温情。两人正说着话呢，远处钟声又响了，比上次还急。
“又有情况！”陆雪琪猛地站起来。
张小凡也赶紧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这次是谁？”他一边跑一边问。
“不清楚，但听说是从鬼王宗方向来的消息。”陆雪琪跟在他后面，白衣飘飘。
张小凡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过没，如果有一天，咱俩非得站在对立面……你咋办？”
陆雪琪也停下了脚步。她看着他，眼神还是那么坚定：“我只站在对的那边。”
张小凡笑了，笑容里有点苦，也有点看开了的意思。
“那希望咱都别站错地儿。”
话刚说完，远处一道惊雷炸开，把天空都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