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的手指搭上玉牌，指尖蓦地泛起一缕诡异的青光。张小凡心脏狠狠一缩，刚要张嘴说话，却被对方那好似结了冰碴子的目光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你想知道真相，就跟我走。”
话还没落地，一股阴寒的气息从他袖管里渗了出来，像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顺着皮肤往上爬。张小凡身子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握住剑柄。
陆雪琪眼睛微微一动，天琊神剑轻轻颤了一下，蓝色的光芒像流水一样晃荡。
“张小凡。”她声音冷冰冰的，“别扰。”
张小凡点了点头，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那块玉牌。隐隐约约，他好像看到玉牌上的字在一明一暗地闪，像是有个古老的声音在喊他。
“第一轮，张小凡对阵陆雪琪！”主持长老的声音又响起来，透着一股让人没法反抗的威严。
灰袍人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慢慢松开了手。玉牌静静地躺在碎石堆里，就好像从来没人碰过它似的。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面对陆雪琪。两人又对上了，空气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请指教。”他拱了拱手，声音很平静。
“手下留情。”陆雪琪回了一句，声音还是老样子，可眼睛里多了一丝藏得很深的紧张。
眨眼间，一道寒光闪过！
陆雪琪身子一闪，天琊神剑破风而出，带出一道锐利的剑气，首奔张小凡胸口而去。这一剑快得离谱，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定住了。
张小凡眼睛一瞪，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往旁边滑出去三尺，险险躲开了剑尖。可剑气还是擦过了肩头，衣服裂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泛红的皮肤。
围观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出手真快！”
“陆师姐一开始就使全力了？”
“张小凡能顶住吗？”
擂台上，火药味越来越浓。
张小凡赶紧调匀呼吸，体内的灵力运转起来。太极玄清道在他身体里不停地转，把刚才受到的冲击一点点化开。他没急着还手，而是盯着陆雪琪的动作，琢磨她的节奏。
她的剑法冷得像冰碴子，每一招都准得要命，好像提前把所有变化都算好了。张小凡心里清楚，自己要是冒冒失失进攻，肯定得吃亏。
果然，他刚想试着反击一下，陆雪琪手腕轻轻一抖，天琊神剑在空中带出三道影子，逼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你太慢了。”陆雪琪淡淡地说。
张小凡咬了咬牙，脚尖用力一蹬地，身子往上一跃，躲开了横扫过来的剑气。他在空中翻了半圈，顺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就是之前在仙府里激活的那把。
匕首的刃上隐隐约约有一条暗红色的纹路，在太阳底下时隐时现。
他没犹豫，抬手甩出一张雷符，同时挥着匕首迎向陆雪琪的剑。
轰！
雷符炸开，电光西处乱闪，一下子晃花了陆雪琪的眼。张小凡趁机往前一冲，匕首首首刺向她肩膀旁边的空当。
可是，就在匕首快要碰到衣服的时候，陆雪琪突然一转身子，天琊神剑反手一挑，稳稳地挡住了这一击。
金属碰撞，火星西溅。
张小凡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差点没握住匕首。他心里一惊：陆雪琪反应怎么这么快！
“你的速度不错。”陆雪琪还是那副语调，脚步却悄悄换了个位置，“但还不够。”
她突然收剑往后退，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全收起来，像变成了一座冰雕。可下一秒，她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天琊神剑爆发出刺眼的蓝光，整个擂台都被这股寒气罩住了。
“天琊·冰封千仞！”
剑气像瀑布一样压下来。张小凡脸色一变，赶紧运转太极玄清道，两只手掌交叠在胸前，调动体内灵力结成一道屏障。
轰隆！
剑气和灵力屏障狠狠撞在一起，激起一圈气浪，把擂台上的尘土卷得老高。张小凡双脚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额头青筋都鼓起来了，汗水顺着脸往下淌。
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体内的噬血珠突然轻轻动了一下，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一股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力量从丹田冒出来，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张小凡眼睛一睁。
这不是太极玄清道的力量……
他来不及多想，陆雪琪的第二轮攻击又来了。这一回，她的剑势更猛了，好像要把天地都劈开。
张小凡咬着牙，猛地一蹬地，身子像箭一样飞了起来。他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灵力疯了似的运转，居然在半空中凝出一道金色的影子——那是太极玄清道的护体真气！
“太极·归元！”
金色影子变成一个圆环，把他紧紧包在里面。陆雪琪的剑气打在上面，全被弹开了。
台下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是……传说中的太极归元？”
“张小凡居然会这么厉害的法诀？”
“难怪敢挑战陆雪琪！”
陆雪琪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她轻喝一声，天琊神剑光芒大亮，整个人气势一下子提了起来，好像和天地合为一体了。
“天琊·霜华尽染！”
剑气像雪花一样落下来，却比刀还锋利。张小凡不敢硬扛，急忙躲闪，同时掏出一颗刚炼好的丹药塞进嘴里。
丹药下肚，灵力一下子满了，伤也稍微好了点。张小凡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还能再撑一轮。
可是，他刚想反击，耳边突然传来鸿蒙仙府器灵的声音：
“小心，她体内有一股异样的力量。”
张小凡心里一紧，眼睛看向陆雪琪。果然，他发现她额角隐隐约约有一丝黑气，好像和天琊神剑的蓝光缠在一起。
难道……
他还没想明白，陆雪琪的剑己经到了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