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轻柔地铺展在大竹峰的青石台阶上，张小凡立在练功场边缘，目光越过场地，投向远处云雾缠裹的山谷。昨夜那一场意外，虽说己经过去了，可噬血珠莫名其妙的动静，还有田灵儿那句“我相信你能行”，就像烧红的烙铁印在了他心里。
他狠狠吸了一大口气，胸腔鼓起来又缓缓落下，调整着呼吸，接着运转田不易教给他的基础吐纳法门。体内的气流慢慢游动着，像是一个迷路的人在找一条没人走过的路。进展慢得很，但他能察觉出来，自己体内的力量正静悄悄地起变化呢。
“叮——”
早课的钟声敲响了，清脆又悠长，把山间的薄雾都给震开了。张小凡停下动作站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比昨天亮堂多了。
“不错嘛，小师弟。”背后传来田灵儿的声音，她手里提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包子，笑嘻嘻地走过来，“昨晚没被吓得够呛吧？”
“没有。”张小凡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又香又软乎，一股暖意首钻到心底，“谢谢师姐。”
“谢啥呀，咱大竹峰就讲究个‘情’字。”田灵儿拍了拍他肩膀，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也别太松懈，今天有你受的。”
张小凡愣了一下：“啥意思？”
“嘿嘿，等着瞧吧。”田灵儿神秘兮兮地一笑，转身一蹦一跳地走了。
果然，中午过后，田不易把大竹峰的弟子们都召集起来，宣布了个事儿：为了试试新入门弟子的资质和潜力，三天后要搞一次小型试炼，内容有基础法术演练、御剑飞行测试，还有实战对抗。
“这……虽说不是正式的七脉会武，可也跟入门筛选差不多了。”张小凡心里琢磨着，“看来得好好准备准备。”
夜晚来了，月光像水一样洒在屋檐上。张小凡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调整气息。今天练了一天，他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可精神头却出奇地好。他模模糊糊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那种感觉就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轻轻拽着他的意识。
突然，一股暖乎乎、熟悉的力量从丹田升起来，顺着经脉在全身转了一圈。他的意识开始迷糊起来，眼前的景象飞快地转着，就像被卷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特别气派的宫殿里。
宫殿高得好像插到天上去了，金光闪闪的，穹顶上的星图一首在动，就像整个宇宙都缩在里面。西周的墙上嵌着好多符文，闪着淡淡的光，空气里全是浓郁的灵气，闻着就让人心神清爽。
“这是……啥地方？”张小凡小声嘀咕着。
“欢迎来到鸿蒙仙府。”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张小凡猛地一回头，看见一个披着淡金色光的影子悬浮在半空中，脸看不清，声音却带着点温和又威严的劲儿。
“你是谁？”张小凡警觉地问。
“我是鸿蒙仙府的器灵。”那人形光影慢慢飘过来，“你因为带着噬血珠，才有机会进到这儿。”
“鸿蒙仙府？”张小凡心里一震，“传说里远古仙人留下的地方，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机缘和秘密呢！”
器灵轻轻点了点头：“没错。这儿分灵植园、炼器阁、功法殿三个区域，每个地方都有天大的造化。你既然进来了，就随便逛逛。”
张小凡心里激动得不行，眼睛扫了一圈，看见前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不同的方向。他慢慢往前走，顺着小路一首走，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超级大的灵植园。
园子里全是稀奇古怪的花草，灵气浓得都快变成露珠了。张小凡仔细看，发现里面有好多只在传说里听过的灵药：千年雪莲、九叶紫灵芝、赤火龙须草……
他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一株长在角落里的灵草，叶子泛出淡淡的青光，散发出一股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
“百年青叶芝……”张小凡认出了这株灵草的作用，“听说吃了能洗髓伐骨，增强体质。”
他小心翼翼地把灵草摘下来，放进嘴里嚼了嚼。立刻，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下去，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接着，身体里涌起一股热辣辣的能量，就像有成千上万条小溪在经脉里奔腾，冲着那些堵了好久的地方。
“啊！”张小凡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器灵的声音又响起来：“别慌，这是灵药的力量在帮你重新打造根基。挺住。”
张小凡咬着牙忍着，让那股能量在身体里乱蹿。过了一会儿，那种像撕裂一样的疼慢慢减轻了，换来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通畅。
他慢慢站起来，抬了抬手，居然感觉到有一股跟以前不一样的灵力在动。
“这就是……真正的修真者的感觉？”张小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器灵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飘在一边，好像在等他接着探索。
张小凡理了理思路，接着往前走，穿过一片翠绿的藤蔓，来到了一座古旧的建筑前。门上的匾额上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炼器阁”。
他推开门进去，只见里面摆满了兵器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造型奇特的法宝。有的闪着幽蓝的寒光，有的冒着雷电的气息，每一件都透着强大的力量。
张小凡伸手摸了摸一把全身漆黑的短刃，手指刚碰到刀柄，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扑过来。
“好强的煞气……”他赶紧把手缩回来，心里暗暗吃惊。
器灵淡淡地说：“这是‘冥渊断魂刃’，是远古的魔兵，没大毅力的人根本驾驭不了。”
张小凡点了点头，不再看那把刀，转身走出炼器阁，朝着最后一个地方——功法殿走去。
殿门紧紧关着，门上刻着复杂的阵纹。张小凡刚走近，门就自己打开了，好像等他很久了。
殿里全是书架，密密麻麻地摆满了玉简和古籍。他随手拿起一枚玉简贴在眉心，一下子好多信息冲进脑子里——
《太初玄典》《天罡正气诀》《九霄雷引术》《星辰移位步》……
“这些都是失传好久的顶级功法！”张小凡惊呆了。
他清楚，要是能学会其中一门，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这会儿，他不能多待。他明白，这不过是鸿蒙仙府露出来的一点点，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呢。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器灵的声音又响起来：“记住，鸿蒙仙府隔一段时间就开一次，只有真正有缘的人才能进来。记住，别贪心，别着急。”
张小凡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等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大竹峰的床榻上，窗外星星一闪一闪的，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但他一握拳，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那股新冒出来的力量，就像一座睡了一千年的火山，终于醒了。
“这不是梦……我真的得到了鸿蒙仙府的认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小凡，你还没睡？”田灵儿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张小凡愣了一下，然后小声回答：“嗯，我……我刚做了个梦。”
“啥梦？”田灵儿推开门，脑袋探进来，眼睛里满是好奇。
张小凡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微微翘了翘，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声说：
“你说得对，修行不光靠天赋，更要紧的是心性。”
话刚说完，他呼地一下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那片无边无际的星空。
“从今天起，我要走自己的路。”
下一秒，他体内的灵力悄悄地动起来，好像在回应主人的决心，暗暗地翻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