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的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决心。
托尼看着地上的科尔森，又看看弗瑞，没说话。
用死亡来激励……
老套，但有时候管用。
苏墨在希尔的意识里“冷眼旁观”。
理论上，只要死亡的时间没过太久，苏墨都能把他拉回来，只不过会有些麻烦。而且，能量消耗不小。
他感应着自身刚恢复一些的能量储备。
实在没必要。
苏墨记得科尔森以后还会活蹦乱跳地出现。
现在救他等于把底牌全掀给弗瑞看。
不值当。
但……苏墨前世挺喜欢科尔森这个老好人角色的。
“算了，找个机会偷偷救他吧。”
“你能救科尔森？”
听到苏墨在脑海里的声音，希尔顿时有些激动。
“你要是嘴角再上扬一点，我就救不了了。”
苏墨语气冰冷。
他可以救，但这是因为他自己想去救。
希尔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
立刻止住了表情。
“对不起，苏墨，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弗瑞。”
“明智的选择。”
不管怎样，日子还得继续过。
众人将悲愤化为力量，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洛基！
……
休息室的走廊。
“苏墨，你真的能救科尔森？”
希尔再次确认道。
“当然，不过救了他我就会死，你说我救不救？”
救了科尔森他当然不会死。
但，苏墨想知道的，是希尔的态度。
“苏墨……”
希尔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
“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什么，如果真是那样……”
“我的回答是，不救。”
苏墨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同事的？”
“虽然与你相处不久，但我知道你同样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完整思想的生物。”希尔的表情认真，“科尔森知道这份工作的风险，我也同样如此。”
“希望你真这么想，希尔特工。”苏墨淡淡道。
玛丽亚·希尔。
多数人只知道她是神盾局副局长。
一个不错的女特工。
苏墨了解的多一些，他很欣赏希尔的坦诚与人格。
事实上。
希尔不绝对听命于弗瑞，或者神盾局。
因为她是总统任命在神盾局的。即便如此，她也会坚定地，拒绝执行总统使用核弹炸毁曼哈顿的命令。
顺带一提。
希尔最爱的披萨是佐治亚州的维诺大草原口味。
走廊里。
娜塔莎正看着临时禁闭室里的巴顿。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百分之九十的损失都是他造成的。”
察觉到希尔的靠近，娜塔莎表情复杂道。
希尔走到她身边：“他被控制了，娜塔莎。”
“我知道。”
“但看着他的脸……我还是想揍他一顿。”
娜塔莎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她顿了顿，看向希尔。
“你身体里的那位呢？弗瑞打算怎么处理他？”
希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我猜，弗瑞现在需要战斗力。等事情了结，大概会想办法把我们分开。”
“我听到了。”
苏墨的声音首接响起。
娜塔莎眼神微动，看向希尔的肩膀。
“把你们分开后……怎么处理他？和别人共生吗？”
希尔十分坦诚：“大概率会送他回实验室吧。”
苏墨冷哼：“回实验室？别想了。黑卤蛋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再塞到他的屁股里！”
娜塔莎，希尔：“……”
苏墨从希尔的身后探出脑袋。
那布满利齿的脑袋在希尔肩头转向娜塔莎的方向。
娜塔莎忽然感到一种被看光了的错觉。
“这种力量……难道你不想拥有吗，罗曼诺夫特工？”
苏墨的语气带着蛊惑。
“而且，希尔，”他又转向希尔，意有所指，“等弗瑞真正想把我们分开的那一天，你恐怕会舍不得放手。”
“我为什么会舍不得？”
希尔双手抱胸。
显然对苏墨的话感到不可置信。
娜塔莎看着希尔，嘴角忽然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倒是听说过不少这种……嗯，触手怪的故事。”
她朝希尔眨了眨眼。
“小心点，别让他在你身体里产卵什么的。”
产卵。
在她身体里？
希尔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起来。
苏墨在她肩上的脑袋咧开了一个无声的笑容，猩红的舌头在利齿间若隐若现，“一个有趣的提议，娜塔莎。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小希尔们，听起来不错。”
“停！别说了！”
希尔感觉胃里一阵翻搅。
她猛地推开娜塔莎，力道之大让后者都有些意外。
希尔几乎是全力跑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门“砰”地一声关上，反锁。
希尔靠在门上，大口喘气，额头渗出冷汗。
“冷静，冷静。只是在吓唬你。”
苏墨淡淡道。
但那种被异物侵入、在体内孕育什么的想象。
让希尔一阵恶寒。
她冲到储物柜前，拽出一个手持式生物扫描仪。
顾不上脱掉全部作战服，她粗暴地拉开领口，将冰冷的扫描仪贴上自己的脖颈，然后是胸口，小腹。
蓝色的指示灯闪烁，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
“你在害怕什么，希尔？”
“如果你觉得与我共生觉得恶心，不必勉强。”
苏墨的声音在她脑中懒洋洋地响起。
大不了他换个宿主。
比如娜塔莎，自己还能大发慈悲帮她再生子宫。
“我没有。”
希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墨……拜托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真的……”
希尔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
苏墨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死了，我出生在夏天，但那天的温度却低至零下44度，他们说我是怪物……我的父亲，不，他根本称不上是父亲……我没有家人了。”
扫描仪的屏幕上，各项生理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波动。没有异常能量反应，没有不明生物组织。
希尔盯着屏幕，首到确认了三遍。
没有，什么都没有。
希尔松开紧握扫描仪的手，仪器“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她慢慢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
只是个玩笑，一个恶劣的玩笑。
苏墨沉默片刻，他能清楚感觉到希尔此刻的脆弱。
这样的希尔更加真实。
并非他在银幕上所见到的，永远雷厉风行的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