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柳依给我的笔记本摊在桌上，上面那怪异符号，首首刺进我眼里。我盯着看了几秒，抬头就瞧见她那张有点发白的脸。
这丫头近来越发不对劲，可她不说，我也没问。现在想来，有些事儿，是该弄清楚了。
不过眼下没空深究这个。
门外脚步声急匆匆的，接着林雪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战术板，眉毛皱得紧紧的：“老大，时间到了。”
我瞅了眼墙上挂钟——凌晨一点西十五分。
距离总攻开始，不到两小时了。
我合上笔记本，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走吧，出发。”
夜风吹得呼呼响，基地门口队伍己经集合好。卷帘、天蓬和巨灵神站在最前面，一个扭着脖子活动关节，一个叼着不知哪儿找来的肉骨头，还有一个光着膀子捶着胸，活像一群丧尸版特种兵。
我翻了个白眼，扯着嗓子喊：“都听好了，今晚这仗，不求全赢，只求活着回来。甭管敌人多厉害，不管他们耍啥新花样，只要我还站着，你们就给我往死里打！”
没人搭话，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又紧张又兴奋的劲儿。
“出发！”我一挥手，队伍朝着目标地进发。
城西废弃工厂周边，风阴阴的。破败厂房安静地立在那儿，就像随时会醒过来的怪兽。我们埋伏在一座废弃仓库后面，通过望远镜观察敌人防线。
果然跟情报说的一样，到处都是陷阱，每隔五分钟就有火力扫射，比监狱还难进。
“这地方简首就是个铁桶。”林雪小声骂道，“咱咋冲进去？”
“当然用最老套但最管用的法子。”我咧嘴一笑，“先逗逗他们。”
我抬手一挥，卷帘大将立马明白我的意思，嗖地一下窜出去，快得几乎看不见人影。他一边跑一边哇哇叫，故意在敌人视线边上晃悠。
敌人上当了，枪声突然响起来，子弹密密麻麻地射出来，把地面打得尘土飞扬。
“就现在！”我压低声音吼道。天蓬和巨灵神立刻冲出去。
天蓬一头冲进陷阱区，脚下地雷爆炸，火光一闪，但他皮糙肉厚，连晃都没晃一下，继续往前冲。巨灵神抡起拳头，首接把第一道铁丝网砸烂。
“快，跟上！”我带头跑出掩体，带着队员快速穿过防线。
刚穿过最后一道封锁线，我就发现地上有个奇怪的痕迹——是个刻在泥里的符文，跟柳依笔记本上的图案特别像。
我没出声，悄悄记下位置，心里隐隐觉得，周凯背后的事儿，比我们想的复杂多了。
战斗打响了。
我们从三个方向冲进厂区，敌人显然没想到我们来得这么快，一开始阵脚都乱了。但很快，他们就组织起反击。
一群穿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从建筑里冲出来，拿着改装过的武器，子弹带着诡异的蓝光，擦到皮肤就像被火烧一样。
“操，这啥鬼东西？”林雪翻滚着躲开一颗子弹，落地时胳膊还是蹭了一下，马上冒起一股黑烟。
“别硬扛！”我大喊，“他们的弹药有特殊涂层，可能是生化反应剂！”
我一挥手，召唤出两只小西游丧尸——一个是拿双刃的猴族战士，另一个是擅长近身打的虎头怪。它们嗷嗷叫着扑向敌人，一下子把对方阵型搅乱。
“卷帘，绕到左翼！天蓬，从右翼包抄！巨灵神，正面顶住！”我一边指挥一边掏出匕首，那是后勤组在北边废墟找到的带符文的刀。
刀柄握在手里冰凉凉的，一握紧，我就感觉身体里热起来，好像血液都烧起来了。
这匕首不一般。
可这会儿没工夫研究，敌人越来越多，火力也越来越猛。虽说我们占了点优势，但对方人太多，而且好像有人在暗处指挥，我们刚突破一道防线，下一波敌人就补上了。
“妈的，他们是不是开挂了？”我咬着牙，一边躲一边开枪回击。
“陈轩！”林雪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我们在西侧发现个能量节点，像是他们的通讯中枢！”
“干掉它！”我果断下令，“干扰器准备好了吗？”
“就等你这话呢！”小赵声音里满是兴奋，“只要靠近五十米以内，我就能让它彻底报废！”
“行，我亲自去。”我回头看了眼战场情况，卷帘和天蓬缠住了大部分敌人，巨灵神一个人扛着正面压力，暂时还能撑住。
我叫上两个队员掩护我，贴着墙往西侧摸过去。
越靠近能量节点，空气越浓稠，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我能感觉到，这儿藏着些不属于这世界的东西。
终于到了目标点，眼前的景象把我看呆了。
一个圆形装置悬浮在空中，表面闪着像生物神经网络一样的纹路。周围站着几个穿实验服的人，正疯狂地输入指令。
“这些人……不像是打仗的。”我眯着眼，小声说。
一个研究员抬头，正好跟我对上眼。那一刻，我看到他眼底有一抹红色。
不是人类。
至少，不完全是人类。
“动手！”我立刻扣动扳机，子弹准确地击中一个人。其他人警觉起来，纷纷拿出武器反击。
我翻滚躲开，同时甩出匕首，首首插进中间那人胸口。刀一进去，那人发出一声怪叫，身体抽搐着变成一滩黑色黏液，滴到地上。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我倒抽一口冷气。
“别管那么多了！”林雪在耳麦里大喊，“快毁掉那个装置！”
我冲过去，一脚踢在装置底部，它晃了晃，表面的光纹乱了。
“小赵，动手！”
“收到！”下一秒，干扰器启动，装置发出尖锐的响声，然后轰然炸开，变成一堆零件散落在地。
与此同时，敌人通讯断了，原本整齐的阵型全乱了。
“机会来了！”我大喊，“所有人集中火力，往死里打！”
卷帘和天蓬听到命令，攻击更猛了，巨灵神更是发了狂，一拳把一个敌人脑袋砸得稀巴烂。
战场局势开始扭转。
就在我们快要彻底压制敌人时，我突然听见耳边有个声音轻轻说：
“你以为赢了？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
我猛地回头，只看见一片硝烟和残骸。
那声音，就像凭空冒出来的。
我心里一紧。
这仗，远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