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尾巴，校园里处处洋溢着新年的气息。初三（3）班的教室后墙贴满了彩色拉花，黑板上用粉笔画着戴着鹿角的雪人，讲台上堆满了同学们带来的零食。距离元旦晚会只剩三天，文艺委员沈月站在讲台上，急得首跺脚。
“咱们班的节目还没定下来，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目光扫过全班，突然眼睛一亮，“林小满！江辰！你们俩搭档演个小品怎么样？”
“不行！”“绝对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小满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急促的弧度；江辰则皱着眉，手中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哎呀，别拒绝得这么快嘛！” 沈月挤到两人中间，“你们俩平时斗嘴那么有意思，演小品肯定效果炸裂！而且，这可是咱们初中最后一个元旦晚会了......” 她故意拉长语调，眼睛里满是期待。
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林小满和江辰被迫接下了这个 “艰巨” 的任务。当天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林小满抱着剧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台词，头都大了：“江辰，你真觉得我们能演好？”
江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剧本上：“先背台词吧。” 他的声音冷淡，却主动把椅子往林小满那边挪了挪，“你的记忆力，恐怕需要多花点时间。”
“江辰！” 林小满气得拍了下桌子，“能不能别总瞧不起人？” 她抓起剧本，开始大声朗读自己的台词，故意把语调弄得夸张又滑稽。
排练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艰难。林小满记台词总是丢三落西，还经常临场发挥加些奇怪的动作；江辰则太过较真，连一个表情、一个手势都要反复纠正。两人的争吵声不时从教室里传出，惊飞了窗外梧桐树上的麻雀。
“这里应该是惊讶的表情，不是傻笑！” 江辰皱着眉，示范了一个标准的惊讶表情，却因为太过严肃，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你那哪是惊讶，分明是便秘！” 林小满笑得首不起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抹了把眼角的泪，突然发现江辰耳根通红，正别过脸去假装整理剧本。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意外发生了。林小满在模仿老太太走路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际，江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后背。
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极近。林小满能清楚地看到江辰睫毛的颤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江辰的喉结动了动，慌忙松开手，声音有些发颤：“小心点......”
排练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林小满低头整理裙摆，心跳快得离谱；江辰则拿起剧本，假装继续研读，可书页却半天没翻过一页。
接下来的排练，两人都安静了许多。林小满开始认真记台词，仔细琢磨每个动作；江辰也不再那么挑剔，偶尔还会给她一些小建议。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们的影子镀上一层金边，两个影子渐渐靠近，又分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演出当天，礼堂里座无虚席。当林小满和江辰走上舞台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随着剧情的推进，原本紧张的气氛渐渐被欢声笑语取代。林小满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江辰，演起搞笑角色来居然毫无违和感；江辰也发现，林小满认真起来的样子，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当小品结束，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林小满和江辰站在舞台上，相视一笑。这一刻，所有的争吵、所有的磨合，都化作了美好的回忆。
回到座位上，沈月凑过来，挤眉弄眼地说：“你们俩这默契，不去当专业演员都可惜了！” 林小满白了她一眼，却偷偷瞥向身边的江辰。少年正低头整理校服领口，耳尖泛红，手指无意识地着剧本边缘。
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礼堂映得五彩斑斓。林小满望着江辰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 “被迫合作”，或许是这个冬天最美好的意外。而她与江辰之间，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