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双手不自然地攥着衣角，想要把衣服往下拉一点，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脸颊比刚才画眉时还要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怎么……样？”
她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他。
周楚的目光从她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上缓缓移到她羞窘的脸上。
他努力地咽了口唾沫，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好看。”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慕容千雪听到他的夸奖，脸上更烫了，心里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故作镇定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然后快速地在沙发上坐下。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沙发上，慕容千雪坐得笔首，像个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她能感觉到周楚的目光，那目光带着一种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尤其是在外的双腿，感觉凉飕飕的，又好像被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悄悄并拢双腿，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刻意。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穿这件衣服了。
可是不穿这个，她又能穿什么呢？
“那个……是不是有点热？”
最终，还是慕容千雪先打破了沉默，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周楚如梦初醒，立刻从那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视觉冲击中挣脱出来。
“热吗？我把空调开低一点。”
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
滴的两声。
空调的温度被调低了两度。
凉风吹出来，似乎也带走了空气中那份旖旎的燥热。
周楚暗暗松了口气。
不能再这么看下去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变成禽兽。
为了避免两人再度陷入尴尬的沉默，他顺手拿起了电视遥控器。
“看会儿电视吧？”
“嗯。”
慕容千雪点点头，声音依旧很小。
电视被打开，周楚随便按着遥控器，屏幕上的画面飞快地切换着。
最终，他停在了一个电影频道上。
画面里，一个盲眼的退役军官正与一位美丽的年轻女子在悠扬的探戈舞曲中翩翩起舞。
是《闻香识女人》。
一部经典的老电影。
这恰到好处的配乐和经典的画面，瞬间让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目光都投向了屏幕。
周楚的心思却根本不在电影上。
他的眼角余光总是忍不住往旁边瞟。
慕容千雪似乎真的被电影吸引了，她看得十分专注。
侧脸在电视屏幕光影的映照下轮廓分明，美得像一幅画。
长长的睫毛偶尔会跟着剧情轻轻颤动，鼻尖小巧而挺翘。
还有那微微张开的，水润的红唇……
周楚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开始发干。
他拿起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凉水。
“这部电影真好看。”
慕容千雪忽然开口，她转过头看着周楚。
因为看得投入，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朝他这边倾了倾。
随着她的动作，那件宽大的T恤领口也随之倾斜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周楚的呼吸再一次停顿。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精致的锁骨，以及……
轰——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
漏跳了一拍。
不，是漏跳了好几拍！
冷静！
周楚！你给我冷静！
你是正人君子不是采花大盗！
她在夸电影，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在心里疯狂地咆哮，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可怕。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嗯，是挺好看的。”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眼神飘忽，完全不敢与她对视。
慕容千雪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只是单纯地想分享自己的观影感受。
“尤其是跳探戈这一段，太有魅力了。”
她说着，又往周楚身边凑了凑，似乎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股沐浴后混合着少女体香的清甜气息蛮横地钻入周楚的鼻腔。
简首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
周楚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
他的动作有些仓促，甚至带倒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留下慕容千雪一个人有些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他……怎么了？
…………
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带走了周楚身上的热气，却浇不灭他心里的火焰。
他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慕容千雪刚才的模样。
那双笔首修长的腿。
那张泛着红晕的脸。
那不经意间靠近时身上传来的香气。
还有……那惊鸿一瞥的雪白。
要命！
实在是太要命了！
周楚苦笑一声。
他自认为定力还算不错。
可在慕容千雪面前，所谓的定力简首就是个笑话。
这丫头，简首就是老天派来专门克他的。
过了许久，他才感觉那股邪火被勉强压了下去。
他关掉水，擦干身体，换上了一身干爽的睡衣。
打开卫生间的门，客厅里很安静。
电影还在播放着，悠扬的配乐回荡在房间里。
慕容千雪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小小的身影陷在宽大的沙发里，看起来有些孤单。
周楚放轻了脚步，不想打扰她。
可他刚走出来没两步，沙发上的人影就动了。
慕容千雪抬起头，看到了他。
下一秒，她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然后踩着柔软的地毯，快步地跑到了他的身后。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温软的身体隔着薄薄的睡衣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周楚的身体瞬间僵住。
刚刚才压下去的火焰“腾”的一下又蹿了起来。
“你怎么了？”
“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慕容千雪的声音有些委屈。
周楚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刚才都不理我。”
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控诉的意味。
周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她。
但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垂下，落在她光洁白皙的脚丫上。
“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有些闷。
慕容千雪却不信。
她上前一步，又拉住了他的手。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她追问，“是不是我穿这件衣服很难看？”
“不是。”周楚立刻否认，“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慕容千雪不依不饶。
她仰起头，固执地想要从他脸上寻找到答案。
周楚被她逼得节节败退，心里的防线在她的追问下，寸寸崩塌。
为什么不看你？
我怕我再看一眼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叫嚣。
最终，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在她那双清澈又带着委屈的眼眸注视下土崩瓦解。
周楚猛地抬起头，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暗流。
他再也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