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机里周璇的《夜上海》在水晶吊灯下流转,百乐门的舞池人影婆娑。林宇握着那张字条穿过纸醉金迷的人群,万象感知在奢靡的香气中捕捉到无数暗流——二楼雅座里有人在低声密谋,吧台后调酒师的袖口藏着飞刀,就连舞池中旋转的交际花,耳垂上的珍珠耳钉也暗藏微型窃听器。
旗袍女子倚在鎏金栏杆上,猩红指甲轻叩杯沿:“林先生可算来了。”她今日换了一身孔雀蓝织锦旗袍,开衩处隐约露出绑着枪套的大腿,“我是顾云鹤的义女,云舒。”她推来一叠照片,画面里日本浪人与西装革履的华人在码头交接货箱,箱角印着与金家密档中相同的莲花徽记。
沈砚舟从阴影中现身,领带歪斜,衬衫染着硝烟:“法租界刚发生枪战,三个青帮堂主被杀,凶器正是密道里丢失的军火。”他展开地图,红点如瘟疫般在沪上蔓延,“有人想挑起青帮与斧头帮火拼,坐收渔利。”
林宇正要细看,万象感知突然爆发出尖锐刺痛。他猛地拽住云舒滚向一旁,原本站立的位置被打成蜂窝,子弹穿透雕花屏风的瞬间,他看清了枪手位置——三楼贵宾室的彩绘玻璃后。“保护文件!”他将沈砚舟推向安全通道,自己则逆着惊慌逃窜的人群冲向楼梯。
楼梯拐角处,三个戴着礼帽的壮汉拦住去路。林宇侧身躲过首拳,膝盖顶向对方小腹,同时肘击另一个人的太阳穴。第三个人掏出锯齿刀时,他己夺过对方手腕,将刀刃反捅进其肩胛。血腥味在鼻腔炸开,他却无暇喘息,超能力预警着更危险的存在正在逼近。
贵宾室的门虚掩着,雪茄烟雾从门缝渗出。林宇屏住呼吸推门,却见满地尸体——六个黑衣人咽喉被割断,中央太师椅上坐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手中把玩着顾云鹤的九节钢鞭。“来得正好。”男人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听说你能预知危险?”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裂开,十几把三菱军刺如雨坠落。林宇在千钧一发之际翻滚避开,却感觉后腰一凉——面具男不知何时欺身而来,袖中短刃划破他的皮肤。万象感知在此刻突然紊乱,他第一次无法预判对方的动作。
“这是特制的扰乱器。”面具男举起手中装置,金属盒上的齿轮正在飞速转动,“没有超能力,你不过是个蝼蚁。”他挥出的拳头夹带风声,林宇勉强格挡,手臂传来骨头错位的剧痛。危机时刻,他突然想起在金家老宅发现的古老医书——以痛醒神。
林宇猛地咬住舌尖,血腥味刺激下,一丝清明重回脑海。他抓住对方攻击间隙,以伤换伤撞向面具男。两人滚落在地,林宇摸到对方腰间的扰乱器,拼尽全力将其扯下摔碎。随着装置爆裂的火花,万象感知如潮水般回归。
“不可能!”面具男声音里终于带上惊慌。林宇趁机扣住他的手腕,感知到对方骨骼的脆弱节点,“说!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面具男突然狞笑,藏在齿间的毒囊爆开。林宇咒骂着后退,面具男的尸体缓缓倒下,露出脖颈处的樱花刺青。
楼下突然传来密集枪声,沈砚舟冲进来时,西装己被鲜血浸透:“斧头帮的人来了,他们拿着密道军火,说是青帮暗杀了他们的老大!”云舒紧随其后,手中双枪还在冒烟:“有人故意泄露了密道位置,现在整个沪上帮派都在找我们!”
林宇捡起面具男遗落的钢鞭,发现鞭节夹缝里藏着半张船票,目的地是长崎。万象感知扫过钢鞭,竟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能量波动——与他穿越时出现的时空锚点极为相似。“我们得去码头。”他握紧钢鞭,“这场阴谋背后,恐怕不只是帮派纷争这么简单。”
三人冲出百乐门,却见街道己被封锁。探照灯扫过夜空,全副武装的租界巡捕与帮派分子对峙。林宇的超能力突然再次异动,他望向黄浦江方向——一艘挂着日本旗的货轮正在起锚,船舱里涌动着危险而诡异的能量,宛如黑暗中的巨兽。
“跟我来。”林宇混入混乱的人群,“我们从下水道接近码头。”他的超能力在黑暗中探寻着路线,却不知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接近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民国的惊天秘密。而此刻,在货轮的船长室里,另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正注视着沪上的混乱,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