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虽然经常阴阳怪气,但还是清楚地知道,裴家谁说了算。
拐着弯说说就得了,还真指名道姓的说啊。
这个没脑子的侄女。
她隐秘地翻了个白眼,对秦佳佳说:“眼泪要在疼惜你的男人面前流才有用。”
“你看你,那么好的条件和机会,但我那侄子就是看不上有什么办法?”
“宁愿娶个破产的破落户,也不和你在一起。”
二婶也可惜呢,当初她看出秦佳佳对裴青屿的心思,又觉得她可怜,顺势就认了干女儿。
没事就接进老宅来,想让他们日久生情,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偏偏她那侄子心硬如铁。
“你也认识青屿那么多年了,知道他的脾性,现在他对姓沈的很上头,处处维护,你们看不惯也得憋着。”二婶站起身,指了指裴青蕖,“尤其是你啊。”
“看在你是我干女儿的份上,我把话说到这里,走了。”
今天寿宴人来人往,她可不想被人听到。
裴青蕖语气愤愤不忿,“二婶可真会见风使舵。”
假山后响起秦佳佳的声音,“好了,二婶说的对,小蕖你别再口无遮拦的,免得又被罚。”
“佳佳姐!”裴青蕖不甘心,“我是在你抱不平。”
秦佳佳:“我知道,谢谢你,但看青屿哥是真心喜欢她,我也觉得开心。”
“什么玩意儿!”
听了那么久,姜敏终于忍不住骂出声。
沈月悦拉了她一下,示意别过去。
裴爷爷的寿宴,她不想闹出事
姜敏也明白,她是客人,更不能闹事破坏气氛,但这口气又吞不下去。
于是轻轻扯着嗓子喊道:“你别说啊裴总和他太太感情可真好,尤其是裴总,眼神就没离开过他太太。”
庄琼诗接上去,“是啊,那只手就一首揽着她的腰,生怕她跑了。”
姜敏:“有钱又有颜,真羡慕啊,如果是我嫁进来该多好。”
庄琼诗指桑骂槐:“你可真会做梦!”
沈月悦:“……”
不知为何,感激的同时有点羞耻。
再一看假山后面的两人,拉扯着离开了。
“切,胆小鬼,有本事当面说,看我不骂死她。”姜敏冷笑。
庄琼诗问:“这就是当初传的裴总喜欢的人?”
沈月悦为裴青屿解释,“他没喜欢过。”
姜敏:“我看啊,就是她自己传出来的吧。”
马场里有专门的教练在,两人兴致勃勃地过去学,沈月悦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作为寿宴主人继承人的媳妇,她不能光顾着自己的朋友。
来到园中,她坐在裴奶奶身侧,为她添茶,偶尔回应亲戚们的话。
另一侧则是以裴青屿为主,聊着工作上的事。
他话不多,但每次一出声所有人都会安静下来。
微微一偏头就能看到坐在奶奶身边的妻子。
头发低盘在脑后,一根低调典雅的黑檀木簪子,几缕发丝垂落在耳侧,纤纤素手抬起撩开。
优雅动人。
裴青屿黑眸愈发深沉,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不多时,佣人来说可以入席了。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起身,进入大厅里。
沈月悦没走几步,就见裴青屿向她走来,牵住她的手。
两人很少在外面这么亲密,但这里都是裴家的亲朋,沈月悦便没挣开,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
“嗯?”
“不需要亲密些吗?”沈月悦小声问。
“需要。”
裴青屿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为她的主动而心情愉悦。
大厅里己经坐了不少人,其中刚和裴青屿一块的人还在疑惑怎么他走那么慢。
现在一看夫妻俩手牵手进来,顿时起哄打趣。
“我就说裴哥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去接嫂子了啊。”
“我看裴哥从幼儿园起就没跟人手牵手了吧?”
我也没。
沈月悦被调侃的想挣开,裴青屿却没松开,坦然自若地牵着她坐下,才慢慢松开手。
座位大部分是按照辈分亲疏来坐。
由于裴青屿身份的特殊,他坐在裴爷爷身侧,沈月悦也跟着他坐旁边。
宴席开始,热菜陆陆续续端上来。
沈月悦先一步品尝过的金枪鱼刺身也和其余刺身一起上桌。
裴青屿非常顺手地给她夹了一块。
沈月悦蘸了蘸芥末酱油,小声说:“其实我更喜欢甜虾。”
裴青屿面上依旧在听这桌长辈说话,筷子又抬起夹了甜虾,剥去壳,放到沈月悦碟子里。
宴席氛围热闹又轻松。
虽然裴爷爷是寿星,但作为寿星最看重的继承人裴青屿,和他的太太沈月悦。
他们的一举一动时刻被其他桌的人看着。
看他们互相夹菜,交头接耳,姿态亲昵,心中对这位未来的裴家女主人的地位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也有看不过的。
“你看她得意的。”裴青蕖这桌离主桌不远,刚好能将沈月悦他们看的清楚。
哪怕沈月悦脸上只是礼貌的笑容,裴青蕖也觉得分外刺眼。
“如果不是她掺一脚,今天站在青屿哥身边的就是佳佳姐你了。”
秦佳佳闻言,面色微微僵硬,嫉妒和不甘在眼里闪过。
但还是一脸隐忍的跟裴青蕖说:“好了,客人都在,别给青屿哥惹麻烦。”
主桌那边裴青屿和沈月悦作为主人家,开始代表裴家起身敬酒。
所有人都面带笑容的跟他们说着恭维话,就连堂姐裴青鸾也跟在那个女人身后帮她拿着酒。
裴青蕖越看越气,不知是因为自己被裴青屿警告和忽视,还是因为替秦佳佳生气。
终于在他们来到这桌的时候,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讥讽。
“飞上枝头真当自己是凤凰了,我看迟早离婚。”
因为酒洒了一点到手上,去拿纸巾擦手的沈月悦慢了一步。
正好听见这句话。
凝眸一看,又是裴青蕖。
她真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她是裴青屿的堂妹,沈月悦都怀疑是她喜欢裴青屿。
怎么每次见到自己她都那么激动。
也不稀罕她喊嫂子啊。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沈月悦这种绵里藏针的。
她面带笑意,看似熟稔地搭在裴青蕖肩膀上,低头附在她耳边,用同样音量说。
“我听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