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慕容星,被萧云九捧在手心,锦衣玉食,仆从如云。
腹中的胎儿安稳成长,寒毒在萧云九精心的调理和定期的“疏导”下,虽未根除,却也维持在可控范围内。
然而,表面的风光与幸福之下,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与偏执,却在慕容星心中疯狂滋长,达到了顶峰。
江南的生死相随,战场上的相依为命,寒毒的反复折磨,对失去的恐惧以及孕期特有的敏感……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她对萧云九的占有欲变得病态而炽烈。
萧云九不再是她的依靠,更像是她赖以生存的空气和维系生命的炉火,一丝一毫的“分享”都让她感到窒息和濒死的恐惧。
帝师府花园,春光明媚。
萧云九正与几位前来请教经义的翰林学士在凉亭中论道。
一位翰林带来的侍女,容貌清秀,低眉顺眼地为众人斟茶。
当她将茶盏奉至萧云九面前时,因紧张手微微一抖,茶水险些溢出。
萧云九出于礼节,温和地看了她一眼,示意无妨。
仅仅是一眼!
一个纯粹是上位者对下人失误的宽容眼神。
凉亭不远处,正在赏花的慕容星,目光恰好捕捉到这一幕。
她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断裂。
那侍女清秀的脸庞和萧云九“温和”的眼神,在她被偏执扭曲的视野里,无限放大,变成了赤裸裸的“眉目传情”和“觊觎”。
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心口炸开。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迅疾!
慕容星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手中的花枝“啪嗒”落地,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向后软倒。
“公主!”玲珑的惊呼声撕心裂肺!
凉亭中的萧云九闻声,脸色剧变!
他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慕容星身边,将她冰冷僵硬的身体抱入怀中。
触手之处,寒气逼人,她的睫毛、发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星儿!”萧云九心痛如绞,顾不得满亭惊愕的宾客,抱着她疾步冲向卧房。
他能感觉到,这次的寒毒爆发,纯粹是因那毫无来由的滔天醋意和猜忌引发的。
卧房内,厚重的帘幕落下。
萧云九迅速为她宽衣,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包裹住那具冰雕。
他引导着体内的纯阳之气,一遍遍冲刷着她被妒火和寒毒双重冰封的经脉,他不断地在她耳边低语安抚:“星儿,看着我!只有你!我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那个侍女,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在极致温暖的冲击下,那因醋意而爆发的寒毒才被艰难地压制下去。
慕容星疲惫地蜷缩在萧云九怀里,身体依旧冰凉,眼神空洞而脆弱,带着劫后余生的迷茫和更深的恐惧:“阿九…别看她…别看她…我害怕…”
萧云九紧紧抱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沉重。
他知道,她的心病,比寒毒更难解。
自那日“一眼之祸”后,慕容星的偏执变本加厉。
她无法容忍任何女性出现在帝师府,所有侍女都被换成了面貌平庸且年岁较大的仆妇。
萧云九入宫议事或与朝臣会面,但凡有女性在场,她必会“恰好”身体不适,派人将他唤回。
甚至萧云九多看一幅仕女图,她都会黯然神伤,沉默许久。
为了安抚她剧烈波动的情绪,防止寒毒再次因醋意爆发而危及胎儿,萧云九几乎夜夜与她同房。
那定期的“疏导”几乎不间断,他将自己化作永不枯竭的暖炉,用炽热的爱意和纯阳之体温暖她,也试图填补她心中那巨大的不安黑洞。
频繁的亲密,对慕容星的身体是一种负担,但对萧云九体内的火毒,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原本十日一次便灼烧得他痛不欲生的诅咒之火,在慕容星体内至阴至寒气息的日夜中和下,竟然被前所未有地压制住了!
发作的频率大大降低,痛楚也减轻了许多。这让他有更多的精力处理朝政,陪伴慕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