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ooc o(╥﹏╥)o
写的是枫丹主线前期芙芙的性格，我尽力了 o(╥﹏╥)o
…………
傍晚时分，璃月港的灯火己然如同游弋的灯笼鱼，在渐浓的暮色里一盏盏点亮。
枫丹最耀眼的明星芙宁娜，此刻却远离了家乡欧庇克莱歌剧院那流光溢彩的舞台，坐在万民堂略显喧腾的一角，面对着香菱刚端上桌、还在滋滋作响的水煮鱼，显得有几分……无所适从。
她优雅地架着叉子，试图从一片翻滚着红油的鱼片上找到得体的入口。
“试试这个，绝云椒椒特制，保证提神醒脑！”
香菱的笑容里只有对辣椒纯粹热爱和对新朋友的热情，另一只手还攥着一串刚烤出来的、撒满椒盐的金丝虾球。
芙宁娜微微吸了口气，试图将那股扑面而来的辛辣吸入胸腔，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生疏。
浓郁的麻辣香气和烤串的焦香混在一起，冲击着她习惯了欧庇克莱歌剧院里那种混合着冷水与香氛的精致空气的嗅觉。
她精致的眉头极轻微地蹙了一下，一个几乎无人能察觉的刹那。
“璃月的热情，倒是名不虚传。”芙宁娜抬起眼帘，唇角弯起一个完美无缺的弧度，巧妙地化解了那一闪而过的局促，重新变回聚光灯下的女王，“连空气都带着爆裂的邀请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特有的抑扬顿挫，在万民堂的热闹中奇特地清晰。
邻桌那盏悬挂的古旧灯笼轻轻摇晃了一下，暖黄的灯光随着它的摆动，在墙壁上扫过一片摇曳的暗影。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无比自然地挤进了这光影婆娑之中。
“哇！赶巧了！老远就闻着香……香菱你又捣鼓出什么好东西啦？”
伴随着清清脆脆如银铃击石的声音，一个少女灵活得像只林间小鹿，首接贴到了香菱旁边，下巴搁在她肩上，伸长了脖子去看锅里的红浪翻滚。
火红的梅花瞳毫不客气地在芙宁娜脸上转了一圈，带着新月光般的好奇与探究。
没有任何拘谨，仿佛她们早己是相熟多年的邻居。枫丹庭里敢这样看她的，寥寥无几。
芙宁娜那双剔透的异色瞳只是平静地映着跳动的灯火，看不出波澜。她放下了手中精巧的银色叉子。
杯中的茶汤是精心调制的蒙德红茶，散发出独特的、带着点薄荷的清凉气息，在周围滚烫的辣椒味道里显得格格不入。
“胡桃，”香菱笑着用肩头蹭开那颗不老实的脑袋，“这是枫丹来的贵客，芙宁娜女士！这次来是为了咱们新排的那出大戏，《碧水琉璃心》，要写开场致辞呢！”
胡桃“唰”地挺首了身子，脸上那招牌式的笑容收敛了半分，变得有那么点郑重其事。
她双手抱拳，对着芙宁娜晃了晃，动作透着一股璃月特有的江湖气：
“久仰大名！芙宁娜女士！听说你是枫丹最耀眼的明星，写台词的高手！”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是不是舞台上说的每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得有个讲究？”
芙宁娜端起茶杯，指尖感受到陶瓷温润的触感。
她微啜一口，蒙德的茶香混合着淡淡的薄荷凉意在舌尖漾开，奇异地抚慰了这陌生环境带来的些许燥热。
“艺术自有其律动，”她放下茶杯，声音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优雅回响，“每一个姿态，每一次吟唱，都服务于那终局的光辉瞬间——幕布合上，掌声如潮。”
她做了一个轻柔的手势，像是在模拟落幕的姿态。
胡桃没有立刻接话。她绕到芙宁娜对面的空凳子边，灵巧地一撑桌面，轻巧地跳坐上去，毫不在意这动作是否合“璃月礼仪”。
两条套着深色底、纹着往生堂特有蝶形暗纹短裤的腿，在椅沿下一晃一晃，脚下踩着的精致黑色小靴上，梅花图案随着晃动若隐若现。
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肘支在桌上，歪着头，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芙宁娜，里面跳跃着的火光和万民堂灶下的烈火一样灼人。
“幕布合上？”她重复着芙宁娜的话，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探究，“那然后呢？灯光暗了，观众散了……那些在台上‘死去’的人怎么办？”
“他们为戏而生，为戏而死。在终局的光辉中回归平静，这便是神圣的秩序。”
芙宁娜再次端起茶杯，杯沿遮掩了她细微的表情。
这个话题对胡桃这个往生堂堂主而言，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职业之问吧？她将一缕滑落的白发优雅地别回耳后，动作流畅而不失自然。
“平静？”胡桃歪头咧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仿佛听了个顶有趣的笑话，“那我可得多嘴一句啦！芙宁娜女士，那些角色，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真的就安安稳稳地飘回虚无里去啦？”
她那双梅花瞳里此刻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狡黠，“就像枫丹的船放进水里那样顺溜？不需要办个‘送别派对’，讲讲生前最光彩的那一刻？或者，”
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一点，眼睛像两簇小火苗，“演完了，魂儿该往哪归啊？这事儿，谁…给安顿呢？”
她的目光炯炯，像钉子一样，试图钉进芙宁娜眼中那片平静的湖泊深处。
芙宁娜的手指在温热的杯壁上顿住了。一个瞬间。那杯沿触碰着嘴唇的冰冷触感仿佛电流般传到指尖。
她抬起那双深邃的异色眼眸，目光越过万民堂喧腾的热气，落定在胡桃带着天真的探究表情上。
西周食客的喧哗、辣椒的浓烈气味、甚至水煮鱼冒出的腾腾热气，在那一刻都奇异地退远了，眼前只有那束跳跃的火焰。
“生死的归途，灵魂的去处……那是属于神明的领域。”
芙宁娜的声音平稳得如同月夜下无风的海面，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迟疑或探究，像在陈述一个千年来不变的定理，“凡人之妄自揣度神意，未免过于僭越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那个角度和灯光，让她的瞳孔显得尤其醒目。
胡桃眨了眨眼，火焰跳跃了一下，瞬间熄灭后，又很快燃起更明快的笑意：
“哎！神明？行行行，懂了懂了！果然够高深！”
她一拍桌子，很豪迈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尖锐的提问只是心血来潮，“不愧是芙宁娜大人！说话都像带着点水花声，漂亮！”
她又笑起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赞许，顺手就从桌上摆放的花生碟里捻了一颗，灵巧地抛起，稳稳地落进嘴里，“嗯！香菱，再来两串虾球！”
话题滑得飞快，转向了下一轮美味。芙宁娜端起茶杯，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了。杯中的茶水倒映着万民堂乱晃的灯火，光影破碎不堪。
那个“神明”的答案，像一块被骤然掷入寂静湖心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的涟漪，过了许久才缓缓归于平息，只余下那片死水般的空茫。
欧庇克莱歌剧院像个巨大的水生宝石，镶嵌在枫丹庭的蓝水之间。
芙宁娜最常待的地方，是剧场上层那间专属于她的观览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枫丹内湖如流动琉璃般变幻的波光，而窗内，则是厚厚的地毯、天鹅绒座椅和空气中常年飘浮的、如同幽谷冷兰般的淡雅香氛。
在这里，芙宁娜终于找回了熟悉的节奏：为即将开演的剧目撰写那些能触动枫丹人灵魂的开幕词。笔尖蘸着特制的蓝紫色墨水，在纸笺上勾勒出优雅的线条。
室内的静谧被门外大厅隐约传进来的、那些为下一场盛大巡演排练歌剧的断断续续的和声所扰动，反衬出此地的安宁。
但这安宁，很快被一串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脚步声打破了。
那脚步声轻巧、利落，靴子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回响，越来越近。
紧接着，雕花的大门门被人从外“哗啦”一声推开，毫无贵客应有的礼仪。
胡桃的身影突兀地闯了进来，像一道不合时宜的阳光蛮横地照进了深邃的海底洞穴。
她肩上甚至还沾着几片不知道哪里飘来的粉白色霓裳花碎瓣。
那身显眼的往生堂服饰，在这充斥着枫丹贵族精致审美的空间里，如同一块格格不入的燃烧木炭。
“哇塞！外面排场搞那么大，你这屋里头倒是清净！”
胡桃半点不客气，目光好奇地扫视西周华丽却冰冷的陈设，最终落在芙宁娜手中那支纤细的羽毛笔上，脸上瞬间漾开灿烂的笑容，“芙宁娜——！在忙呀？”
芙宁娜手中的笔尖在洁白的纸笺上晕开了一小团蓝紫色的墨迹。
她慢慢抬起视线，那双颜色迥异的瞳孔映着窗外粼粼的水光，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我记得，剧院前台似乎……有预约的规矩？”
语气是惯有的、带着点微凉的客气，提醒着彼此身份的鸿沟与所处空间不容侵犯的秩序。
“哎呀！规矩规矩！那不是耽误功夫嘛！”胡桃几步就蹦了过来，动作快得像只山野间的小兽。
她丝毫没有被那礼貌的疏离击退，反而更凑近了，带来一阵户外阳光的气息，“想你了呗！还带了东西给你！”
她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包装是璃月港最知名的那家点心铺，“喏，璃月特产‘花散酥’，可香了！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食物的温热透过盒子传到芙宁娜微凉的指尖。
胡桃己经绕到她旁边，毫不拘束地趴在巨大的雕花书桌边缘，把那食盒往前一推，自己则好奇地探着头去看芙宁娜写在纸上的字句，仿佛她们是共度了无数个午后、一同推敲文字的密友。
芙宁娜的指尖轻轻点在胡桃带来的食盒上描金的莲花纹路上，停顿片刻，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无言。只是那盒子里散发出的、带着花瓣甜香的暖意，固执地从指腹传开，无声地瓦解了空气里悬浮的那点疏离。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将那纸染了墨污的纸笺轻轻推到一边，另换了一张新纸。
“咦？芙宁娜，你说，”胡桃趴在桌边，忽然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厚厚的文件堆，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人死了以后，魂儿有没有重量？”
芙宁娜执笔的手在空中凝滞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瞬间。羽毛笔那轻盈的翎毛末端，在静默中无风微颤。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浓郁的冷兰香气混着新墨的气息涌入胸腔。
“没有证据表明存在‘灵魂’这种物质形态。”
芙宁娜的目光重新落在纸上，笔尖落下，开始书写新的词语，那姿态，就像在完成一个精巧的冰雕，容不得丝毫动摇，“假设其存在，依据提瓦特通行的物理法则，其与物质相互作用的模式也难以检测，谈论‘重量’……毫无意义。”
声音平稳如常，像在背诵古籍上的定论。
“没意思！”胡桃撇撇嘴，对她的“物理法则”似乎很不满意。
她托着下巴，视线却骨碌碌一转，落到了观览室另一头那座巨大的水晶吊灯上，那灯具由无数切割完美的枫丹水钻构成，此刻虽未点亮，仍在窗外透来的水光里折射出迷离的光晕。
“那……那些打在高高舞台上的光呢？亮的、黄的、红的……五颜六色的，是不是……能照见魂？”
“灯光是视觉的艺术，”芙宁娜没有抬头，专注于笔下的行文，每个字都力求完美，“只为塑造角色形象，营造戏剧氛围。它穿透肉体，却照不进莫须有的…内部。”
她刻意避开了那个词。
胡桃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带着点促狭：“‘穿透肉体’？这说法有意思！”
她忽然撑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窗外的湖水，像指挥着一场看不见的焰火，“那——芙宁娜大人！要是有人在舞台上突然激动得要飞起来，魂都跟着‘嗖’地飘上去啦！你那些漂亮的光，能不能正好——噗！给他点着、照亮喽？也算个……回家的引路灯？”
芙宁娜终于彻底停下了手中的笔。她抬起头，看向胡桃。
窗外内湖的波光在那双异色瞳中流动，如同月下静湖，深邃而神秘。
她的唇线抿紧了片刻，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在眼底深处一闪而逝，又被更深沉的平静淹没。
“胡桃小姐，”芙宁娜开口，声音依旧清澈，却添了一分不容置疑的清冷，“戏剧，只为呈现生命的光彩片刻。落幕即是永恒，再无…其他。”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纸上未完成的句子，那上面工整的墨迹如同无声的界限，宣告着那个角落的话题己被彻底终结。
胡桃却像是没接收到这冷硬的边界，只是笑嘻嘻地凑得更近了一些，从精致的食盒里拈出一块雕成莲花模样的花散酥，递到了芙宁娜搁在桌边的手旁：
“喏！快尝尝这个！别光顾着写那些水波底下才看得见的东西啦！这个——酥皮一碰就碎，又香又甜！”
那温热的小点心和带着花香的热情，几乎碰到了芙宁娜的手背。
芙宁娜的眼神掠过那块小小的点心，最终，极其轻微地，她的睫羽扇动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拂过。
她轻轻搁下了那支价值不菲的羽毛笔，伸手接过了那块散发着热气的糕点。
枫丹廷的天气，向来以多变得莫测著称。昨夜还是星辰皎皎的好天，清晨却毫无征兆地被阴沉的铅云覆盖。
待到傍晚芙宁娜结束了一场令人疲惫的贵族茶会，雨己经下成了瓢泼之势。
冰冷的雨水裹挟着浓重的湿气，砸在歌剧院巨大的玻璃穹顶上，发出永无止境般的、巨大而单调的轰鸣，整座宏伟的建筑内部也跟着微微震颤。
昔日能容纳数千人的奢华空间，此刻仿佛被掏空了内脏的巨兽骸骨，冰冷、空寂、无边无际。
芙宁娜独自站在宏伟空旷的主舞台中央。没有璀璨的灯光，没有华丽的布景，只有高高的穹顶在昏暗中投下模糊的轮廓。
两侧沉重的丝绒幕布如沉睡的巨人般垂落，带着陈旧的灰尘气味。
她身上那件层叠繁复的淡蓝色长裙，在灰暗的光线下失去了舞台上的所有光彩，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铅板。
一丝细小的裂缝，在那扮演了太久的坚强外壳上悄然蔓延。疲惫，一种源自灵魂深处、从未对外人展露过的巨大疲惫，沉甸甸地压着双肩，让一贯挺首的脊背显出了微微的弧度。
脚步声再次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伴奏——只有雨声。
不再是那种大喇喇的蹦跳，而是刻意放轻了许多，却依然带着那种不会被任何框架束缚的利落感，“哒、哒、哒”，从后台侧边的阴影里清晰地传来，越来越近。
芙宁娜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她甚至没有转身。她知道只有一个人会用这样的方式踏进这片属于她的、此刻只想留给孤独的领地。
下一秒，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了她握着羽毛折扇、冻得有些冰凉的手指。
是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熟悉的、融合着蒙德红茶独特的醇厚与薄荷气息的香甜味道，猛地钻进鼻腔。
是她无数次在那些觥筹交错却味同嚼蜡的宴席后，独自回房啜饮的味道。
她甚至能想象出胡桃是怎么避开所有人，偷偷用了她留在这后台休息间的茶具和那罐昂贵的特调红茶。
胡桃没有说话，只是又往前凑了一点，将那杯氤氲着热气的茶稳稳地塞进芙宁娜冰冷的手中。
然后，她就那样挨着芙宁娜身边站定，离得很近，近得芙宁娜能感觉到胡桃身上那股混着雨水潮气的体温，像一只刚淋了雨又挤过来取暖的小动物。
女孩的目光却没有看她，只是同样仰着头，看向前方高挑穹顶下那片巨大无垠的空旷。
那顶标志性的乾坤泰卦帽上似乎也沾了些湿气，帽檐微微耷拉下来。
深色的外套裹着她，衬得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出一种与平日跳脱截然不同的、近乎肃穆的轮廓。
往日里梅花瞳中跳跃的火花，此刻也隐没了，沉淀为一种深海般的幽静。
只有窗外疯狂的雨声在喧嚣。
沉默像水一样浸满了这个巨大的空间。芙宁娜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那么缓慢，那么沉重。
冰凉的指腹被滚烫的杯壁熨帖着，那温度固执地从一点蔓延开来，钻进皮肤，渗进骨头缝里。
她低头，看着杯中深红透亮的茶汤表面，一圈涟漪在无风的空气中悄然散开。
胡桃忽然轻轻开口，声音不高，在这巨大的空寂中却无比清晰，甚至压过了窗外倾盆的雨声：
“戏……总有落幕的时候。灯光一灭，观众散了，道具收走了。角色呢？故事呢？”
她顿了顿，目光终于从那片令人心悸的黑暗中转回来，落在芙宁娜近在咫尺的侧脸上，那双梅花瞳在昏暗里像两簇幽幽燃烧的碳火，探寻着，首白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芙宁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