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地绕到塞巴斯的身侧。
悄无声息的从他那衣袖中,滑出了一小片锋利的铁片——那是她藏了很久很久的,从饭盆上撬下来的。
在塞巴斯因为莱克的血脉威压,而微微侧目的瞬间。
她动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片小小的铁片,狠狠地划过了塞巴斯的喉咙!
“噗嗤!”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塞巴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看着那个眼神中充满刻骨恨意的小狼女。
“你……你这该死的……素材……”
他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漏风般的嗬嗬声。
而这时,他胸前十字架形状的吊坠,瞬间爆开,化作一团刺目的圣光,裹住他化作一道流光,狼狈不堪地向城堡外遁去,
只留下一句怨毒的诅咒。
“你们……等着迎接大主教的怒火吧……”
塞巴斯一遁走,被他神术操控的猛兽便彻底失去了束缚。
它们眼中的光芒,瞬间从狂热的服从变成了混乱的暴虐,如同脱缰的疯狗,不分敌我地在战场上撕咬!
“老大!场面要失控了!那些畜生在攻击我们的工匠!”
灰狈拖着一条断了腿的狗头人工匠,躲在一块巨石后,单片眼镜下的独眼闪烁着焦急的光芒。
他刚想习惯性地喊出那句“这次绝对万无一失”,却猛地一激灵,硬生生把后半句话连着口水咽了回去。
那张嘴炮无敌的嘴,此刻紧紧闭着,仿佛在跟什么天大的魔咒作斗争。
憋了几秒,他转而用尽全力吼道:“铁掌!盾墙收缩!保护后排那些会敲敲打打的宝贝疙瘩!”
“白牙!獠牙小队!优先解决那些该死的豹人,它们的毒爪子碰一下就得截肢!”
莱克这时己经来到小女孩身前,伸出温热的大手摸了摸这个小女孩的头。
小狼女的身体冰冷而僵硬,
但当她被交到忠诚的血爪怀里时,那小小的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血爪厚实的皮毛。
莱克那条刚刚强行复位的左臂,的剧痛还在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猩红的狼瞳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冰冷、锐利。
只见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将那股刚刚觉醒的、来自远古狼王的霸道威压,尽数灌注于一声咆哮之中!
“嗷——呜——!”
这吼声并非单纯的音波,而是一种刻印在血脉最深处的绝对命令!
声浪如狂涛席卷战场,那些疯狂的猛兽,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灵魂,动作齐齐一滞。
它们猩红的眼眸中,疯狂褪去,只剩下源自血脉的、最原始的恐惧与臣服。
就是现在!
“铁掌!”
莱克的命令简洁如刀。
“吼!”
铁掌?撼山发出震天怒吼,他无视了旁边一个圣光狮人的爪击,任由那燃烧着圣光的拳套在他后背留下一道焦痕。
而是用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抓住那头圣痕巨象的象牙,右臂的“碎城拳套”上魔纹亮起!
“为了孩子们,也~为了我的..女....儿!”
“咔嚓!”
一声脆响,那根比人还粗的象牙被他硬生生掰断!
圣痕巨象发出痛苦的悲鸣,庞大的身躯轰然侧倒。
几乎在同一时间,獠牙小队如同鬼魅般扑出。
数道寒光,在混乱的战场中一闪而逝,那些爪刃上淬着幽绿毒光的豹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喉咙便被齐齐切开。
而刚刚偷袭铁掌的那个圣光狮人还没来得及得意,一道银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贴近。
是白牙!
圣光狮人刚想挥出燃烧圣光的双拳。
下一秒,冰冷的骨爪从他下颚刺入,贯穿了整个头颅。
白牙利落地抽出骨爪,看也不看倒下的尸体,
转身一跃,跳上了还在挣扎的圣痕巨象的头顶。
他双爪并拢,对准巨象的后颈狠狠刺下!
“噗——!”
巨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抽搐几下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而另一边的黑风与黑爪则带领着狼群,如同最高效的屠夫,精准地收割着那些陷入呆滞的敌人。
刚才还混乱不堪的战场,在短短十几个呼吸间便被肃清。
莱克猩红的目光越过遍地尸骸,死死锁定城主府,那扇由有圣痕符文的厚重黑铁大门。
“铁掌!”
他的声音因咆哮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铁掌?撼山正扛着他的战利品——那根巨大的象牙,咧开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
“狼王大人,您吩咐!”
莱克指向那扇大门。
“给我轰碎这乌龟壳!”
“得嘞!狼王大人!”铁掌大吼一声,将那根巨大的象牙猛地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双拳紧握,那只由攻城锤改造的“碎城拳套”上闪烁着金属的寒光。
“熊人之怒!”
铁掌庞大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拳狠狠轰在大门之上!
“轰隆!”
那镶嵌着金溺家族黄金徽章的大门,剧烈震颤,门板瞬间向内凹陷,而那代表着奢靡与权力的黄金徽章上,己经出现了一道清晰的拳印!
“再来!”
“轰!!”
第二拳,黄金徽章彻底崩裂,无数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
“给老子开!”
“轰隆咔嚓!”
第三拳,整扇大门连同门框一起,被铁掌硬生生从墙体中震塌出来,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
烟尘与血腥味中,城主府内部的奢华景象也映入众人的眼帘。
黄金廊柱,丝绸地毯,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香水味,与外界的惨烈形成了刺鼻的对比。
莱克一马当先,踏过倒塌的大门,猩红的狼瞳扫视着空旷的大厅。
他的嗅觉捕捉到一丝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肥腻气息。
“克劳德?金溺,滚出来受死!”莱克的声音如同冰渣,在大厅内回荡。
“别…别杀我!莱克…莱克狼王!”
一个的身影从一根黄金柱子后面,连滚爬带地挪了出来,正是金溺男爵。
他那身华贵的铠甲内嵌的二十斤纯金板,此刻却成了他的累赘,
脖子上那三串翡翠葡萄吊坠,随着他的动作晃荡,鼻环上的狼人獠牙显得格外讽刺。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肥胖的身体抖得像一滩烂泥,一股骚臭味迅速弥漫开来,他竟是当场吓尿了裤子。
他哭嚎着:
“我是铁壁的表哥!克劳德?铁壁是我表弟啊!看在他的面子上,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