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好累,我不想做了,打死都不做了。”
赵绥如:“我劝你还是快做,否则,宋娇软是真的有可能会打死你。”
赵元惟没理会赵绥如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赵怀柔:“不,我不做了,二姐,你也别做了,我就不相信她真的敢打。”
远处的宋娇软正带着花卷在河里的浅滩处捞河虾跟田螺,看了一眼田里的情况。
啧一声,“倒是比我想的要坚持的久一些,好歹也己经一个小时了,该歇歇了,毕竟逼得狠了,只会出问题,而不会变乖。”
“花卷,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一个个金尊玉贵的皇子公主,半个时辰下来变成了一个个的泥猴子。
“累了?”
没人说话。
“觉得饭可好吃?”
没人说话。
“哎呀,花卷啊,今儿的午饭,让跟厨娘少准备些吧,我瞧着他们都不饿呢。”
“阿姐!”赵元珩最是怕饿,这下听到没有午饭,更是不干了。
宋娇软差点儿破了功给笑出来,“行了,不逗你们了,快来帮忙,中午给你们做个稀奇的。”
“姐姐,你是要抓河虾吗?”
“对,枫儿乖,教一教这些哥哥姐姐们,他们都不认识。”
“云阳,你带他们捡田螺。”
“还有那边,下了两个网,你们有谁想跟我去拉网?”
“阿姐,我去。”
“我也去。”
“行,那漱玉跟元珩跟我过去,你们都在这边,不许去深水的地方,花卷你盯着,谁不听话就拎到田坎上放着。”
方才还累的两眼冒金星的一群人,体验到第一次下水的感觉,瞬间都来了精神。
腰也不疼了,手也不酸了。
一个个的果然还是小孩子。
整个村子里都能听见河岸边的热闹,一些原本被村里人拘在家中的孩子,听见热闹的声音都从家中走了出来。
胆子大的更是撒腿就往河边跑。
等跑到地方时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拘谨,因为想起家中父母长辈这些日子的耳提面命,几个孩子站在那处,生怕得罪了贵人。
不远处的宋娇软看见,心道这果然是阶级社会才能让人有这种心理吧,可这里本就是他们自己长大的村子,却是因为他们这样一群外来的人,不敢出门了,这万恶的等级制度。
“漱玉、元珩,你去让那几个孩子过来跟我们一起抓鱼。”
“阿姐,那你一个人能拉的住吗?”赵漱玉看了看手里的网。
“拉的住,去吧。”
等两人跑开,宋娇软轻松把渔网扯回来,又放下去,扯回来又放下去,连续好几次。
现在还能有她拉不住的?之前为了试试自己的极限,她把寝宫里的假山石都给挪了个位置。
网里的鱼......你力气大你厉害,活该我一上一下?
三个孩子,约莫也就八九岁左右。
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刚才跑过来的兴奋,现在全然没有了,眼神里带着怯意。
“会抓鱼吗?”
“会……”其中一个孩子小声的回答。
“会就好,快来帮我们一下,这渔网怎么都拉不上来。”
三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挽起裤脚跳下水。
赵漱玉:“下面水深,你们别下去。”
三人没理会赵漱玉,而是深吸一口气往水里潜去。
“喂……你们……”
赵漱玉的话还未曾说完,宋娇软手里拉着的渔网便有了动静。
“我们在下面托着,你们在上面拉。”
宋娇软卸掉了力气,出力的几乎都是赵漱玉跟赵元珩,还有下面的三个孩子。
几人哼哧哼哧的把渔网给拖上了岸。
“哇......好多鱼。”赵元珩兴奋的拍手道。
“阿姐,你快看,好多鱼。”
宋娇软:“那边有木桶,你们把鱼都装进去,我去看看他们那边摘了多少了。”
宋娇软是故意的,她在的话估计他们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哟,这么热闹呢,娇丫头,感情你这是让他们来捞鱼摸虾了啊?”
周政昨日有事,便晚了一日过来,这不,刚进村就听见这边热闹的紧的声音。
“周先生这就可冤枉我了,我们这是寓教于乐,再说了,他们己经插了半个时辰的秧苗了,这总不能,让他们光劳作不吃饭吧?”
“正好,一会儿给您也尝尝他们亲自捞上来的鱼虾。”
“行了,差不多了,你们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把剩下没插的部分插完。”
“对了,今日帮忙做饭的,可以回去帮忙了。”
一群人苦着脸,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下了田。
不同于村里。
临阳城内,覃晓柠开始着手整理铺子。
甜豆:“覃娘子,姑娘说了,按照您的想法来,您觉着怎么舒服就怎么安排, 不用考虑她。”
“那怎么行?这铺子可是你们家姑娘出银子买的,怎么能不考虑她?”
甜豆捂着嘴笑了出来,“覃娘子,我们家姑娘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人,您若是想感谢我们家姑娘,那您就别让她操心铺子的一丁点儿事就好。”
覃晓柠有些疑惑,“宋妹妹不像你说的那般,我瞧着她很是勤奋。”
“覃娘子以后便知道了,我们家姑娘若不是有原因,她可宁愿整日窝在房里。”
“用我们家姑娘的话来说便是,她宁可在房间发霉,也不能把自己给累着了。”
“我觉得,你说的人好像跟我认识的人不是一个。”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要在这里开铺子,可经过我们的同意了?”
甜豆拿上自己的剑,“覃娘子,您在里面好好待着,我出去瞧瞧。”
“好。”
外面传来打砸声,甜豆刚从后堂出去,迎面飞来一把椅子,甜豆侧身躲开,帮忙装潢的工人,都被吓得缩在角落。
“哟,怎么还是个小美人儿呢?”
“早说啊,早说哥几个就温柔些了。”
“哈哈哈哈,就是,小美人儿,这铺子是你的?”
“手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削下来。”
“哟,这怎么还是个小辣椒呢?不过哥哥我喜欢,哈哈哈哈......”
“在这临阳城内也敢放肆,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覃晓柠戴着面纱从后堂出来,毕竟是高门贵女,浑身的气势自然是常人没办法相比的。
“覃娘子,您怎么出来了?就这几个杂碎,我自己能解决。”
“嘿哟,哥几个,今儿这算是运气来了啊,瞧瞧这个,一看就是个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