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俩人听见脚步声,一转头看见是他,不可置信道:“小清怎么回来了?”
季清气喘吁吁跑上前来叫人:“爸妈!”
俩人迎上去正要拉着季清说什么,他却道:“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忙完就回家。”
季父季母看他着急的样子虽然想问,但还是住了嘴,叮嘱了几句才走。
等看不见爸妈的身影,季清才朝车边走了过来。
他屈指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季清只是朝里面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秦少。”
明显不对等的关系在此刻更加明显。
秦妄寒没有说话,气氛沉默下来。
明婳更不敢在此刻火上浇油。
良久,他道:“我突然叫你来,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急不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季清的脸上,也没了以往爱笑的样子,只有恭顺。
“秦少叫我来,肯定有秦少的理由。”
秦妄寒却像是很满意,斜眼看了一旁的少女:“婳婳现在不太听话,你们是朋友,我想让你劝劝她。”
一句话,拿捏了两个人。
季清心里像针扎一样疼,权势的重量沉沉的压在身上,让他不敢有一丝反抗。
他想到了车里的女孩,压抑着要抬起的头
原来她在黎修顿的处境就是这样吗?
只要惹到这些少爷们不开心,各种威逼利诱轮番上阵,普通人毫无招架之力。
僵滞的氛围让周围空气的流动都慢了起来,让人喘不过气。
明婳看得心突突首跳,她伸手去扯他衣袖,脸上撑起笑。
“阿寒,我们回去吧。”
这是示弱的意思。
秦妄寒却没有答应她,而是再次道:“难道你们不熟吗?还是因为我在这,所以你们一句话都不说。”
他的每句话都让人不好回答,他带着不怀好意的心思,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一不小心,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明婳实在是不敢挑战他们的气性。
他们可以不顾后果,但是自己却不能。
明婳心里惴惴不安,却有几分笃定。
就算秦妄寒再生气应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而季清不一样。
她鼓起勇气去握住他搭在扶手上的手。
他要的,不就是她的服软吗?
那双手,坚硬有力,宽厚的大掌像是能捏碎一切。
他手中握着绝对的权势。
他没有把手抽离,明婳心里燃起希望。
“阿寒,刚才是我冲动了,我们回家吧。”
秦妄寒瞥她一眼,讽笑:“家?你当那是家吗?”
他现在己经完全不信她了。
她就是个骗子!
明婳当下顾不得许多,点头如捣蒜:“当的,当的,我还记得路呢,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秦妄寒的脸色缓和几分,却碍于外人在,没有多说。
他对着季清挑刺:“你今晚来得晚了。”
季清道:“我以后会改正的。”
首到车子从自己面前消失,季清愣愣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手却倏然握得死紧。
车上,少女的手心甚至都出了汗,却还是没有把手从他手上拿开。
男人警告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回荡:“婳婳,这是最后一次了。”
明婳清楚地知道他的意思。
他这样的大少爷,最不喜欢有人忤逆自己。
一次两次,他会觉得新奇有趣。
次数多了,他就会感觉受到了挑衅。
他们的尊严也不允许他们低声下气。
到最后,只会是她想象不到的强硬手段。
她现在没有不答应这项选择。
“好。”
随着声音落下,男人的手翻转,两人手心相合,十指紧扣。
这是她的承诺,最后的后果当然要她自己来承受。
车子又回到了那个高档小区,俩人的手只是在下车时短暂分离。
秦妄寒拉着人上了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秦妄寒就忍不住把人抱在了怀里。
久违的满足感霎时盈满心间。
少女柔软的身子被男人紧紧嵌入怀中,严丝合缝,不留半点空隙。
他的嘴唇贴着少女小巧的耳垂,说话间轻轻触碰着。
“你的痕迹,我都留下了。”
她的一切,他不想抹去。
她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他这样的反应让明婳提心吊胆,根本来不及注意他说了什么。
刚进门,秦妄寒的鞋都还没换下,电话就打了进来。
秦妄寒拿出手机一看,眉头紧锁。
可犹豫半晌,他还是接下了。
手机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她听不真切。
挂断电话,他朝她道:“桌上有饭,你自己吃,我有事出去一趟。”
临走时,他又转头眼中晦暗不明:“婳婳,别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了。”
他指的事,明婳清楚,她只能应道:“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秦妄寒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这才出门去了。
他一走,明婳整个人顿时就泄了力气。
应付人,实在是太累。
身心都煎熬着。
她吃了饭,洗漱完,却没有睡觉。
她心里挂着事,也睡不着干脆在沙发上等他。
窗外不远处就是江景,江畔盏盏灯星亮起,光影照在玻璃上,照得人忽明忽暗。
她索性关了所有灯,躺在落地窗前发呆似的看着。
看着路过的人,风吹动的树叶,晃动的光影...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行人都要散尽,门处才传来动静。
她立刻起身,摸黑走了过去。
暗夜的寂静较于白天总是会增添许多故事,人的防线也会降低许多。
窗外照进来的微弱光影让她不至于看不清方向。
她手向前摸着,触碰到温热的身体时停下,然后伸手摸索着抱住了他。
芬芳的酒香闯入鼻间,少女轻轻的嗅了嗅。
“阿寒,是我错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她说着,还朝他的胸口蹭了蹭,撒娇似的。
少女声音绵软,弱弱地求着:“你不要再把我关在这里好不好?
面前的人一只手还停留在开关处没有按下,也始终没有说话。
少女心里七上八下。
他这样是不是不答应的意思?
还是更加生气了?
她拿不准,又伸手去抱他的脖子,整个人像是藤蔓一样缠绕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她在他耳边轻轻蹭着,软着声音撒娇:“阿寒,好不好?”
首到门口再有脚步声传来,头顶的男人才吐息出声。
“我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