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盛夏的晚风带着江水气息,吹动「云顶」宴会厅的香槟塔。秦母李亦宁正替可乐调整珍珠发卡,忽然被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海吸引——那是秦萧建筑设计的新作「双子星塔」,此刻正为女儿们亮起庆贺灯语。
“妈!”可乐拽过母亲指向甜品台,“悠然爸爸把芯片做成巧克力了!”
透明展柜里,印着许氏科技LOGO的硅晶片造型巧克力泛着金属光泽。许父许振华举杯对秦萧笑道:“小女总说令嫒像光刻机,专在她懒散时曝光问题。”两人碰杯时,袖扣折射出相似的金光——一枚是建筑结构微雕,一枚是纳米电路图腾。
“沈教授!”可乐眼睛忽地亮起。沈淮川与程野并肩走来,前者银灰西装口袋里别着向日葵胸针,后者白大褂外罕见地套了件深蓝礼服。
许振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沈淮川:“听秦萧说,沈教授课题组刚拿下国家实验室项目?”他晃着酒杯的手势,与操作电子显微镜时如出一辙。
“托许总的福。”沈淮川从容碰杯,“贵司研发的新型量子芯片,帮我们突破了数据壁垒。”杯壁相触的脆响中,悠然偷偷拽程野袖口:“我爸没为难你吧?”
程野笑着亮出手机屏保——是某次手术成功后悠然睡在值班室的偷拍:“刚汇报完三例神经介入手术案例,许总赏了句‘还行’。”
宴会厅灯光倏暗,全息投影在穹顶展开流动的星河。可乐的作品与悠然的实验数据交错浮现,最终汇聚成“前程似锦”的篆体光纹。李亦宁忽然轻呼:“快看!”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都是双方的家人,气氛很随意融洽。弟弟秦修与遗憾的没来,因为他太忙了,他是秦家的未来接班人,可乐很同情弟弟。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追光灯下,许悠然穿着银灰色礼服走向话筒台,胸前蓝宝石项链晃着冷光:“感谢父母们把芯片和混凝土变成童话屋...”她突然朝可乐眨眼,“更感谢某人3年来往我咖啡里偷加防脱发剂。”
哄笑声中可乐提起裙摆逃窜,迎面撞进沈淮川怀里。他今天穿了西装,衬得领带上那枚向日葵胸针格外跳脱。
“沈教授救命!”可乐躲到他身后,“悠然要爆我黑料!”
许悠然在台上晃着U盘:“需要我播放秦可乐女士的《实验室偷窥图鉴》吗?”大屏幕突然闪出可乐缩在仪器后画速写的侧影,画纸边缘还题着「沈教授睫毛观测报告」。
满场善意的起哄声里,沈淮川忽然夺过话筒:“补充观测数据——”他举起手机,照片里是可乐昨夜趴在他书房睡着的模样,脸颊压着教育学笔记,“秦同学现在能完整背诵皮亚杰认知发展理论了。”
程野端着蛋糕凑近许悠然:“许同学需要帮忙吗...”话没说完被她抹了满鼻尖奶油。他趁机扣住她手腕,借着擦奶油的动作将钻戒套上她无名指:“保研礼物。”
“你!”许悠然惊得忘了缩手。
“戒指尺寸合适吗?”他晃着同款男戒,“实验室那年就量过你手指...”
“悠然被当众碰瓷啦!”可乐在台下起哄。
许悠然突然揪住他领带吻上去,远处传来可乐的惊呼。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沈淮川及时捂住她眼睛:“非礼勿视。”
秦萧敲了敲话筒:“借着孩子们的喜气,宣布个消息。”他展开烫金文书,“秦许两家联合成立的‘青苗艺术基金’今天正式启动。”大屏幕亮起乡村小学设计图,屋顶是芯片造型的太阳能板,墙面装饰着可乐创作的彩虹马赛克。
“首批项目在滇南。”李亦宁笑着揽过两个女孩,“所以两位研究生...”
“暑假要去支教?!”可乐和悠然异口同声,又在看到对方胸前晃动的项链时愣住——悠然的是碎钻镶嵌的量子符号,可乐的是珐琅烧制的调色盘。
露台晚风习习,秦萧将雪茄盒推向许振华:“当年咱俩在麻省理工打赌,说闺女肯定比老子强...”他望着厅内的孩子们“现在信了?”
厅内突然爆出欢笑。原是程野被灌酒时,悠然夺过杯子一饮而尽。沈淮川正帮可乐拆螃蟹,蟹钳肉妥帖地盛在青瓷勺里。
许母余徽之用丝帕擦掉悠然唇边酒渍:“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女婿。”
西个年轻人同时僵住。可乐的蟹肉“啪嗒”掉进醋碟,溅了沈淮川满袖琥珀色汁液。
“妈!”悠然红着脸跳起来,“程医生就是普通朋友!”
“嗯,普通到天天送爱心便当。”可乐趁机把醋碟推远,被沈淮川捏住后颈,“秦同学,浪费食物要受罚。”
秦家和许家都知道她们的闺女恋爱了,他们也很满意孩子们挑的女婿,秦母就希望女儿快乐。
许父只有悠然这一个孩子,他自然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伴侣,最好是能入赘到他们家。
当初,悠然成功保研,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研究生,在京北的某个夜晚,程野在篮球场上向悠然告白,然而,悠然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悠然告诉程野,她未来的目标是成为一名杰出的芯片研发人员。而且,由于她家只有她一个孩子,她需要找一个赘婿来继承家族产业,否则家里的财产将会无人打理。程野对悠然提出的这个拒绝理由感到有些无语,但他并没有轻易放弃。
接着,程野慢悠悠地说道:“别担心,经营产业我可是很在行的。毕竟,我家的医院都是由我来管理的,而且经营得相当不错。”
听到程野的话,许悠然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竟然是你家的?”
程野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然后他接着说:“这样的话,你是否可以考虑让我做你家的赘婿呢?以后你就专心研发芯片,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那你当赘婿你爸妈同意吗?悠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30多了还没娶老婆,要是知道我还能当赘婿,他们二老肯定开心死。”程野笑着说道。
许悠然略微沉思了片刻,心中暗自琢磨着。虽然她对程野的了解还不算特别深入,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确实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好感。而且,与其和爸爸妈妈所找来的那些人结婚,程野显然更胜一筹。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许悠然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程野的提议。
就在这时,许悠然毫不犹豫地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爸爸熟悉的声音:“喂,然然啊,怎么啦?”
许悠然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说道:“爸爸,我好像找到赘婿啦!他真的非常优秀,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还特别会经营公司呢……”
站在一旁的程野听到许悠然如此夸赞自己,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他一边扶着额头,一边心想:“她这就算是同意了?怎么感觉很随意呢……”
宴会结束,许悠然和可乐送程野沈淮川他们回酒店房间。
手机忽然震动,悠然发来程野背她上车的偷拍照。照片角落的玻璃幕墙上,正映出相拥的他们与远处相携的西位父母。可乐按下收藏键时,沈淮川的吻落在她发顶。
江轮鸣笛穿透夜色,二十年前在异国打拼的年轻人,二十年后在亲手建造的云端,将星光别在了女儿们的衣襟。
沈淮川依依不舍的拉着可乐,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可乐突然伸手卡住门缝:“沈教授!”她踮脚把蹭掉的珍珠发卡别回他西装口袋,“这个替我保管,明天早餐还我!”
沈淮川低头看她的眼眶,忽然将人拉进电梯:“押金不够。”温热的吻落在她眉心颈间,电梯门在程野“啧”声中缓缓合拢。金属门倒映出许悠然偷笑的脸,程野突然牵起她手腕:“走吧,某人的珍珠押金要收利息了。”
酒店走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许悠然的高跟鞋踩上去悄无声息。程野停在自己房门前:“真不用送你到隔壁?”
“当我是可乐啊?”许悠然戳他胸口,“三岁小孩要手牵手...”指尖突然被攥住。
程野把房卡塞进她掌心:“备用卡。”
他指腹着她无名指的钻戒,“毕竟刚骗到手的赘婿,得看紧点。”
许悠然红着脸抽手,戒指却在门把上勾出轻响。
回程航班穿越云层时,可乐正歪在沈淮川肩头打瞌睡。空姐递毛毯的瞬间,他握住她的手:“害怕吗?”
可乐迷迷糊糊的说:“跟沈教授一起,去哪都不怕。”
京北的六月,空气仿佛被湿热的水汽所笼罩,让人感到有些沉闷。程野推着行李车,缓缓地朝着机场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如同一只优雅的巨兽,悄然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迅速下车,动作利落地绕过驾驶位,来到车门前,轻轻拉开车门,恭敬地说道:“程总,请上车。”
许悠然站在一旁,狐疑地看着程野,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程总”。程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无奈地歪了歪头,解释道:“既然己经做了人家的赘婿,那肯定要有所改变啦。我得好好经营家族产业,不然老婆跑了不要我可怎么办呢?”
许悠然听了,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些许忧伤。她知道,程野为了这段婚姻,不得不放弃他所热爱的医学之路。
她默默地走到程野身边,轻轻地抱住了他,仿佛想要用这个拥抱来传递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感。程野自然明白小姑娘的心思,他温柔地拍了拍许悠然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