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一声高呼,殿内果真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长老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并好奇的等待其发言。
“首先我很感谢各位,但既然我已经没事,便不再值得各位再生事端。”
陈泽话音落下,殿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度疑惑的表情。
韩知白更是回头,好奇的看向了他,并忍不住发问:“你在说什么?”
陈泽看着众人的表情,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立即解释:“我是……不希望看到大家为了我的事,在这里争执下去。”
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立刻都不同程度的露出惊讶之情。
褚同尘第一个笑了起来,韩知白立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杨渐雨则是低头掩面,显露无奈的表情。
韩知白笑着站起了身,不禁上下打量着陈泽,又笑了好一阵。
“你以为……众长老在讨论你的事?”
陈泽听闻立刻感到十分诧异:“难道……不是?”
“好好好,你先等一会儿……”韩知白微笑着拍了拍陈泽的肩膀,然后又冲着众人开口:“刚才的事,我还是总结一下!”
陈泽听着韩知白的话,虽不明白其话里的意思,但也不敢再出声,便站在原地静静听着这位副宗主发言。
“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个人还是更倾向于以静制动。”韩知白说着话又捋了捋胡子:“我们还是照常前往秘境,如果没事的话就如以前一样,若是有什么变化我们再做打算。”
陈泽听到韩知白这句话,才知道自已是会错了意。
他一直以为大家的讨论的,是要不要去找“飞星宗”讨说法,没想到大家是在争执关于什么秘境的事。
想清楚这点,他只想找个地缝赶紧钻下去,真后悔自已为什么嘴那么快。
但凡晚一点表态,等到韩知白总结发言结束,他也就不会闹这么个笑话了。
“好了,秘境的人选,各位早做计划,名单最后就汇总到许甚泰那里吧!”
韩知白做完最后的嘱咐,紧接着便回头看向了陈泽。
“好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尽管我们已经略知一二,但眼下还得由你完整的复述一遍经历。”
陈泽听闻立刻点了点头,紧接着上前一步打算开始讲述。
韩知白却突然又打断:“注意,是完整的复述……”
陈泽又再点头示意,紧接着看了师父一眼。
杨渐雨却并未有之前的点头动作,而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回应。
陈泽见状心中已经有数,于是便将自已在闲云城所有的经历,又再讲述了一遍。
与昨夜一样,他几乎复述了所有事情,依然隐瞒了“小凡姑娘”的内容没有说。
而由于之前杨渐雨已经提醒过他,于是此番讲述中,关于陆环被困阵咒时的破解,被替换成了“阵咒莫名的自然失效”。
毕竟站在故事的连贯性和完整性上来说,若陆环自已设下阵咒洗脱自已的嫌疑,那么其阵咒中故意给自已留有生路,也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陈泽一番讲述之后,韩知白立刻点头示意,紧接着又主持起会议。
“怎么样,各位?你们怎么看?”
面对韩知白的发问,杨建宇率先抢着发言:“既然是我水云峰的人遇着这事儿,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会出手,至于大家……倒也不必勉强。”
肖泰然则在一旁附和:“那家伙分明就是以大欺小,筑基境在城里对着咱们练气的弟子耀武扬威。”
褚同尘虽没有说话,但听到二人的发言,倒是一直不断地点头,显然是十分支持他们的说法。
吴铭锋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看向了副宗主韩知白,企图从对方的表情,看出其心理的倾向。
他看到此时的韩知白脸上,依然还挂着微笑,继而猜到其也赞成使用强硬手段。
于是他便赶紧发言:“以大欺小,实在可恶至极,决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
吴铭锋表完态,又瞥了一眼韩知白。发现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已,他才确认自已没有站错队,于是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徐竹枫倒是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哟,你们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那我这一票说与不说也都无所谓了。”
她说完话,便悠闲的向身后的椅背靠去,竟真的不打算表态了。
韩知白此时抬手示意,让起身的人坐下。
“既然大家都意思相近,那么便择日去一趟‘飞星宗’。”韩知白捋了捋胡子:“我亲自去……”
陈泽听到韩知白要亲自前往,不禁有些意外。当然,感动也是少不了的。
毕竟,这可是大宗门的副宗主,为了他一个新晋弟子的事儿,亲自到其他宗门去兴师问罪。
“至于这件事的后续问题,就交给肖泰然独立去办。你们搜寻逃离的那个弟子,同时也能一并寻找那个‘灵官’的下落。”
肖泰然立刻站起身,拱手行礼以示领命。
陈泽听到这里,才知道原来陆环还没返回宗门来。
他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明白眼下并不是讨论这事儿的时候。
韩知白交代完一切,又转身朝向陈泽。
“对你,自然也是有一些交代。”
陈泽听闻立刻弯腰拱手,等待着副宗主的训示。
“首先,不得再与任何人谈起闲云城发生的一切。”
“其次,若再遇到你所说的散修二人,立刻回报!”
“好了,剩下的便是好好休息。若肖长老或许长老需要你提供信息,你应当义不容辞。”
陈泽听到这里,意识到韩知白的话已经说完,于是赶紧鞠躬行礼。
但他同时也觉得非常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迟迟没有提及自已杀人的事情。
毕竟,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也是一项十分严重的罪行。
“宗主,那钟家的大少爷,确实是……是死于我手,如果有惩罚,我愿意承担。”
陈泽再一次的主动提及自已的行为,并积极的认罪认罚。
其实他此时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既然对方都没有提,他自已则更不应该提。
但所做之事毫无痕迹,又没有下文,甚至该有的惩罚也迟迟未到,总让他觉得心里没底。
韩知白听到陈泽的顾虑,倒是又笑了笑:“如果……那钟守正真的有份害死我宗门弟子,而你杀了他,那么我会亲自给你一个……全宗皆知的表彰!”
陈泽听到韩知白的话,感到十分震惊。
他没有想到一位副宗主,竟会有这样的观点。
再转头看向远处的执法风长老许甚泰,其早已将身子转向另一边,完全只当什么也听不见。
“其他事可以商量,但我流云宗的门人,绝不能在外面受欺负。”韩知白一脸坚定,似乎这是他不能触碰的底线。
陈泽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又深深的鞠躬,拱手行了一个礼。
“不过,这需要肖长老去调查。若被我知道是你小子在城里胡作非为而草菅人命,那自然也是饶不了你。”韩知白说着话,故意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接下来的会议,又再讨论其他事项,陈泽也终于被批准离开。
他走出大殿,心里却一直想着之前众长老所说关于“秘境”的事。
心中有惑自然注意力不集中,终于是在一处转角之时,突感两眼一黑,撞上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回弹力,将他震的向后摔去,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