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烟开心极了,心想这长安倒是个聪明的人,她一向喜欢来宫里走动,和各宫的主子丫鬟都保持着比较好的关系,父亲是宰相,本来就是权势熏天,而她也是四处打点,希望自己的丈夫也可以再进一步,所以任何对她和她丈夫不利的,她都需要去防微杜渐、铲除祸根。
洛长安挑眉,“慕容夫人来是为了何事?”
宋盼烟哦的一声,随即拍了下自己的额心,笑道:“我与长安姐姐有缘,只顾着说体己话,竟然忘了正事。这铜壶我顺道给送了回来了。省得玉流宫的人再跑一趟,天儿怪冷的。”
洛长安将铜壶接过来,“劳烦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长安告辞了。”
“好,好。没有旁的事了。”宋盼烟陪着笑,“代我问梅姑姑好,下次我来再带我府里的芙蓉糕她尝尝。”
洛长安心内冷笑,再大的官,在帝君的奴才面前也是一副巴结的丑相。
洛长安对着慕容珏微微一俯身,目光里尽是幽怨和控诉,这神情是她有意做出来的,她太了解慕容珏的为人了,敏感如他,决计可以收到这眼神的含义,同时,她有意将慕容珏送给她的玉佩带子从颈项漏了一截出来。
慕容珏紧了紧手,心中猛地一动,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贴身戴着,我的玉佩每日每夜都贴着她心口的肌肤。
洛长安随即转了身,进到院内,但是她行走的比较缓慢,她笃定,慕容珏必然去而复返,她要等着他,瞒着宋盼烟,暗度陈仓。
宋盼烟和慕容珏也往宫门走去,宋盼烟鄙夷道:“哼,那个洛长安说到底就是个奴才,我不过送给她一盒胭脂水粉,她就恨不得巴结着我,你瞧她怎么说的,有什么事让我尽管吩咐。那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在那盒胭脂水粉上去了。真是没见过世面。若不是因为怕她嘴贱在帝君面前乱说话,教帝君以为咱们和刘绣走得近,累及咱们,我会去和一个奴才套近乎称姐道妹,有失我的身份!海胤、夜鹰、梅姑姑这几个帝君的亲信,倒是要多走动才是呢。”
“行了行了。”慕容珏拧眉,“小心隔墙有耳,有事回家再说。你也不挑挑地方!”
宋盼烟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刚开始的时候对我可不是这样冷淡的,如今你娶到了我,坐稳了你的位子,你就没有耐心了?怕不是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死鬼白夏吧?提起那个死鬼,我就恨的牙痒痒,生的一副祸国殃民的贱样,呸。”
慕容珏突然温温的笑了,将宋盼烟的手拉住,“白夏哪有你会疼人,何况她早不知投胎到哪里去了。我若惦记她,我会送她归西?你说我除了你我还惦记谁呢?”
“这还差不多。吃水不忘挖井人,可不要忘记你今时今日这权势地位是谁给的。若不是我让我爹举荐,你还不知在哪个小地方做你的七品芝麻官呢。”宋盼烟这才露出了笑脸。
慕容珏的内心里一阵心烦,在宋盼烟面前他是挺不直摇杆的,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得不到满足。
宋盼烟皱眉,“你如何不做声?”
就听得慕容珏咦了一声,然后在衣袖里翻找着。
“怎么了?”宋盼烟不解,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东西掉了?”
慕容珏眉心蹙起来,“帝君批复后的奏折不见了。怕是遗落在龙寝门口了。”
宋盼烟大惊,“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寻来,教人知道你丢了奏折且是帝君批复过的,被人捡了去看见内容,你头上的顶戴花翎还要不要。”
“你先回府里,我一人回去找,你我一起在皇宫找东西容易惹人生疑,这是帝君的宅邸,不是咱家后院,可以随意走动。我自己过去,若是教看门的小厮捡着了,我给几两碎银封了口,取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