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又铆足了劲儿往洛长安脸上打了两巴掌,洛长安仍旧安静的承受着。
小不忍。
则乱大谋!
忍他人不能忍者,方能成事!
小桃哭唧唧的说道:“别打长安姐姐了,求求你不要打长安姐姐了。”
梅姑姑快速赶了来,眼见玉珠的巴掌马上又要打在洛长安的脸上,她叫了一声‘慢着’,接着几步赶过去一把握住了玉珠的手,眸子瞪着,眼底有护犊之色,不客气道:“玉珠姑娘仔细伤了手。我手底下的人,自有我拿回去管教,或打或罚不由姑娘动手。”
玉珠见是梅姑姑来了,梅姑姑是从二品的女官,是可以直接和帝君汇报工作的人,她立时气焰就熄灭了,悻悻的收回了手,“梅姑姑有礼了,您也该将奴才调教的严一些,如此的冒失莽撞,成何体统!”
梅姑姑看着洛长安和小桃,小桃缩着像个鹌鹑,已经吓傻了。而洛长安被打的脸肿的一个有两个大,不由心疼,玉珠这贱人下手好狠,自有人收拾她!
刘绣见是梅姑姑到了,语气也客气了几分,“梅姑姑,瞧瞧你手底下的奴才,泼了什么玩意儿到我头脸?今儿倒还好,是黑芝麻粉,若是毁容的毒药,你担待的起么。”
梅姑姑弯了腰,高声道:“奴婢必然按照宫规对这两个奴婢进行处罚。绣美人放心将此事交给奴婢。奴婢素来公事公办,不会包庇奴才的。”
刘绣不依不饶,此事必须闹到帝君面前去,我哪能平白受了委屈,“哦,意思是今日之事就这么私了了?不要上奏帝君?哎哟,我便如此好欺负么?”
梅姑姑沉声道:“今日西域来朝,帝君繁务缠身,若是用这等小事去烦扰帝君,落个不识大体的名头,恐怕对美人不好。”
刘绣吃瘪,就气的说了四个字,“梅姑姑,你!”
洛长安的牙尖嘴利是师出有人。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朕,不认为这是小事。”
一道冰冷带着深怒的嗓音响起。
是帝君!
众人不由得一凛,一时间都屏住呼吸,敛了声响。
洛长安的心猛地一提,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在她如狗一般跪在宫道上的时候,他来了。
顶撞了他的美人,自然不是小事。他会如何惩罚她,这卑微到尘埃里的她?
“圣驾到,跪迎!”
海胤公公通传的声音未落,在场之人皆已经跪了下去,臣服在那人的威严的气势之下。
帝千傲快步走来,夜鹰和海胤跟在身后。
洛长安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金丝龙靴,那霸气的龙纹彰显着他的尊贵,她抬起眸子,迎进了帝千傲冰冷的双眸。
方才隐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倾泻而下,高高肿起的面颊,流着血的嘴角,楚楚可怜。
示弱,是洛长安唯一的筹码。但凡能引起帝千傲半丝怜悯,她便赌赢了,起码,少受些惩罚。
有一瞬间,周围安静的只有落雪的声响,难以抑制的龙床上他索取的画面会浮现在脑中,而现下,他的眼底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似乎完全没有认出她。
帝千傲的冷毅的唇绷着,没有温度的眸子深处隐忍的心疼稍纵即逝,快到令人来不及捕捉,他环顾众人,蹙眉道:“梅官为何不差人来报?奴才如果没有奴才样,任性妄为欺辱主子,往后主子们在后宫如何立足?”
梅姑姑低头小声道:“奴婢知错,是奴婢管教无方。”
刘绣闻言,心里大喜,帝君心疼她呢,这下梅姑姑带头的几个奴婢嚣张不起来了吧!尤其那个洛长安,活该!
刘绣娇滴滴拉住帝千傲的衣袖,两只眼睛如钩子一般勾着帝千傲的面庞,撒娇道:“帝君,人家今日穿了新衣服去东厢殿赴宴,这两个奴才把这脏兮兮的沫子泼了人家一身。我不过说了几句,那个洛长安就说她是帝君的奴才,我没资格动她。如今,刘绣连个奴才都不如了?刘绣倒是不在意,可那洛长安分明不把帝君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