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蒋行文把?他也被傅沉薇骗了?
傅沉烟心口一跳,只做饶有兴味的问,“谁呀?”
“陆妈妈呀,还有新竹,她们俩前后脚都来了,可不稀奇嘛。”小丫鬟笑道,“平时她们俩服侍老夫人,都忙着呢,想不到今天都去看月季了。”
“可能是祖母想看花了吧。”傅沉烟想了想,又问,“你说她们俩前后脚?谁先谁后?”
“新竹在先,陆妈妈是后来的。”
新竹……
傅沉烟陷入沉思。
傅沉薇和傅沉莹挖一个大坑,牵引自己往下跳,不仅仅是想她们俩在坑外看笑话,还必须要找个证人来坐实自己“单向思慕蒋行文,举止轻浮”的罪名。
选证人很重要,必须要有说服力,老夫人信得过,且不会乱说话,最重要的是,看重大房胜过二房。
结果是,她们选了新竹。
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就出去干活了,傅沉烟看着那瓶花,心里有些难受。
新竹的出现,正好显露她与大房隐晦的亲近。
梅巧进来禀报,“夫人在睡觉,奴婢去的时候还没醒,张妈妈陪在旁边打盹,郑妈妈出去采购了,应该没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傅沉烟点点头,今非昔比,在曲阳时,傅沉薇也有栽赃,自己毫不犹豫的诉讼到老夫人面前,现在罗氏怀着身孕,不能动怒,要不然,傅沉薇敢上门找茬,往自己身上泼这样的脏水,自己还能容她悄无声息的离开?早哭着喊着把她拉去老夫人那了。
“没事就好,今儿这事别在母亲面前提,免得她心神不宁,动了胎气。”
“奴婢知道。”
梅巧行礼,又忧心的道,“姑娘,您还是小心些的好,今日万幸,有惊无险。”看这意思,二姑娘和四姑娘对自己姑娘仇恨已深,不会轻易罢休。
是啊,幸好自己迅速销毁书信,幸好没有被激将法激去西园,也幸好梅巧聪明,躲开采兰,及时把陆妈妈引了过去,否则,差一步,万劫不复。
“姑娘,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傅沉烟想了想,“二姐姐把蒋表哥的字帖丢在我这里,必定是昨天听到我和蒋表哥的对话,我既然说字帖早就被她拿走,现在却又回到我手里,将来归还时,我脱不了一个诬陷她的恶名。”
“那怎么办才好?”梅巧急了,“不如和曲阳一样,奴婢使个障眼法,把字帖再放回春明园去?”
“只怕不行,四妹妹多么聪明,上次吃了亏,这次必定会谨慎,我们找不到机会。”傅沉烟也有些头疼,烫手的山芋又传了回来,而且还沾了剧毒,在眼前多留一刻都会中毒,如果自己预料不错的话,不用很久,傅沉薇就会再次发起进攻,让字帖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当务之急,是设法把字帖处理掉。
傅沉烟沉思片刻,站了起来。
“梅巧,父亲去哪里了?”
梅巧恭敬的回答,“老爷出府去会同僚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纳闷,“姑娘,您这是准备告诉老爷?”
傅沉烟摇头,“我还能应付,何必让父亲知道。”
她取出那本避之不及的《王献之送梨帖跋》看了看,然后平平静静的出门,又进了傅长汀的书房,凭借记忆找到当初掉落字帖的大致位置,一行行找下来,很快就看到一本钟太傅的字帖。
大哥记性真是不错!
傅沉烟暗暗赞叹,取出字帖,藏在身上,仍是装模作样的走了出去。
“姑娘,大少爷已经回书院了,姑娘这是准备送过去吗?”梅巧看自家姑娘不动声色从身上又掏出一本字帖,看了看封面,是大少爷先前所求。
“只说对了一半。”傅沉烟笑,“是要给大哥,却不只给这一本,梅巧,你去找几样二姑娘和四姑娘曾经送的物什来,我要一并送给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