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夕阳西下的官道上四人同样骑着高头大马对着霜枝紧追不舍,马蹄扬起的尘灰在空中久久不散,四人驾驭的其中一匹白色骏马,一骑绝尘很快就追撵上了霜枝的灰色骏马。
只见白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跃而起四蹄腾空,瞬间就落在霜枝灰色骏马的前面,挡住了它的去路。
“吁!”白马上的男子勒紧缰绳,稳住身形,拱手对霜枝说道:
“不知这位兄台急匆匆赶路所为何事,但撞了人就是你的不是,还请兄台给个说法。”
“楚少侠,怎么是你呀?”霜枝对着骑白马男子喊道。
“你是?”马上男子仔细打量起霜枝来 ,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呀!原来是芳妃娘娘,请恕微臣有眼无珠,失敬失敬!”楚春义惊讶不已飞身跃下马背,来到霜枝跟前。
“娘娘,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哎!说来话长,楚少侠你不是在华山闭关修炼神功吗,怎会来到幽州边境?”霜枝也很意外会在此地碰到楚春义。
“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事,还请娘娘与微臣一道去卫将军营中一叙。”
“也罢 ”,眼看天色已晚,四周的一切即将隐入暮色中,黑灯瞎火走夜路很不安全。霜枝调转马头跟楚春义往将军营走去。
很快后面的三匹骏马也追了上来,经过楚春义的一番解释,大家明白原来是遇上了故人误会一场。众人回到之前两马相撞的地点 ,扶起跌落在地上的马和男子,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人马并无大碍,只是有一些皮外擦伤。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娘娘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色也晚了还请娘娘在将军营中屈尊一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楚少侠请带路。”楚春义与霜枝并排骑行着往将军营走去。
“楚少侠你来幽州境地多久了?”霜枝心中好奇不已。
“回娘娘话,微臣至去年九月离开汴京后就回到华山飞龙门潜心习武。不曾想在十月二十八接到一封从幽州发出的飞鸽传书,这是一封三师叔父亲写的绝命血书。三师叔的祖籍在幽州寿安,他少小离家拜在华山飞龙门门下精研本门武功绝艺。寿安原本也是中原的富庶之地,随着幽州边境不断聚集的契丹,鲜卑人,他们身材高大骁勇善战又崇尚武力,不断在边境地带滋扰生事,欺压我大宋子民,杀烧抢虐无恶不作,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只得纷纷离乡背井到别处寻求活路。寿安也从富庶之地变得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三师叔祖上是寿安望族,在寿安有良田万顷,羊马无数,延续到三师叔父亲这一辈,家业更加丰厚人畜兴旺。不曾想这份丰厚的家业地产引得当地一些心术不正下作之人十分眼馋,他们为了霸占三师叔的家业勾结了一伙残暴的契丹人狼狈为奸,在一天暗夜里摸到三师叔的家里,把一家老少一百二十多口人全都谋害了,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最后还放火把屋子点燃了,那个场面想想都头皮发麻。三师叔的父亲在被暴徒砍了数十刀后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手指蘸着自已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给三师叔写了最后一封血书才撒手人寰。三师叔一家死得太惨了!”过了这么久楚春义提起三师叔一家的遭遇还是久久不能释怀。
“这些契丹畜生没有人性就该碎尸万段,以后见一个杀一个不留活口!”同行的几个军人听得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刻杀到契丹狗面前。
“三叔这一大家人就剩他一人独活在这世上,国仇家恨他怎么还在飞龙门修炼得下去,遂禀告了师祖,立下毒誓要回寿安为父母双亲及族人报仇雪恨。师父不放心三师叔一人前往寿安,遂叫我与师叔一同前来寿安斩杀妖孽。”
“原来如此,没想到幽州的百姓日子过得如此艰辛,这些契丹人,鲜卑人真是欺人太甚,如此残害我大宋子民还有没有把大宋放在眼里。”霜枝此刻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想到自已的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还有巧巧,今天就刚刚被这些残暴的歹徒掳走生死未卜,还有那些千千万万葬身在他们手上的大宋子民,她恨不得立刻杀到那些契丹和鲜卑人面前要他们血债血偿。
“娘娘,你看那里就是卫将军的营地了。”楚春义指着前方一连片灯火通明的地方,霜枝放眼望去只见高高飘扬的旗杆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字,顿时满眼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