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我们的确遇上了那个引人魂魄的人。”锦栎道。
慕玹道:“在峻陵,我用炑弓射上了那个人的耳朵。”
“那这就对的上了。”官角点了点头道,“前几天他回来时有些狼狈,脸上还有淤青,难道也是?”
慕玹:“前几天他晚上来找过我。”
官角推了推帽檐,看着眼前的少年,表情一滞,他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是……”
“他是我的徒弟,慕玹。”锦栎道。
“原来如此。”官角笑了笑,“那这位公子下手还挺重的,我看他的伤势没个几天也是好不了了。”
慕玹摇了摇头,轻笑道:“是他自己逃走时走得太急,从窗边掉了下去。”
“是吗?”官角道。
慕玹道:“当然,我亲眼看见的。”
锦栎看着慕玹,眼神复杂。
听他的语气如此笃定,官角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公子亲眼所见,那必然不会出错了。”
官角又对锦栎道:“上仙,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全凭上仙安排。”
锦栎:“多谢官副使直言相告。”
“既如此,我便回鬼界了,我不能出来太久。”官角道。
锦栎向官角作揖道谢。
官角用灵力画出了一个墨蓝色的法阵,鬼界大门便立刻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官角:“若上仙有事,可随时来千秋殿找我。”
锦栎:“好。”
官角转身走进了鬼界大门,在他双脚都踏入鬼界后,大门便立刻消失了。
锦栎拍了拍慕玹的肩,道:“走吧。”
慕玹走在锦栎身旁,时不时地借着看别的东西的余光偷偷瞄一瞄师尊,师尊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悲喜。
慕玹道:“师尊,官副使和司空貌说起来也是同僚,可是为什么官副使要告发司空貌呢?”
锦栎:“你觉得呢?”
慕玹:“徒儿认为,要么是因为官副使为人正直,要么就是因为他和司空貌有私人恩怨。我更偏向于第二种。”
锦栎不经意地笑起,道:“你很聪明。”
听到师尊的夸奖,慕玹挠了挠头发,道:“徒儿都是瞎猜的。”
锦栎道:“官角和司空貌向来都是面和心不和,他估计是想借此事除掉司空貌。”
慕玹:“那师尊准备怎么做?”
锦栎摇头:“此事尚未明晰,我们不知道司空貌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背后是否有更大的主使。而且刚才官角也说了,他不可以出来太久,可是司空貌却出来了这么多次,这不是很可疑吗?”
“师尊说得对。”慕玹看着锦栎,笑着道:“我果然还是要多向师尊学习。”
不过提到司空貌,锦栎倒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焇煴死后,他的遗体被魔族人带走,但是魔族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的剑沉魇,事实上那把剑的确是被锦栎藏了起来。
司空貌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这件事情,心中笃定是锦栎藏了沉魇,数次冲破清珏山的禁制,胁迫锦栎交出沉魇;锦栎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可江睿和钟离卿却不是吃素的,司空貌每来一次,都被江睿和钟离卿打得鼻青脸肿晕了过去,最后被弟子丢下山。
可他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次当他的伤好了之后,又继续跑来清珏山讨要沉魇;后来,就连魔族人都放弃寻找沉魇了,他依然还是会来清珏山。
之后锦栎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他了,再见到他时是在神帝的宴会上。
司空貌跟在楚千秋右侧,跟在左侧的则是官角。
锦栎没有抬眼,却感觉有不善的目光始终盯着自己。
宴会结束后,锦栎前脚刚出了南天门,司空貌后脚就跟了出来。
一道剑风从身后袭来,锦栎微微侧身,司空貌手中的短剑从锦栎的耳畔擦过,那剑刃十分锋利,有几根在风中飘舞的头发丝没能逃过剑刃,在空中被斩断。